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呆愣住，呆呆的看着褶颜，脑子里一片混沌，刚刚玄女说……褶颜喜欢我？
“哦……我想起来了，因为她是清无嘛，你不能抢你朋友的女人，是不是？哈哈……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褶颜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一句“疯子……”
玄女听到这句话笑的更是疯狂“哈哈！是啊，你说得对，我是疯子！我是疯子！难道你不疯？她不疯？孟三叹不疯？大家都疯了！都疯了！问世间谁人不疯？哈哈！疯子！我们都是疯子啊！”
我终于反应过来，是啊，她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根本不能信“玄女，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回过头面对着我“对了对了……你问我我想做什么，呵呵……你好好看着啊，清无……”
玄女一抬手，褶颜和岚璟二人便一同浮在空中，她轻声道“你知道吗？魔界有三大魔兽木梼杌、浑沌、饕餮，这三大魔兽和你所知道的上古神兽不同，他们是属于魔界的私有物，不过……论起暴戾来，倒是比那些神兽厉害多了，而现在……”
我突然觉得地下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样，不由得惊问道“下面是什么？”
玄女笑道“哈哈，是什么，你要不要猜一猜？”
我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更是害怕“玄女！你到底要做什么？！”
“轰！”
“小心！”褶颜大喝一声，却已是来不及。
我只觉腰间一痛，前方在不停的晃动，耳朵也是“嗡嗡嗡嗡”的在响，只隐约听到褶颜在喊我，只是大抵胸口的伤实在太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神智也不太清晰了。
“放心吧，它不会伤害你的乐儿，只不过嘛……”
我看不清玄女究竟做了什么，只觉着腰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整个人往下狠狠一跌，掉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又呕出一口血来。
上边是褶颜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倒是不知道身上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就听玄女道“清无，现在这里有两个人，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你要救谁”
我整个人直发昏，听得她这样说，才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上面，这一看，直教我愣住了半晌……
“浑……浑沌”
浑沌，即浑敦。《神异经?西荒经》：“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六足，两目不见，两耳而不闻，有腹而无脏，有肠直而不旋，食物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人有凶德而往依凭之，天使其然，名为浑沌。”《正义》据此以为驩兜性情似此怪兽，故号之浑沌。
“其状如犬，长毛六足，两目不见，两耳而不闻，有腹而无脏，有肠直而不旋。呵呵……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兽，浑沌”
玄女抚摸着那怪物的皮毛，我终于回过神来，往身下一看，果然！我现下就是在这怪物的背上。
汉代地理书《神异经》西荒经记载：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浑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浑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
难道……玄女就是这恶人？我咳了一跳，刚要起身，一个不大不小的力度便压在我背上，玄女缓声道“还不到你起来的时候，一炷香之后我自然会让你起来”
我知道压在我背上的便是浑沌的脚，也不敢乱动，我现在这身体，只怕是经不起任何一点伤痛了“你刚刚说的，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玄女见我终于回到正题上，道“哦，原来你还没懂，也就是说……”
她指了指我头顶，我抬起头来，她继续道“岚璟公主，还有你们的褶颜半仙，你只能救一个……”
我一怔，她笑道“呵呵，如果在一炷香之后，没有被你救的话……”
玄女拍了拍混沌，混沌猛地张开了嘴，冲着褶颜就是猛咬一口，我急道“不要！！”
混沌的牙齿擦着褶颜的鞋尖过去，我惊得一声冷汗，褶颜开口道“你何必吓她？”
我背上的冷汗一阵一阵的，胸口也是疼得厉害“玄女……你到底想要什么”
玄女悠悠然的逗着混沌玩“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是……我很好奇，已经成仙的你们，到底是以私欲为先？还是所谓的慈悲救人？”
我咳了几声“你……”
“别啰嗦了，从现在开始，一炷香，别妄想同时救两个人，或是打倒浑沌”
说罢，她转过身去，不再看我们这边，我看着头顶的两个人，心绪百般划过。
怎么办？岚璟如果死，以绺桀的伤势他一定也会死，那么魔界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被我杀了……可是，褶颜，褶颜他……我怎么可以让他死？
这太难抉择……而且，就像玄女说的一样，我是仙，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私欲，牺牲一条命，但是……但是那是褶颜，不能让他死。
“乐儿……”他开口唤我。
我呆呆的抬起头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把别人的生死捏在手中……我只看见他开了口，声音从他那里到我这里，似乎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依旧是那种淡淡的声音，他说……“不必考虑我”
脚上突然一紧，我看向脚踝处，那里是一只苍白的，泛着紫色的手，阴沉的声音在我耳旁炸开“救岚璟……”
我一愣，为什么他会让我救岚璟？是因为他自己不想死？
“乐儿，去罢”褶颜又开口催促道。
抓住我脚踝处的手越来越紧“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用了，但是……但是如果你不救岚璟……我一定会杀了你”
为什么……为什么都让我救岚璟，那褶颜呢？褶颜怎么办？他会死？他会死是不是！
我突然开始害怕起来，我没有办法想象褶颜死掉的生活，至少……至少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他给我酿酒，我的生活。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我的自私，我开始厌恶我这样的想法，原来……我想救褶颜的原因，只是因为酒吗？只是因为……他会给我酿酒……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