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我给他们,但是孟叔叔你要跟他们出去,把伤治好,然后好好活下去,找到我的父母。我坚信他们还活着。”小缄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走出洞穴。
孟尚费力地站了起来,拉住了小缄,说道:“他们是往这里冲过来的,在这里等等吧,再多陪陪我。”
这么多年,孟尚从来没有感觉到如现在般的孤独。记得上一次,是在自己的妻子带着孩子走的时候,自己连夜酗酒,这种孤独感才涌上了心头,这么多年,有这个小队,有叶宁,有小缄,以为什么孤独感都不见了。可是今天,那种很久不来的感觉又浮现了。
“小缄,别和他们硬拼,大不了你瞎了,我可以照顾你,我们还可以一起浪迹天涯,为你找到你的父母。我清楚,你的父母其实并没有死,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么?你就不想让他们见一眼自己的女儿吗?”孟尚拉着小缄白皙的手,说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吗?”
小缄听到这里,只觉得眼睛酸酸的,就好像泪珠马上就要掉下来似的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面前憔悴的孟尚,一个强壮的大汉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的样子,这让小缄怎能不担心。
小缄没有告别,径直走到了洞口,走出山洞。这一次,即使孟尚想要站起来拦住小缄,但是再也没有机会,就这样看着那个弱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渐渐地,渐渐地,看不见了。
孟尚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外面的两个人是谁,可是他不能说清楚这事情。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他们,孟尚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眼泪缓缓地从孟尚满是泥土的脸上流了下来,带着一点点的土色的泪珠,承载着不知是多少年的回忆和多少个日日夜夜那真真切切的感情。
小缄的指甲掐疼了她自己的手心,她知道这次的不告而别之后就真的不会再见了。谁让自己生的那么有特点呢。
“你们谁要我的眼睛出来吧!”小缄站在山岗上,对着天空大喊着,也算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泠魄长叹一口气,冲到了山岗上,正好对上了小缄那对澄澈的双目,就好像燃烧着的火焰,那么的耀眼,又好似清澈的水面,千丈见底,为什么,这双眼睛偏偏是那个奇怪的索契沃克的解药呢。
“君临者阁下……”小缄咬了咬下唇,干裂的嘴唇似乎都要被咬出血一般。直到小缄将嘴上的一块皮咬掉,血终于汩汩而出。
“对不起,我真的很需要。”泠魄收起了自己的翅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是为了小默吗?”小缄坐在了软绵绵的山岗上的草地上。正赶上第五风楠和第五严一行人赶到。听到了小默的名字,不光是第五风楠,就连第五严也心里一颤。
泠魄点了点头,说道:“她中了索契沃克的毒,我只能这样救她了。”
索契沃克……
第五风楠的心中就好像砸上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抑的一点气都呼吸不上来。为什么偏偏是索契沃克,而且这个君临者,真的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缄微笑了一下,说道:“那我想请你一辈子守护在小默的身边,她是一个好女孩,只有你能守护的了她,记住,保护好她。”
泠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坐到了小缄的身边。转身的一瞬,那张带着银白色面具的脸,配上银白色的头发和漆黑如夜的瞳孔,让第五风楠已经能确定这个人是谁了。
“能帮我照顾好孟尚叔叔么,他就快撑不住了。”小缄把头埋进了胳膊和腿的中间,为了不让泠魄看到自己的眼泪,带着一种恳求地说道:“求你了。”
“放心,我会的。”泠魄叹了口气,摸了摸小缄的头,“你所想的我都想到了。”
小缄强笑了一下,说道:“开始吧,再这样拖下去,小心小默就要自杀了。她的自尊心很强的,现在的她一定想你了。”
泠魄手上深紫的神力慢慢浮现了出来,从小缄的头顶缓慢地向下扩散,整个脸部,胸部,腰间,腿部,直到小缄的全身都被这代表着所谓光明的深紫色的神力包裹住了,渐渐地,这个娇小的身躯变成得一点一点消失,渐渐地不见了。直到最终变成了一颗大致有丹药那么大的药丸,泠魄的眼帘微微下垂,捡起了地上的药丸,长叹一声。
第五风楠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着山上的那个身影,这真的是前几日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废人吗?这大概也就解释了自己在赵家城模模糊糊听到的那段奇怪的对话。
泠魄当然发现了他们的存在,用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移动到了山下的第五风楠的身边,深紫色的神力再一次地在泠魄的指尖萦绕。
“你知道的太多了。”泠魄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了前几日的温柔,也没有了曾经的耐心,对着第五风楠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到小默,我原谅你,但是记住,你今天看到的全都是假的,不然我保证你现在活在这里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