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淡淡地扫了眼满屋子的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众太监宫女们知道皇太孙殿下自是有不想让其他人听见的话要说,
遂行了礼,弯腰后退着退出了门外。小李子恭敬地关上了房门,屋内
只剩下兄弟二人。
朱瞻墉晶亮的美睦一转,似是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旋即开口道:“
大哥是想问昨天之事?”
朱瞻基点点头,“到底怎么回事?”他才不会笨笨的以为是三弟自
己不小心落水的,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有人推我下水。”朱瞻墉边说,边愤愤地一拳捶在身旁精美的床
柱上。
朱瞻基一惊,虽然他有所怀疑,但是真的得到见证,还是不免吃惊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加害皇孙殿下,可见这人也定然非
同一般。
朱瞻墉紧皱眉头,“我当时背对那人,并没有看清,不过……”
“不过什么?”朱瞻基急道,早已卸去往日故作沉稳的面具。
朱瞻墉看着大哥一脸担心的模样,紧皱眉头继续道:“我怀疑那人
是二哥。”
“二弟?”朱瞻基不可置信地盯着三弟,“怎么会是他?”这答案
,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朱瞻墉立刻想起了丫头那张绝色的娇颜,想到他将丫头抱在怀里时
的那份绵软,脸颊不仅微微发烫。
朱瞻基好奇地看着三弟脸红的害羞模样,不解怎么说着他被人推下
水的事情时,他还会这般模样?瞧那羞窘的样子,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
“三弟……”朱瞻基轻轻推了推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三弟。
“啊……”朱瞻墉回过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努力平复内心的荒
乱,他刚才怎么就失神了呢?他以前可不会这个样子的。
朱瞻基无奈地摇摇头,继续问道:“三弟为什么怀疑那人是二弟?
”
朱瞻墉的俊脸更加红了,宛如熟透了的苹果,诺诺地低语道:“因
为我们两个同时看上了同一个人。”说到最后,音量低到几不可闻。
“哦……?”朱瞻基若有所思,尽管三弟的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
清了三弟的话,突然一个人的身影串入脑海,令他浑身为之一震。‘
莫不是是她?’朱瞻基几乎立刻想到了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宫女,
没来由的,心底升起丝丝不满,她怎么可以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勾引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了?而且一下子还勾引上两个!更令人生气的是,那两个还都是他的弟弟!一股淡淡的醋意散了开来,朱瞻基第一次有了一种想生一个女人气的想法。
朱瞻墉小心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大哥,晶亮的眼睛转了转,“大哥……”试探性地开口轻唤大哥,大哥不说话,莫不是生他的气了?
“啊……”朱瞻基回过神,诧异自己怎么因为那个小宫女而失神了,旋即收回心神,开口道:“那三弟今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要闹到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分个你死我活吧!
“这个嘛……”朱瞻墉若有所思,“我想同皇爷爷讲,让丫头到我身边来。”这样,虽然母妃那里还会有些麻烦,不过丫头不在他身边,他还真是担心,总好像丫头早晚会被别人抢去似的。
“那母妃那里怎么办?”朱瞻基是聪明人,他们的母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这么说自己的母亲有点过分,不过他并不认为那小宫女到太子府后会过得无忧无虑。若是让他母妃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复杂的关系,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到时候能不能随了三弟的愿也是个未知数。
“我也知道……”朱瞻墉有点泄气,“母妃那关不好过,但是总好过现在不是。”真没想到,想同丫头在一起还挺难的。
朱瞻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如这样,让她去我那里。”有他盯着,料想二弟也少了些使坏的机会。
“大哥,这行吗?”朱瞻墉不无感激地看向哥哥,还是大哥对他最好,如果丫头能去大哥那里,他们今后就可以天天见面了,而二哥毕竟已有自己的府邸,不可能天天回太子府的,更不可能天天往大哥的院子里跑,越想越觉得大哥这个主意不错。
“若是三弟信得过大哥,大哥我就去试试。”朱瞻基眼光温和地看着三弟,“不管怎样,她毕竟救了你一命。”昨天若不是那个小宫女出手,三弟恐怕活不到现在,就凭这点,他也要帮她一把,总不能看着她夹在两个弟弟中间为难。昨天看她满脸担心三弟的样子,怕是也不希望三弟以后的日子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吧。
“真的?”朱瞻墉兴奋地拽住大哥的手臂,一脸期待,“如果那样,可就要好好谢谢大哥了。”
朱瞻基宠溺地揉了揉三弟的头发,细滑如锦缎般的触感令他更加爱怜,“我现在就去她那里。”一方面是要谢谢她昨天出手救了三弟,他说过会给救了三弟的人赏赐的,他得兑现承诺,令一方面他得同她打声招呼,也许他更加希望她会主动答应去他那里吧,而不是被一纸调令强迫的。
“那大哥什么时候去皇爷爷那里说?”朱瞻墉握紧大哥温润的大手,虽然大哥答应他了,但他还是担心着急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关于丫头的一切事情,都会令他担心着急。
朱瞻基笑了笑,安抚地拍拍三弟修长的手,温暖的春光透过窗柩照射在三弟俊美的脸容上,为三弟渡上了一层光晕,使得他那俊美的五官更显完美。这样一个英俊的少年,哪里会有人不喜欢的!
“你放心,我先去谢谢那个救了你的宫女,然后就去皇爷爷那里,不会耽误你的好事的。”轻轻为三弟掖好身上盖着的锦被,朱瞻基缓缓起身,“你好好休息,等我的好消息。”
朱瞻墉终于放下心,冲着大哥扯出甜甜的笑容,唇边两个深深的酒窝仿佛酝酿了醉人的芬芳,一时竟晃得朱瞻基失了神。定了定心神,朱瞻基离开了三弟的寝宫,向着马厩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