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具年龄大约和自己相仿年轻男人的尸体。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但她可以猜想他的死或许和自己手上的这颗心脏脱不了关系,否则,血殿里的这具尸体心脏是没有理由知道的,但是她不想追究,因为不管这颗心脏是什么,是天使还是恶魔,只要能够给她带来她想要的,就是她的信仰。
玫羽感受着掌上心脏的跳动,她能够确定心脏想要的就是面前这个脸上毫无血色的棕发男子。男子的胸口有一个寂寥的黑色空洞,一张漂亮的脸上尽数述说着身为一个血族所拥有的美丽脸庞,闭起的双眼到现在始终未曾告诉世人那是怎样的颜色。
“是他吗?”
玫羽又问道。
“噗通噗通——”
心脏再次这样回答。
玫羽随即轻轻皱起眉头。
“可是,这似乎是千年玄冰。我当初听说过,这里的尸体全是由冰岚冰雪用她的千年玄冰封住保护好的。我没有这个能力能够打破这层冰层。”
周围的寒气蠢蠢欲动,不一会儿在空中用冰气形成一排字体,带着寒意缭绕。
“将我放到千年玄冰上,正对着心脏的位置。”
玫羽不作多想,便听着文字的吩咐,将心脏放到了指定位置。
玫羽本来以为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结果却是一阵恐怖的沉寂,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眼神动了动,只见由心脏位置开始蔓延,千年玄冰开始慢慢融化,渐渐地心脏位置已经有了小小的凹陷,其他地方的千年玄冰似乎也跟着这个流逝慢慢失去了抵抗力整个开始融化。
心脏离开男子尸体上心脏那个空洞位置更加接近,马上就要碰到那颗已经坏死还被戳穿了一个洞的心脏。玫羽正好奇心脏会怎么对付心脏,下一秒钟,仿佛错觉地看到心脏张开了血盆大口竟然将那颗坏死心脏活生生吞噬不见。饶是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玫羽,也没想到这样一出血腥在自己眼前上演,心下一阵反胃很快被忍了下去,她明白今后看到的可能不止这些——她的心得比千年玄冰还要更加冰冷!
“噗通——噗通!”
心脏开始运作,薄薄的冰层将空洞的地方填补,有了心脏的生命力量相信不用多久这个窟窿就会自动愈合的吧。僵硬了许久的尸体动了一根手指,一股全身都要散架的感觉袭上心脏的心头,但是他却觉得无比开心,因为从这一刻开始他不是一颗心脏,更不是一个傀儡,他是一个拥有了自己思想和身体的独立个体了!
一双紧闭已久的眼睛舒缓睁开——那是非常漂亮的灰色,像是灰暗又像是纯净,但此刻瞳孔的深处都添加上了结上霜层似的细小碎裂纹路,更加支离破碎的美丽。
“玫羽。多谢你的帮助了。”
刚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是他从被的玄帝制造出来后,除却那次面对圣血时叫唤出的名字后的第一句话。这是属于格兰·怀特的声音,但此时已经完全是他的了。
玫羽兴奋地看着这颗“死而复生”的心脏,知道自己的未来变化全部就都在他身上了,心脏真正拥有了名字。
“帝。我会一直帮你的,只要你最后实现我的愿望。”
帝轻抿起笑意,有些生疏,毕竟是他第一次的笑,但是也足够让玫羽相信到看不见他眼底的冰冷。
“你先离开。两个人一起走太过显眼,何况少一具尸体很快就会让你起疑,我留下来结果一下。”
玫羽点点头,没有多问。打开门的一条缝观察一番之后悄悄溜了出去,混在忙碌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帝见人走了有一些时间后。将手放在那些千年玄冰上,很快,冰块就像刚才附着在格兰·怀特身上的冰一样融化不见。千年玄冰的消失没有让房间的温度降下去一分一毫,触摸感官的反而是另一种寒冷,帝散发着寒气,将所有失去千年玄冰保护的尸体全部冻住,只是这次是冻得彻底的另一种冷气,一种寒到让身体的每个关节脆弱不堪的冷气。
看着面前自己的杰作,帝嘴角一挑。
“差不多了。”
随即,抬起手肘朝向每具尸体的胸口方向狠狠一锤!
“嘶——呲——”
碎裂的声音开始漫延。
当最后一肘落下。
“哗啦——!”
前面撞击的所有冰体一齐发出碎裂的声音,再随即,整个房间除了帝之外,再没有其他身体,不要说残肢剩脏了,所有的一切全部变成细小的尘埃被带进帝让玫羽早就准备好的黑袍之下,当他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这机具失踪的尸体就不会再有任何证据让人们去寻找到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这其中,有一个曾经叫格兰·怀特的人,被一颗心脏偷走了。
“血殿那边的动静还是这么大,这么大的动静到底会改造成什么样子?”
绯姬有些好奇,朝血殿方向望去,因为枝叶繁茂只能看见血殿的顶部,那里可是什么变化都没有的。
对于血殿的话题在弗雷特的耳中听来现在无非是十分敏感的,他刚想岔开话题,迎面走来的玫羽正好帮了他这个忙。
玫羽本来没有想到会遇到绯姬,自从上次卡罗斯家族聚会绯姬莫名消失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得到和她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玫羽不慌不忙地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快几步迎了上去。
“绯姬,好久不见了。自从上次你突然消失之后我很担心啊,后来看到你在学院里出现的时候我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那时候我总是找不出时间去看你。”
绯姬的注意力很好得被玫羽给吸引了回来,她看向玫羽,对于那天的记忆她不清楚,但是她隐约能够感觉到是因为身后一股推力自己才会突然失去的意识遭受了一番疼痛,然后失去了短时间的记忆。
绯姬刚想要说声“没关系”,话到了嘴边,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副画面,那原本不是由绯姬看到的画面,那是旋转楼梯口那镇定走下的脚步声和瞬间涌上心头的不屑情绪,这原本也不是由绯姬感觉到的情绪,只是这一刻,她被这个波长困住了。
原本只应该是绯姬的绯姬,忽然不像绯姬的灿烂一笑。
“是吗。那真要谢谢你的‘时刻关注’了。”
说着绯姬的手指在弗雷特和玫羽两人的注视下,有些莫名地忽然轻轻抬起,朝着玫羽的心尖位置送去。
弗雷特眼神一紧!
这一幕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