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万丈整片天地飘零,但没有一片能够跃过此时挡在冰岚威力等人面前的庞然大物。那是拥有多少控冰能力一族从未见识过的巨大冰体,绕是冰岚威力在见到的第一眼时还是为之一震。
“族长,现在怎么办……是不是……”
看着冰岚威力的脸色,说话那人“回去”两个字如鲠在喉不敢说下去。只是到刚才为止冰岚威力带来的族长佼佼者共计十人,全部都拜倒在这巨大冰体之下,仰头看去,似乎都能降临一种无比的恐惧和彷徨感觉,本来拥有傲气实力的人们第一次尝到了这么真真切切的挫败感。
冰岚威力看着因为担心和些许期待一块来的冰岚小风,心想绝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回去,不光是为了小风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一阵沉吟,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很有威严地走上前去,所有人的眼光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想看看那巨大是怎么落败在自己族长手上的。
可惜……
“砰——!”
冰岚威力用冰霜裹住拳头的全力一击虽然比刚才十人好上一些,让巨大冰壁天地震动了一刻,但也只是那样,一样的雪花洒在身上,没有一点冰壁掉落的碎片痕迹。
冰岚威力眉头动了动,心里冒起了火!
“砰——!”
一声。
“砰!!砰!!”
又一声。
空中回荡的声音空旷而又无力,千年玄冰连面对冰岚威力等人最外层的冰霜都不曾剥落分毫。冰岚威力几百年来第一次知道气喘和无力是什么感觉。冰岚威力努力维持住作为组长的威严,暗下呼吸来找回失去的力气,看着面前的冰体感觉到了和先前来这里尝试过的几十、几百人一样的无力彷徨。
他转身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冰岚小风,女儿眼神中是已经放弃的失望。他心痛,但他,却没有办法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打破,去寻找她的儿子们和自己的孙子们。此时,他不是族长,只是一个面貌三十却无比苍老的老人。
他转身准备离开。
“呲——”
突然!
冰岚威力顿时驻足,他身后的人全部噤声注视着冰壁的变化。
“呲!”裂缝一条,“呲呲——”两条,三条——“呲呲呲——”紧接着的声音陆续不断地在耳边响起,众人听着看着刚才阻断脚步的严实冰壁突然之间毫无悬念地轻易崩溃。
“怎么回事?”
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景象,问题不需大脑考虑地直接暴露到空气之中。
“看快!那后面好像有什么!”
随着不知是谁的声音的呼喊,众人纷纷望去,冰岚威力和冰岚小风也不例外。
整片空间裹着素雪触及着人们所有冷的触感,整个天地的坍塌声音回荡不知触及着人们的听觉,近在眼前的那偌大冰块垂直滑落,掉落的瞬间,刺激着人们的视觉。所有一切感官让平时冷静的精英们,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千年玄冰组成的冰壁事实上的确是有十几来米的厚度,现在从纷纷掉落的断层上他们看得清楚。同样清楚的是,在将冰壁内,冰壁外两个世界隔开的最后一层大约半米左右的完整冰壁残骸后的两人。
一个他们看得清楚真切,淡定地站在那里,与消失一个月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至少从外表上是这样——正是冰岚冰风!
另一个,那是他们从来不熟悉的少年,穿着和冰岚冰风一样的圣血学院男生制服。他站在冰岚冰风的前面面对着冰壁,只用一只手臂看似随便却有力地敲打了冰壁,随即!最后的冰壁整个土崩瓦解!
冰壁掉落的过程很是明确清楚,冰壁落地的瞬间掀起的成千上万的白雪阻挡了众人开始的视线,再次在那白色中遗失了两人的踪迹。冰岚小风眼色一紧,多少年了,就是在这片看不清的白色下,他丢失了丈夫,放弃了一个做好母亲的资格。那么多年,她后悔了,这次,她要成为她孩子的支柱。
冰岚小风抿唇,迈出了步子。
“小风!”
冰岚威力拉住她,看她回头看自己,他有些仓惶地移开了眼神,怕让自己的女儿看出自己的动摇与害怕,他也曾经在这片白色中失去了疼爱的半个儿子和很多很多。他怕,如今冰岚小风走进了这片白色里,就再也不会出来了。
“父亲,让我去吧。”
冰岚小风却是释怀一切似的一笑。那笑容,让冰岚威力的手松了力气,她就这样走进了白色之中。
在白色中,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找到自己两个孩子的信念让她不害怕地继续往前走。寒冷侵袭着她也指引着她。她知道只要找到这片冰天雪地里最寒冷的地方,就能够找到让她的心最温暖的两个孩子。
“!”
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抓上自己的手腕。
冰岚小风的泪水先大脑一步反应,盘旋在了眼眶里,另一只也搭了上来,回头看去,风雪未停,但她现在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的温暖。
“母亲。”
冰岚冰风带着微笑叫道,他的身边是刚才冰岚小风和众人一起看到的男孩,但她却在第一眼的瞬间就认了出来,这个男孩不是别人。
男孩的脸上显得有些无措地欣喜,但很坚定。
“母亲。我……还能够叫你母亲吗……”
她摸上两人的脸,笑了。
“当然。冰雪,你永远是我的孩子,”温柔拉过冰岚冰风,将两人揽进自己的手腕,因为找到两人和多年来的心结消失而展露笑颜,“你们两个永远是我最爱的儿子!”
冰天雪地的雪上上也会有耀日。白色的风雪过去,冰岚威力等人看到的是抱在一起的母子三人。
“那个和冰风在一起的男孩子到底是谁?”
冰岚威力听着身后的碎语,一阵沉吟,看到冰岚小风抱着两人的情形,他其实已经明白,那个男孩子就是穿了十多年女装弄得整个家族都已经将她看做女孩的冰岚冰雪。
“是冰雪。”
“?!”
众人再次睁大眼睛看过去,纷纷傻了眼。
……
一间不怎么透光的小房间里。
“玫羽?卡罗斯,”玫羽正在对着一颗心脏说话,“我叫玫羽?卡罗斯。”
玫羽的脚边散落着零零散散五具尸体,都是住在附近的独居人。放着心脏的整张桌子上血淋淋的一片一直延伸到地面,和尸体是相连的。
玫羽的话音刚落,那心脏的跳动忽而强烈了一些,随即桌面上的鲜血爬到略微干净的地方,一笔一划,排列成一行意思清楚的字。
“我需要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