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争锋,暗潮汹涌!
裴戌知道,自己的调查违反原则,一定程度上,他不应该独立行动,但是,理智是一方面,踩着钢丝,小心翼翼地遵从直觉又是一方面。
多年的职业敏感,他感觉,石百炼的这个案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刻,甚至作出了某种决议。
嘉年华上的悲剧,对他,以及对他所了解的石百炼,影响是深刻的。如果说,当时的行动方案由他设定,为了国家安全,为了他的忠诚职业,即使让自己亲密爱人涉险,他会义无反顾,但是,他会选择奔赴前线,他要亲自警卫,尽力周全。
面对面的战争,他绝不允许自己再一次缺局,这次主动出击,防患未然。
有关部门全权接手了“天宫计划”泄密的案件后,反倒异常低调,甚至没有控制当事人行动,身份证件也没有收缴,紫竹院宿舍外加强了岗哨,石百炼出入自由,但随时随地都有便衣跟随。但是,事件的严重程度,不可能只是对重点嫌疑人仅仅作停职处理。
前天,他去研究院王放院长那边了解情况,竟然瞥见匆匆出门的易建国,奇怪的是,那个一贯热情的老头,低头闪开,尽量避免会面。后来,他隐晦提起,看石百炼的反应,她并没有接到易建国的电话,不过,他敢肯定,罗福应该一直听从易建国的调遣,有这个内应就可以了,老头对石百炼绝对信任,而且关心,现在反常按耐,肯定有其意图。
这段时间,裴戌一直处于焦虑中,私下调查有些眉目,始终没找到关键突破口。裴之俭已经觉察到裴戌的这种危险行为,没有正式找他谈话,只在周末家庭早餐结束后,父子俩擦身而过时,长者停顿片刻,说,“公共利益高于一切个人利益,好自为之!”
4月17号,裴戌被通知出差,他服从命令。去机场的路上,他匆忙给石百炼打了个电话,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那边有悠远的异域音乐,电话里的人,气息不匀,说正在做瑜伽。
最近,石百炼好像慢慢接受了某种事实,她连图书馆都不去了,主动断了网络链接,看书,运动,饮食,都窝在宿舍方寸之地,放风的机会,就是到阳台上去侍弄那些植物,都是罗福给她搞来的一些花草。裴戌忙碌,但是,他不能告诉任何人目的,尤其是石百炼本人!她只是单纯,并不愚钝,这两年事业上的波折,起先难得糊涂,尔后麻木,那么现在,她似乎只是等待某个判决的到来,被动地!事实也只能如此,她无奈何,她的无助,裴戌无法面对,彼此强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