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大夫看过吗?”
“看过,大夫说大部份是伤到脊背,给药用一个月便会痊愈的,小姐不要挂心。”
齐雪沉思,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也就罢了,本想以友人之意前去探视,但又终觉不稳妥,她都已经嫁与丹南阳,不管幸福与否,都不能给予他一丝希望。
于是,当夜,齐雪一如既往地吃饭入睡,闹心的是念念,因之前她每天都能有爹爹陪着入睡,今天却一天都未见到她家爹爹,是以睡前一直闹着要爹爹,齐雪感叹,小孩果然是不能惯着。
经过今天念念被劫持一事,让她想回齐族安然之地决心更是坚定。但似今天念念对自家爹爹的执念,她又怎能安然带着念念回去,别说念念不愿意,丹南阳更是不肯,即使因他的身份会给念念带来不可豫料的危机。他也不会去在意吧。
孩子哭闹了大半夜,齐雪费了许多劲才把孩子哄入睡。
夜静沉沉,屋外凉意习习,寒风在呼呼掠过,树梢拍打的吱吱声,使得她心神不宁,了无睡意。
一会想着丹南阳的可恶嘴脸,一会又后怕地想着念念当时在筑康怀中挣扎的情景,想着丹南阳的那一番冷硬绝情话,更是令她泪意连连,心理委屈千万分。
齐雪转煎反侧,直到天色露白,才有睡意,仿佛也没睡多长时间,念念在她身上爬来滚去的,一会摸她的脸,一会用暖暖的小嘴亲她的脸,硬是弄得她了无睡意。
她不得不睁开眼,望着女儿究竟意欲为何。“爹爹,念念要爹爹?”
齐雪没由来一阵气闷,在她再不想提起的人时,女儿偏就日思夜想。看着女儿一副期待的表情,她只得供道:“爹爹有事外出,过些天才能回来看念念,念念要乖乖,等爹爹回来,再跟念念玩儿。”
半大不小的女儿,听到还是见不到爹爹,小嘴又偏起来,大大的眼珠里迅速益起泪珠,啪嗒啪嗒地掉,哗哗地哭,一边还不满地嚷:“念念要爹爹,要爹爹!”
小青和梅姨听到哭声,赶忙从外面跑到房里,看到念念躺在床上蹬床哭,仿佛十分不满。
齐雪看着女儿需赖的样子,真是哭笑不得,心里又怨丹南阳,他的出现,把女儿惯得越来越大脾气。最后还是姨梅把她供停,带到房外玩。
因记恨丹南阳的错,她又来一肚气,再也无甚睡意,让小青服侍洗脸漱口,便出厅里吃早饭。念念自小便表现得特独立,吃饭很少让人喂,坐在饭桌上,都是自个吃自个的,这让齐雪非常欣慰,虽然现在她弄得桌上,地上,衣服上都掉满饭粒,也不大在意,边吃边望着女儿独自奋斗,竟觉得心满意足。
齐雪却没想有不请自来的客,微儿盈盈站在门口,齐雪也没想她能有什么好话说,便让小青引到偏厅去,留着念念与梅姨和小青待着。
“姐姐,昨晚之事,受了惊吓,不知身体可还好?”
望着齐雪诧异之色,她又道:“是这样的,王昨晚匆忙离开时,命微儿好生照看着姐姐的身体,昨晚又怕打扰到您的休息,以至拖到今天才来探望,还望姐姐见谅。”
“谢谢你的关心,我要是身体不适,自会有御医来治。”齐雪见她一大早又在自个面前提丹南阳,脸立该冷掉,可恨的丹南阳,真是无处不在,正因至,面对一直对她有仇视的微儿,连客气都懒得给了。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昨晚王说了哪些话,多少是伤人的,我也心里难受,趟惹往后我给王生的孩子也这样不让王在意,那是多么伤心哪。”这种**裸的挑衅,真是令齐雪恨到极点。
但面对这样幸灾乐祸之人,也不能轻而了之。以至气到极点后竟是笑,她的笑意满面,倒是让微儿错愕。
“说这话之前,也要你能有机会生得王的出孩子,是不是?”
说得微儿脸色都变,白得还泛黑,看她这种表情,齐雪可判断得出,丹南阳未碰过她,这下她心里才觉得好过了点。
“姐姐,说话莫太自信,你就有自信王会一直爱你,只碰你一人。”微儿也不服输,硬要把齐雪内心脆弱的叫嚣挑出。
“是不是只爱我一人,或只碰我一人,我不能说永远,但至少现在是,你微儿即使用尽计谋,百般阻碣我与王,怕也是白费力气。”
微儿的脸又青又红,她没想齐雪会突然这样咄咄逼人起来,打破了她此来的目的。
嘴脸硬撑着道:“姐姐是什么意思,微儿何时使用计谋了?”
“你别跟我说,筑估与我共睡一床的事和信件的事不是你在算计,本来我不想提起的,你这样帮我闹出那两套剧,正合我意,我也乐得接受。”
她见微儿听到她的话,脸上有得意之色,也就是说她的判断没有错了。转了话锋又道:“只是你万不该,千不该利用念念。她才刚一岁,你也可以忍得下心,让她差点葬身火海中。”
“那与我无关,是筑估筑康两人使得计谋。”微儿急急地抢白,“我再怎么想得到王的爱,也不敢拿小公主的命来做赌注。”
齐雪也不理她的抢白与突然的失措,慢腾腾端起侍人刚送来的蜜茶。轻抿了数口,放下才道:“你觉得喊冤有用吗,我说是你便是你。”
微儿看着齐雪慢悠悠的姿态,便已被打了一拍掌的难受了,再加上她一一句:我说是你便是你。她怒怯交加,再不敢在齐雪面前乱发话,脸色变了又变,屋中暖意融融,她竟觉得寒意阵阵。以往还以为齐雪是软柿子,任人搓捏,却不想竟是心思强硬之人。
“我没做的事,绝不会承认,还请姐姐三思而后行,再怎么说,我也是王救命恩人之女,他必不会对我置之不理,还望姐姐说话且要慎重。”
“既然王是丹国大王,天下之民都是他的臣民,臣民是无条件为王和丹国服务,又何有救命恩人之说,你与你父亲都太抬具自己的身份了吧,身为一国之君,你是明臣,王自会嘉奖,如是佣臣,那也莫怪王不顾情面。”
“呵呵,姐姐真是能说会道,敢问姐姐什么是明臣与佣臣呢?”
齐雪凝着她勉强的神态,连笑容也变得干吧吧起来,轻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做,我又怎么说了。”
“你别欺人太甚!”
微儿到底是沉不住气,硬要撑场面,端着恶恨恨的神态。
齐雪也不与她计较,轻道:“欺人我不会,我有的是权利。”
铁睁睁的事实摆在眼前,齐雪现在不仅有权利,且还得到王集于一身的宠爱,微儿蓄意藐视,却没想当齐雪说出时,她还是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齐雪见她终于低头不语,进门时的意气风发尽无,心里暗自高兴,昨天到今天闹腾的心情终于可以找人发泄,十分解气。
接着又警告道:“如果你再如此不安份知趣,我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只对放话。今天我且饶了你对我的不敬和对念念的恶意。望你能够谨记,别再犯。还有……”齐雪顿了下又道:“在王未给你身份时,别再唤我姐姐,你这是乱纪,身为宫中女官,莫要知律犯错,到时莫怪我无情。”
微儿也不敢再伎声,齐雪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又解气不少,语态高傲道:“我也累了,跪安罢!”
微儿知道自己在齐雪面前已再无抗争可言,无颜面再待,只得恢溜溜地走了。
过了五天,正是晚上掌灯时份,齐雪等人已用过晚善,忽闻屋外传来阵阵欢呼声,齐雪呼梅姨开门看个究竟,却没想入目的竟是丹南阳。他一身风尘扑扑,脸带疲倦,却在进屋时满脸带笑。念念见着他,把手中玩具一丢,屁颠屁颠向丹南阳的方向冲,眉开眼笑,嘴里兴奋地发出欢呼的叫喊“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