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讶的不止是现在,保持这个状态一会儿,血嗜就缠绕住了一伊天的手腕,就好像是墙角想要争夺春日的暖阳的藤蔓,拼劲全力地沿着墙角向上攀爬,就在它布满了伊天的整个手臂的那一刻,冰块被瞬间炸得粉碎,一个个小小的冰碴掉到了地上,而血嗜的红光此时此刻却显得比刚才的白光更刺目,就好像是打了胜仗的血,覆盖了正片圣洁的白雪。
“既然你刚才介绍了你的灵器,那我也应该告诉你,它为什么叫作血嗜了。血嗜以吞噬猎物的灵魂为养料,可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如果它吞噬了一个完整的灵魂,它将会如同那个灵魂一般,拥有和人一样的肢体语言,做一些人会做的事情,很不可思议对吧,我也这么觉得。”伊天的右手腕已经无法动弹,只能下垂在裤子两边,大概,在这几天,这个伤都不会好了吧,但是左手还能勉强动弹,要是今天的比赛输了,那可真的是没有脸面了。
夏侯亭月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血嗜了,可是现在的表情,告诉了她,她根本不了解血嗜。血嗜这件灵器,就好像她的主人一般,有无穷的你意想不到的属性,拥有你意想不到的能力,和那残酷的个性,当年命名为血嗜的时候,那个叫做子书玛索的男人也是这么想的。可惜,夏侯亭月到今天,才发现这一点,才发现这件被称作“最无人性的发明”的血嗜,还拥有太多她不知道的能力。
一件有灵魂的灵器,将这场比赛带到了最**的部分,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从失去了右手的战斗能力的伊天的角度上来看,起码得到了一点的机会。
伊天的右嘴角轻轻扬起了一个诡谲的弧度,可是似乎脸颊上没有一丝笑意,那扯起来的嘴角,似乎就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完美诠释。
“到我了。”伊天的右手自然下垂着,左手抓住了血嗜,说道:“我知道我的弱势所在,可是,我有血嗜,你,只是拥有一件没有灵魂的灵器罢了,那只是一把剑,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灵器。”
弱势?
夏侯亭月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刺眼,她能确定,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弱势,而且是绝对有弱势的,不然他不可能这样说的。
伊天左手抓住了血嗜的……
“中间部分?”第五默在台下惊呼道。她上一次见到血嗜,那是在自己的父亲与自己的爷爷第五尊的那场比赛中,自己的父亲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那件宝贝,但是,看那种外形,似乎是拥有不小的威力,怎么可能可以从中间抓住这玩意儿呢?而且,自己现在的表情,大概就和当时第五尊看到第五谦手中的血嗜的表情一样吧。
“血嗜的妙用可不止这些,你所看到的,全都是皮毛,不然,这件灵器不可能让孙家的那位长老一举成名。”林朵颖的目光里突然充满了杀机,脸上不再是那终年不变的微笑,一直注视着林朵颖的子书玛索也倒吸一口冷气,也许吧,血嗜的许多妙用,都是伊天从林朵颖那里看来的,可是她却浑然不知,当然,她作为伊天“忠诚的女朋友”,当然知道伊天的弱势。
“接着吧,夏侯家族的竞赛者们,都将看到一场美轮美奂的表演,一场,你们从未欣赏过的表演。”伊天带着一种调侃的语气,对夏侯亭月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大笑着,“好了,来吧。”
伊天举起了血嗜,一瞬间,血嗜就变成了一个弧形,这个形状,就好像……
弓?
第五默和炎彬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张弓的形状,实在是,太像,那个了。
因为右手不能用,显得有那么些许违和感,一张弓,就好像是没有箭的弓,与其说像是,更不如说,就是一张没有箭的弓。
“哈哈,没有箭的弓,叫作什么弓?被称为“最无人性的发明”的血嗜,也不过如此啊。简直是笑掉大牙啊。”夏侯亭月突然爆发出扭曲的笑声,就好像是恶魔在夜里张牙舞爪地欢呼雀跃一般,听起来刺耳极了。
“你马上就会知道它究竟配不配称为‘最没有人性地发明‘了。”伊天似乎丝毫没有被她的笑声动摇,依旧认真地举着那看起来像是弓的东西。
接下来的场景,无论是谁,大概都会大吃一惊吧。从血嗜的发明者林朵颖,到血嗜的最熟悉的人子书玛索,再到这个大陆最强的人泠魄,甚至,这张弓的原型木梦,和她的主人,第五默。
伊天一偏头,嘴里瞬间衔着一支冰蓝色的箭,箭头是一种很耀目的蓝色,带着一种冰川的寒气,那阵寒气,甚至盖过了夏侯亭月的碎骨剑。那不是一般人能够猜出来的寒气,但是,现场有那么几个人,对这阵寒气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史上最强大弓箭——回梦冰弓,参上。”伊天的口齿因为衔着这根箭,有些许不伶俐,但是依旧能让夏侯亭月清晰的听到那四个字,回梦冰弓。
“为什么,他会知道木梦。”第五默看着炎彬,炎彬也只能一脸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血嗜。这么多年,无论在炎氏家族,还是在赤魂佣兵团,都没有。”
第五默看出了炎彬的惊叹的表情,作为木梦的契约者,名义上的主人,和最好的朋友,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木梦会被用在伊天的手上,代替了血嗜?
“这是怎么了?”泠魄甚至也吃惊地看着风染,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灵器,风染也摇了摇头,他也很难理解这样的情况,只能看着接下来的故事,或许如果夏侯淳在这里,会想要杀掉他吧。
回梦冰弓,最大的特点就是,它不需要箭,因为它的箭已经威力无穷,没有必要特地找来它不喜欢的箭。
伊天将那看不见的弓弦拉开了,夏侯亭月的眉头紧锁着,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将计就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