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风楠见过泠魄的实力,他对这个气息,可以说第二次闻到了,那种令人压抑的味道,告诉第五风楠,自己即将再次遇到这片大陆的最强者。“你…”陈玄脸上也算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指着面前自己的妹妹陈雯方才站过的地方,手指颤颤巍巍,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亦或是恳求,只有恐惧。“你是谁!”“我啊,我是君临者啊!”炎彬眯了下眼睛,笑道,“现在,我要证明我的身份了呢!”一道又一道红色的光芒带着星星点点的淡紫色光电,环绕在了炎彬身上。一道闪电一般的铁红色光芒伴随着劈劈啪啪的炸裂声,朝着陈玄的方向飞了过去。洛家的人立马架起一层绿色的保护层,深深浅浅,颜色不一,大致都是刚刚进入神级的人们。可是那层保护似乎根本不起作用,一道红色的光芒打过去,爆开了紫色的火花,就好像昙花作为夜里的主宰,开花的那一瞬,包纳了整个天地。那种感觉,好熟悉……又好陌生……第五默看着面前的人,好像感觉到了刀割般的心疼,并不是因为炎彬的真实实力,而是……
与此同时,君临城。泠魄盯着墙壁,双手扯着银白色的碎发,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痛苦。他感受着体内那簇冰冷的火苗正在不停地蠕动,就好像发情期的少年,有用不完的精力。大概已经很久了,没有这样剧烈的动静,这对于身体还格外虚弱的泠魄来说,实在难熬。“怎么会这样!”风染看着满头冷汗的泠魄,用方巾不停的给泠魄擦汗。担忧的神色与很久不见的脸庞相见了。“没…没事…”泠魄一个人窝在小小的角落里,就连牙齿也在颤抖着。自己出生三百多年,头一次觉得,在那偌大的宫殿中,自己看起来是那么渺小与不值一提。“那玩意成长了。”泠魄皱着眉头,细细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缓缓地滴了下来。“什么?”风染紫色的瞳孔中出现了一抹残忍的意味,杀气从内到外环绕住了他。扭动了一下手指,说道:“等着,我去解决。”“别!”泠魄叫住了风染,风染也停住了脚步,诧异地看着泠魄,好像在说泠魄的善变一般。“小默在那。”泠魄的话中褪去了往日的王者气度,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恳求与哀求。“就这一次,以后不会了,我忍得住,相信我,木梦也在那里,很安全。”风染深深地叹了口气,愤怒地扔下一句:“你活该被女人折磨死!”就咚的一声摔门而出,留泠魄一个人,即使作为大陆第一强者,可还是会在一个小角落里,哭到天昏地暗。“染,魄他没事吧!”风染一个人倚在走道,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染不是你叫的。”风染没有正眼看面前这个装饰华美的女子,漂亮的妆容,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而风染只是很不耐烦,像是吃了火药一般地说道:“请你放尊重了。而且君临者阁下也不是你能够直呼其名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放慢了语速,说道:“那,染阁下,君临者阁下,他好点了吗?”“放心,以后君临城的女主人姓第五!”风染轻轻锤了一下腰部,“只不过不叫第五琉璃罢了。”伴随声音的渐渐远去,女子狠狠地跺了一下地,是的,她就是第五琉璃,五年后,二十三岁的第五琉璃。蜕去了那时的天真,华美的服饰包裹着她那小小的身子,身材凹凸有致,有着这个年纪最美的面孔,就如同月亮一般柔美,星星一般闪耀。看起来,似乎拥有无限的光环,那大致是她这五年打拼的结果。即使是这样,她也依旧成为不了泠魄的太阳,成为不了这个叫做君临城的监狱的女主人。她所的付出,谁都看得出来,但是并没有人真正了解,她到底付出了什么,也没有人,能够下定决心,付出那么多。
炎彬看着面前静如死灰的沙漠,自嘲地笑了一下。将近一百年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那所谓的君临者的阴影下,躲在某个没有人的小树林里,去忍着那一次次的痛苦,去回避那一次又一次家里人将自己与君临者的对比。而作为君临者的泠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能力,却从不知道,这种痛苦有多么难熬。在他要冲破能力的界限的时候,自己有多么受罪。“你…”第五默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方才还是生意盎然的沙漠,蓦然间就变成了一副没有人烟的样子,不知道能说什么,胡杨林就在这里少了一片,风静止了,似乎也在畏惧这场战斗,这场无法挽回的战斗。“对不起,没有告诉你。”炎彬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你…是君临者?”第五默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恐惧,因为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那可悲的生命…“要说实力,我的确是,但我不是君临城的那位。相信我一次。”炎彬的表情带着的是满满的诚恳。“相信我,我只是赤魂佣兵团的那个卑微的小小的少主,就像是小慈说的那个身份一样,对不起。原谅我。”“我不会的。”第五默只是突然觉得头顶有一群又一群的飞虫,在嗡嗡地叫着,飞着,嬉戏着,好像这里就是她们的家,他们在这里能够放松了鸣叫。第五默慢慢地蹲了下来,抱着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风中没有血腥味,整个胡杨林没有一点动静,只有簌簌的叶子声,好像在谱着一首孤寂,悲凉的乐章。以祭奠这片胡杨林的主人——洛家的军队,又一次地失去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相信我!我只是拥有双重灵力操控力而已!”炎彬的声音似乎是吼出来的。
“魄!”风染冲进泠魄的房间,似乎很匆忙,满脸的焦急,步子也有些杂乱。和几秒前的愤怒的风染完全判若两人。泠魄煞白的脸色似乎好转了些。回答道:“怎么了?”“它,它去了!”风染喘着气:“它感受到了君临者的力量,正在往…往第五默那里去!”泠魄从地上一跃而起我,拿起桌上的灵戒冲向门口,撞到了门口正在偷听的第五琉璃。“你永远别想取代你姐姐第五默在君临者心中的地位,相信我,你做不到。”风染留下一句话,也跟着冲了出去,留以君临城为数不多的紫色羽毛。第五琉璃呆坐在地下,不知所措,抬头仰望着天花板,怀念起了,那七年前的日子,那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和那个所谓永远爱着自己的“爸爸”。
看着第五默的情绪逐渐稳定,炎彬才慢慢抱住了第五默。“尹泠,我好怕!”第五默带着哭腔,趴在炎彬肩膀上,眼泪顺着脸庞滑了下来,落在炎彬的战铠上。“不要走好不好,我求你了。”炎彬看到了第五风楠的表情,大概猜到了,那是第五默的旧**的名字。炎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是抚摸着第五默的头发,心中刚刚燃起的怒气就这样被一块冰一般的巨石砸熄了。想着:的确,无论外表多像一个男孩,最终也不过是个女孩啊!
呼……一阵风吹过,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第五默凭借着超出一般人的感觉,离开了炎彬的肩膀。而炎彬并没有让第五默离开自己的怀抱,则保住了第五默,把她抱在怀里,跳到了不远处。只见一只巨大的蝉状怪物从天空飞下,炎彬拉着第五默,青柠和墨玺抱着已经昏倒了的小慈,包括第五风楠都向后退了几十米远。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两只巨大的眼珠,好像是直接裸露在外面,没有眼皮包裹着。泛着阴森森的绿光,几乎没有什么毛皮,一堆白骨撑起了干枯的翅膀,身上被一条条墨绿色的光带包裹着,留以无限属于它的光芒可是那种光芒,泛着幽幽的绿色,那不是生机,而是死亡。“蝉韵……”青柠皱了皱眉,对第五默说道:“这是君临者的第三只上古帝王兽,应该是,炎彬引来的。学名,蝉骨蝶,是由蝉和蝴蝶的交配后的成果。但是作为同时昆虫的蝉和蝴蝶,很难交配的,所以这种是很稀少的灵兽。如果没有猜错,它的姓名,蝉韵。最大的特点,就是热爱自由,但是唯独崇拜君临者阁下。所以才甘愿做君临者的灵兽。”——君临者究竟有多少灵兽!第五默在心中这么怒吼着,然后盯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交给我!”炎彬火红的瞳孔泛着杀气,手中一簇火苗也跃跃欲试,想要登上那看似美妙的战场。“你打不过它的。”墨玺扭了扭腰,微笑了一下,讽刺地说道:“只是无意义的挣扎。”“放心,它没有恶意。”一个醇厚的声音从蝉韵身后响起,突兀的白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第五默一行人面前,巨大的压力从第五默的头顶一直到脚跟处,即使耗费全身的神力,似乎也架不住那可怕的压力。全身从头到脚的灵力就那么被抽干了一样,全身就像是一个已经枯涸了的泉水,想要找到水可是黄土已经吸收了所有的水分。银白色的头发,在太阳光下与世界格格不入,深邃的瞳孔,犹如午夜的天空一般漆黑安详,静谧。一身银白色的战袍,茂密的睫毛遮住了一点那漂亮的眼睛,耳蜗中的耳钻反射着毒辣的阳光,但是却寄以无穷的阴冷。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收回到了身体中。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没有表情,比起墨玺来说,甚至更冷,如果说墨玺是千年不化的寒冰,那么面前的君临者,就是站在墨玺身上,处在海拔最高的地方的那块,冰冻起来的礁石,就即使融化了,还是一块冰礁。那张脸上,没有你可能找到的错误,就好像是上帝最欣赏的一个艺术品。没有面具,那是第五默,难以想象的另一种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