婚礼很仓促.....哦不其实并不是很仓促,因为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实在是对别的不在意,所以请的都是一些关系比较好的亲朋好友,人数少了就感觉很仓促的样子。好吧其实不用解释了,就是喻祎实在等不了了,他一天不把若然娶进门一天就睡不好觉。
童书也来了,三年没见,又变帅了不少,看到若然还是亲切的叫然然姐,叔叔是不好意思来,而婶婶根本不想来,所以叔叔家来的只有童书一个人。
“我坐在这里还有点害怕呢,跟上次哦不是,那次婚礼的感觉一样。”外婆坐下之后看着台子上悬挂的花球,选好场地之后,喻祎第一时间就是把台子正中悬挂的水晶灯换成了花球。
“外婆您说这些干什么?”阿莉在一旁提醒,诺诺在她怀里坐着,不太开心,因为刚刚在台子上跑来跑去被阿莉抓回来了。
“然然怎么还不出来啊,不会又有什么事吧?”外婆翘首往后面的更衣间看。
“您别操心了,这吉时还没到呢。”阿莉把桌子上的水递给外婆,“您先喝水降降燥。”
若然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镜子这样看自己了,你妹,怎么有种二婚的感觉。她把腰间的带子又系了系,喻祎已经是故意的,这件裙子裙摆特别蓬,给人一种怀孕的感觉。
“准备好了没有啊,快开始了。”阿莉抱着诺诺进来了。
“你看看这裙子跟怀孕一样。”若然把手遮住的地方给她看。
阿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是什么国外顶级定制的吗?就这效果?不过说真的,你不是真的有了吧?”
“有你妹,我们很清白的好吗?”若然忙着辩解。
阿莉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们还清白?三年前就尿到一个壶了好吗?就算怀孕了又怎样,现在奉子成婚的额一抓一大把,你不用怕!”
“我真的没有啦!我回来之后我们一次都没有!”若然急的快跳脚了。
“好好好,你们真的没有,不过你赶紧啊,时间快到了。”阿莉说完抱着诺诺就走了,“我们在外面等着你哟!”
阿莉一走若然又站在镜子跟前仔细瞧了瞧,越看越像怀孕嘛。她转过身来看了看后背,因为后背有很多疤,所以喻祎特地请了专门的人体彩绘师来把若然背后的疤痕画成了一幅画,画的时候各种麻烦,不过看起来还蛮好看的。
“等下谁把你领过红毯呢?”阿莉又跑回来了。
“上次是外婆,这次不是还是外婆吗?”若然觉得很奇怪。
“刚外婆说了,和上次的流程一样,她就想起上次发生的事情,所以等会儿踏上红毯她会脚软的。”阿莉说。
若然一听这样说有点不高兴,“那我自己跑过去。”说着转过身让化妆师补妆。
“别介,我来就是给你带人来的....”
若然闭上眼睛画眼线,“别逗了,婚礼还能随便找个人当爸爸吗?”
“你看看呀,如假包换!”
若然想这人又发疯了,不理她继续闭着眼睛。
“你不看怎么知道呢?”阿莉说。
“然然。”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若然睁开眼睛,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面前,可是若然并没有印象他是谁。
“然然,我是爸爸。”老人说。
若然一脸不置信,眼前这个有点伛偻的人与印象中的爸爸看不出一点相似之处。
“喻祎让我带你爸爸来的,他早就找到了,想在婚礼上给你一个惊喜。”阿莉在旁边解释。
若然求助地看着阿莉,直接质疑是不礼貌的,只好眼神求助阿莉。
阿莉没有看懂她的意思,“不好意思,您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我给你留了一本日记,是故意留着的,我和你妈妈当初的旅行是计划好的。”老人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你当时怎么没顾忌我?你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吗?”若然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顿时怒火中烧。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好吗?”老人说。
阿莉也在旁边劝,”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等婚礼结束了再说也不迟。”
若然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老人,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时间真的能称得上是整容刀了。眼前的这个人可以说完全没有留下原来的任何一点痕迹。
带着迟疑,她只好挽着这个刚刚重逢的,别人说是自己的亲爹的人,踏上了红毯。喻祎在那头殷切地等着,这天他已经想了太多次,以至于它真实发生的时候,喻祎还有点不敢相信。
若然终于走到他的面前,表情有点不自然。他从若然的爸爸手中接过若然的手,若然对于这个惊喜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紧紧拉住若然的手,走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终于等来了这个最美慢的结局。
证婚人是喻祎的研究生时候的恩师,司仪千篇一律的说辞早就听腻了,婚礼的证婚人还是要找一个对新郎新娘有所了解的人才好。看着喻祎紧紧拉着若然,老师风趣地调侃了几句,坐着的来宾纷纷哄笑起来。
“我们这对新人,走到今天,可真不容易啊。”这位老师已经退休,身体坚朗,眼睛炯炯有神。“喻祎做我的学生的时候,跟我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情同父子。所以这孩子是多喜欢新娘我是完全有发言权的。”
老师把手中的话筒换了一个手,“今天我在这里,就不能辜负我得意门生的厚望,有必要把他们相识相知的经过来跟大家讲一下。”虽然老师的话很风趣,但是到底还是上课久了的人,怎么讲话都有一种上课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说:“下面是本次考试的重点,大家拿出笔来划一下。”
接着他就讲了喻祎在路上第一次遇见晕倒的若然,然后一见倾心,“我这个学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关于感情方面的事情,但是那次,我看的出来,他对这个女孩认真了。”
老师把他们通过代孕形成的交集一笔带过,直接进入若然出国,喻祎怎样相思成苦。作为一个教授,语言表达方面无异于是高于常人的,在老师的声泪俱下的讲述下,下面坐着的人中间有的竟然泛起了泪花。
“当然,这只是过去,幸好现在他们走到了一起,虽然几经波折,还差点阴阳相隔,但是幸好,我们现在能笑着讲述这些过去。”
接下来是交换戒指,互相宣誓。这事情若然已经是第二次做了,他伸出手去,喻祎给她戴戒指的时候她的手不自然地发抖。是的,上次就是在这个当口,头上的水晶灯没有预兆地砸了下来。
喻祎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安慰她。她把手藏在裙子的褶皱里,不能被下面的大家看出来自己害怕。
走下台的时候,若然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敬酒的时候,若然一直感觉自己提不起兴趣来,果然婚是只能结一次的,要不然会没新鲜感。
喻祎照例挡掉了所有敬过来的酒,若然在旁边看着,她竟然没有心疼,今天真是太不在状态了。
“亲一个!亲一个!”不知是是谁起的头,大家才想起来,刚才交换戒指的时候新郎新娘忘了接吻。
已经坐在席位上的老师立马站起来,重新担负起司仪的工作。
他们被重新被推上台,若然脸上顿时烧了起来,虽然是老夫老妻的设定,但是好久没有这样子了,还是很害羞的。
喻祎的脸一点一点近了,若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放开我女儿!”这时候若然婚礼前匆忙相认的爸爸不知什么时候冲上台,一把推开了喻祎。
台下的人立马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爸.....”喻祎也不知道作何反应。
喻祎的老师立马救场,“新娘的爸爸得了阿兹海默症,有时候会突然忘记发生的事情。”台下的人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反应,“要不然.....这吻就让新人回家自己慢慢去尝试好了。”
若然呆呆的看着这个对喻祎怒目而视的人,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失踪多年的爸爸吗?
婚礼结束时,两个人都累得够呛,喻祎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毕竟终于娶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即使再累也值得。
喻祎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若然正坐在床上等他。
“明天要赶飞机,你怎么不早睡呢?”喻祎问,莫非她在等什么。
“我在等你。”若然把手中的pad放到桌子上。
喻祎走过去抱住她,“你现在终于跑不掉了。”
若然没说话,静静地回抱他,“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早已爱我了。”
“你不是早知道了吗?”今天婚礼上的事情若然都是知道的。
“不,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今天才了解。”若然说:“我来帮你吹头发。”
吹风机的响声衬着夜特别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讲话,就这样心照不宣地坐着,像是一对共同生活了好多年的默契老夫妻。
“这一点都不像新婚之夜....”若然说。
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若然的声音,喻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若然关掉了吹风机,“没什么,早点睡吧,今天都累了。”
两个人躺了下来,喻祎从后面环住她。若然很快就迷迷糊糊了。
“新婚之夜是从蜜月开始.......”喻祎突然说。
原来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