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血沉眉，看来淡然冷漠。
“你怎么知道我和你同样程度地爱着族人呢。我是最近才苏醒，甚至和他们相处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你凭什么肯定，我能够和你同样程度地爱着这些我甚至不曾熟悉的族人。”
灰蒙冷哼一声，千年的执念，怎么会被圣血几句迷惑的话语给弄得迷茫。
“你现在在我的面前了，那就证明他们对你来说并不是毫无意义，这就够了。况且，杀死那些零星无关紧要的族人你或许不在意，但是他”，灰蒙阴沉沉地勾起嘴角，看起来很是可怖，眼神锐利地让人看不出前一秒这个男人眼中因为苍老而浑浊的眼睛，“杀了他，你一定比什么都痛苦，我可是都知道。原本这个男人杀了我，我已经解脱了，虽然不能找你报仇，但确实是解脱了，在没有任何族人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是为了杀你报仇，但是一个人活下去又无比寂寞。我那天去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只是没有想到连你本人都没有见到就死在了他的手上，但是没有差别，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了死而去的。呵，就像你原本就是为了死而招惹上我们狼族一样。但是你却不顾我的意愿，只为了你自己的愧疚而让我今后都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强硬的让我选择一生都活在复仇之中！我可是都知道，这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包括现在一直待在你身边的那个叫玄神的男人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因为在那之后我一直都暗中观察着你。”
冰帝都觉得面前老男人的言辞可笑，他难道不知道圣血的恋人早已经不是自己了吗，竟然抱着延迟了这么久的消息还妄想用“撕裂的心痛”这个词语来折磨圣血。
冰帝没有时间奇怪圣血意外地在这个时候有了沉默，却听见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却没有比任何时候都想要渴望听到的一个事实，一个过去，一个历史。
“你不知道我亲眼看见你杀死这个男人的时候感到多么冲击，因为你那张永远完美淡然的脸上出现了裂缝，我看见了你的眼泪，你心神乱到连我靠得是多么的近都没有发现。他死后你趁他的身体还没有被风葬前将他带到了我去过的那个城堡后的一片原野上，将他的身体埋葬在那片土地下滋养那片土地，两百年后，那片土地上开满了鲜红的蔷薇红玫瑰，然后在一千天后，你用那片土地滋养出的玫瑰花瓣又制造出了一个新的恋人，那人就是现在的玄神。在我看来，玄神这个男人才是最可怜的人，所以他的资本不足够，不足够让你心痛。他虽然成为了你的恋人，但是他存在的本身就提醒着你对你身边这个男人的爱和纪念！你叫我怎么不抓住这个把柄，好让我有机会杀死这个曾经杀死我也足够让你心痛整整几个世纪的男人！”
大片的空地上，灰蒙的声音被风吹走，留下的是圣血不予否认的沉默声音。
冰帝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幸福到不敢置信地看着圣血，想起了今天玄神在血殿外面两个人单独相处时的话语。
“冰帝，你从来都不懂。”
显得听得尤其真切。
原来他什么都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