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一只小手正捂着脑门,红装如血,嫣红一抹人影...正哎呀呀的叫着!
定睛这么一瞅,我当下惊得一愣,小花旦儿,竟然是小花旦儿?
“小花旦儿,你..你怎么...”我惊得半句话儿没说出口,小花旦儿嘤嘤叫着,“哎呀,坏人,你个坏人,人家叫你一声,你还拍人家,拍死人家啦!”
这呆萌嗓音儿还真让我一愣,我赶紧伸手过去,白皙小手一展开,皱巴巴一张黄符正贴脑门上,因为河水冲刷,黄符上的符篆印记早就黯淡的没了样儿!
“你..你没事吧!”我伸手摸了摸小花旦儿额头,光洁冰凉..隐隐一丝凉意渗入手心,小花旦儿对着盈红小嘴儿望着我,一时间,我瞅着这副表情..竟有股子无言以对的感觉!
我茫然望着小花旦儿,凤目荧光..俏脸莹白,眉梢鬓角处..依旧是傲然绝世的芳华,但言语一吐..竟是说不出的格格不入!
怎么回事,小花旦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惊得愣了神儿,小花旦儿体内的死气被压制,她的神智尚且清醒,但她不仅是记忆全失,心智也好像减退到了孩童一般,稚气,稚嫩,如今..她就是孩子!
“你..你还记得我吗?”我轻声问了句,小花旦儿呆滞望着我,一瞬间四目相视..彼此眼中尽是彼此,好像从当初老宅子相遇,再到如今..我们彼此相望的瞬间,也只有现在!
呆滞愣了一瞬,小花旦儿似有恍惚醒过神儿,慌忙是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心头又是一颤,本来就知道的答案,当我忍不住..还是问了去!
“但我感觉...你不像是坏人!”小花旦儿嘤嘤补了一句,一句话,我微然笑了,“我...我不是坏人,那你感觉..我是什么人?”
“我...“小花旦儿呆呆愣了几秒,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你对我没有恶意,感觉..你是个好人!”
一句..我淡淡笑了一丝,“还好...还好我是个好人!”
咝咝...轻微一声嘶叫,我猛地一下醒过神儿,扭头一望,火红一抹身影,小蛇傲立在三米外,映着惨淡月光,我眼瞅着一愣,地上横七竖八..七八个野兔野山鸡,小蛇..竟然弄了一遭野味儿!
“小蛇,你..!“我惊得愣了下,小蛇朝我咝咝一吐,微然一抹血瞳瞪得发亮,那感觉..三分怒气七分怨,小蛇好像还对我存着一肚子埋怨!
“他..他在埋怨你呢!”小花旦儿忽然对我说了句,我惊得瞥了一眼,”我..我又怎么了?”
咝咝..小蛇吐着红芯子,呲牙咧嘴一下,像是在给我吐露着什么,我瞪眼巴神儿望着,茫然..只有茫然,一条蛇对着人说话儿,这意思谁能听得懂?
“他说...说你傻小子不要命,下次再莽撞,他就眼看着你死,再也不管你了!”小花旦儿嘤嘤对我言语了句,这一句话,我当下傻了眼,“什么..难道你..你能听懂他的话儿?”
小花旦儿呆呆望着我,两眼珠子一眨,点点头,“能啊,怎么,很奇怪吗?”
“什么...”我惊得一个激灵,一个鬼..竟然能听懂一条蛇的话儿,这...这难道见鬼了?
不对,我明明就在跟鬼说着话儿,我..我到底在干什么?
我忙是摇了摇脑袋,“你..你真能听得懂他的意思,他..他是条蛇啊?”
咝咝..小蛇猛对我吐了两下舌头,小花旦儿茫然瞅着我俩愣了下,这..这很奇怪吗,他能听懂你说话,也能听懂我的话儿,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听懂他的话儿呢?”
一句话,问的我戛然无语,我尴尬笑了笑,茫然瞪眼儿..无话可说,小蛇对我摇头吐了下芯子,那意思...竟像是懂了我的茫然失措!
小花旦儿望着我俩大眼儿瞪小眼儿,呆萌瞅了一瞬,“瞪眼睛...瞪眼睛很好玩吗?”
一句话说的我岔了气儿,踉跄两步,我一退..身子浑然软的像是一滩烂泥,脚脖子一歪,差点儿就栽了跟头,小花旦儿赶紧一手撑住我,冰凉触感撑在腰间,我猛打了个冷颤!
咝咝...小蛇一吐芯子,小花旦儿恍然失色,猛地一下松了手,扑通一声...我僵直一头栽在了地上,心头一阵念头,“娘的..小花旦儿怎么突然松了手!”
“呃..我..你..你现在身子太弱,我还不能碰你!”小花旦儿嘟嘴念了句,我茫然无语,娘的..这..这又是怎么个意思啊!
小蛇对我吐着舌头,小花旦儿瞬间会意,点头传达,“他说...你现在体弱过虚,体内阴寒火热交错,还不适宜外界之物介入,让你自身消化..对你大有益处!”
小蛇微微一点脑袋,像是点头应了,我茫然一摇头,无语..绝对的无语,现在浑身软的像个面条,大有益处不说..我大难不死就是万福了!
我强撑着身子朝洞外走,小蛇扭身去叼那些野味,小花旦儿紧随着她跟了去,我闹不清楚...在我昏迷不行的时候,这一人一蛇到底搞了什么,本来一见面倒戈相向,闹得苦大仇深似的,眼下...居然心意互通,亲昵的宛若一人!
茫然夜色...我强撑着点了一堆篝火,几只野兔野鸡架在篝火上,夜色下...一顿晚饭算是有了着落!
篝火盈盈...我掰着兔子腿啃着,小蛇倒是灵便,扔下一块儿熟食,直接吞了去,倒是小花旦儿...一脸茫然瞅着我俩,一嘟小嘴,“我...我也饿了!”
“饿..饿了!”我惊得一愣,恍然一拍脑门,忘了..这熟食可是活人吃的,魂灵鬼物吃不下,只能吃些香烛祭品,香烛...对了,我的包袱,我包袱里面有香烛!
我一身软面条似的,行动艰难,让小花旦儿动手拿来包袱,里面一些香烛纸钱,我平地拜了个香台,三炷香一点..两根白蜡烛点着了,虽说河水泡过,略有潮湿,但勉强还算能用,袅袅青烟...小花旦儿冥神吸着香烛烟气,微然一撇俏丽的笑!
“好久..好久没吃过东西!”小花旦儿微然笑了笑,一脸幸福,望着她的笑,孩童稚气,若有若无一丝笑!
”小花旦儿..你..“我吐了半句话,到了嘴边儿一句话,终究是没吐出来,我想说...你还记得我吗,但我又怕她又陷入癫狂,我..我忽然纠结了!
转头望向小蛇,我轻声问了句,“小蛇,小花旦儿她...到底怎么了!”
小蛇一口吞了熟食,一撇血瞳望向我,微然愣了一瞬,咝咝几下红芯子吐出,小花旦儿望着两眼,又充当起了翻译,“他说,具体如此,他也不清楚,但他估计..应该是死气被压制,顺便也压制下去了心智!”
“死气压制神智..”我念了句,心里念念想着,死气..小花旦儿癫狂与清醒,都取决与死气强弱,当初死气灌体...两次现身皆是大杀四方,而自打天雷盖顶之后,上次六子家现身...她身上的死气竟然减弱了不少,还有..还有我的血,小蛇反哺我的血给了小花旦儿,而这次...小花旦儿才算真的清醒了,但她的心智..却像是减弱了好多好多!
我扭头望了小花旦儿一眼,呆萌的眼神儿,堵着小嘴儿,火光下映着白皙的俏脸,我禁不住叹了口气,死气...要命的死气,如何才能完全压制下去!
凝神一瞬,我张嘴问了句,“小蛇..告诉我,我的血,有没有可能帮她长久压制下体内的死气!”
小蛇当即点了点头,咝咝吐着红芯子,我望向小花旦儿,她一手托着香腮,嘟着小嘴儿,带着几分慵懒之色,“他说,能压制..但压制只是暂时的,而且,血脉乃人身之本,长期以血脉压制,血气亏损,你的可是大害,在加上,它本身带有毒性...毒性长期沾染你的血脉,迟早会害死你的!”
听着这七扭八拐的一段话,我当真是傻了眼,这意思...就这意思她还能听得懂,我听着,也就是小蛇咝咝的吐着红芯子,可到了小花旦儿耳朵里,竟然听出来这么多意思!
“小花旦儿,你..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听懂他意思的!”我惊得问了句,小花旦儿茫然听着一愣,簌簌一句,“这个...他说,我听,就这么简单啊!”
“我...”一句话,当真是戛然无语!
小蛇微微点着脑袋,“簌簌吐着红芯子,像是在告诉我什么话儿,小花旦儿支着而动听着,细细念叨着,“他说..死气乃是阴邪诡异之本,要么疏通吸纳,要么排解压制,天雷盖顶,消除了一部分死气缠身,再加上你身上的血气,暂时能勉强压制住死气,短时间内...还是不用担心的!”
小花旦儿这一句回应,我缓缓一点头,算是放了几分心,小花旦儿暂时算是无碍,虽然心智受损,但好歹..她清醒了,不在癫狂了,而且..若是真能忘了那些年的悲惨往事,对她来说,说不定也是一件幸事!
一念,想到这,我恍然放下了心,悲惨往事去,人生重头来,或许...这要是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