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墉远去的背影,齐月垠眼里满是幸福与甜蜜,直至墉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立刻换上了冷硬与犀利的睦光,瞪视着离她不远处的一座假山背后,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溢出娇嫩的红唇,“看够没有?出来吧!”她早已发现藏在假山后面的人,只是因为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次动起手来而伤害到墉,所以一直按耐着。
朱瞻埈俊美的身影从假山后走了出来,银白的月光折射着冰冷的白雪的颜色,笼罩着他,为他的身影添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好看的桃花眼也不似从前那般明亮,染上了丝丝哀愁,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似是想将她牢牢印刻在心底一般。
齐月垠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放柔了一些,“别这样看我。”他那份忧伤的眼神,好像是在控诉她有多对不起他似的。
朱瞻埈紧抿好看的薄唇,不发一语。他已经无数次问过丫头为什么不喜欢他而却喜欢三弟,也无数次被丫头打击得体无完肤,他的骄傲与自信,在丫头身上已经被彻底击溃,可是好笑的是,他却还是深爱着丫头,即使是他为了她而被关禁闭一年她都狠心地没去看过他一眼,即使是无数次被她冷眼对待,但是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幸福了。有的时候甚至连他自己也怀疑,他还是那个被万千女人迷恋着的二皇孙殿下了吗?如果他真的那么有魅力,为什么对自己喜欢的人没有用?他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丫头呢?
静静走到丫头身前,朱瞻埈缓缓从华美的衣袖中拿出藏匿已久的吃食,为了不让食物冷掉,刚才他一直将食物搂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暖着食物,现在他终于可以将充满他的体温的食物拿给丫头吃了。轻轻递给了丫头,朱瞻埈洁白的贝齿紧咬了下下唇,才幽幽开口,“给,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齐月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的烤乳猪腿,此刻仍然冒着丝丝热气。他竟然同墉一样,为她带来了香喷喷的烤乳猪腿!
一丝震惊爬上了齐月垠冷硬的眼睦,这样的朱瞻埈让她一时适应不过来,愣愣地盯着那厮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朱瞻埈忧伤的眼睦瞬间明亮了起来,极力压制自己想上前将丫头搂入怀中的冲动,满足地对着丫头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第一次,齐月垠面对那厮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她好像真的伤了他很深,可是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就不能三心二意的不是吗。胸口突然间像是有一块巨石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最后终于忍不住对着那厮远去的背影轻声低喃,“对不起。”她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了,只有对不起那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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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急急忙忙往正殿的方向赶去,突然,一个不明物体就这样硬生生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哎呦!痛死了!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大小姐?”
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的怀里响了起来,掩盖住了原本的娇嫩,旋即一股掌风就向着朱瞻墉的脸部袭来,朱瞻墉一惊,匆忙推开怀里的不明物体,向后一跃躲开了那股掌风的袭击。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想扇他耳光?
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更加尖锐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
待朱瞻墉站定,借着月色及远处微弱的灯光,方才看清一个长相娇美的少女坐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地上,此刻正呲牙咧嘴地瞪着他。
一股火气就串上了朱瞻墉的心头,“你刚才骂谁不长眼?”想他堂堂的三皇孙殿下,无缘无故被这愣头愣脑的家伙占了便宜不说,还敢骂他!
那丫头被他怒吼的声音镇住,一时没了动静,待看清眼前男人身上的衣着时,才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下传来的剧痛,急忙跪伏在地上,对着朱瞻墉行着大礼,满口求饶道:“臣女该死!臣女该死!冲撞到三皇孙殿下,请三皇孙殿下恕罪!”嘴上虽求着饶,却是偷偷抬眼偷瞄着朱瞻墉。
朱瞻墉见状更加生气,原本就因为害怕被母妃发现而赶时间,现在倒好,被这愣头愣脑的家伙一撞更加耽误时间了,而这个家伙还敢色迷迷地偷眼打量自己,他岂能不生气?“你是谁?竟然胆敢冲撞本殿下?”
不料,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一听他这口气,竟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喂!就算你贵为皇孙殿下,也不能不讲理吧!刚刚明明是你撞的本小姐,本小姐已经向殿下您告罪了,你那是什么口气?想知道本小姐是谁,我还偏不告诉你呢!哼!”说完,竟是掉头就走了。
“你……!”朱瞻墉恨得牙痒痒,若不是她是个女人,他真想上前揍她一顿,“疯女人!”说罢,恨恨地跨步超过了那个疯女人,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丢了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本殿下都对你不客气!”说完,越过那个疯女人回了大殿。
吴绾青惊讶地瞪着快步超过她的三皇孙殿下,气得柳眉倒竖,如莲藕般润白的手臂直指着他的后背,“你……,你……,你……,哼!皇孙殿下了不起呀!长的好看了不起呀!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本小姐才对你不客气呢!哼!”她不过是出了一次恭,怎么就撞见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皇孙殿下?明明是他撞了自己,不道歉也就罢了,自己都卑躬屈膝跪地讨饶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她吴绾青何时吃过这样的亏?早晚要让他好看!
蹬蹬蹬迈着大步,吴绾青毫无大家闺秀模样的往正殿方向走去,嘴里嘀嘀咕咕不停骂着前面的人。
殿内仍然一片热闹景象,两个人气呼呼地回了各自的座位,扭着头谁也不看谁。只是,细心的朱瞻墉眼角余光扫过那疯女人的身侧,已然知晓了她的身份。她就坐在离他不足十米远的地方,而她的身边,坐着的是一位英武非凡的中年男子,正是昭勇将军指挥使吴升吴大人。难怪那疯女人那么莽撞了,原来是将门之后。
太子妃张氏端着精美的杯株,细细品尝着杯中的甘露,眼神淡淡扫过一同进门的二人,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有意思,大将军的女儿,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