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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暴风雨来临前夜

在议论声中,在忙碌之中,一天很快过去,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大铁镇的人们经过一天的奔波和忙碌之后,慢慢的趋于平静。

平静或许只是表面现象,因为在黑色夜幕的掩盖之下,真正的凶猛动物才出场,白天只不过是一些普通人家忙于生计,夜晚才是主宰力量的主场,决定大铁镇未来命运的人物,将一个个粉墨登场,而做为这场好戏的引路人,我和铁柱,却被葛先生叫到他房间里问话。

当我和铁柱来到葛先生的房间,发现,在他房间里竟然有丹药的香气弥漫,我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拍马屁的说道:葛先生,不愧是炼丹师呀,连住的房间都是丹香扑鼻,可不像铁柱房间那样,臭气熏天。

铁柱白了我一眼道:我看你的房间也不怎么样。

葛先生倒没有多说话,给我们两人每人倒一杯水后,静看我们两虎相斗。

我和铁柱虽说是两虎相斗,可我们不是没有头脑的两只傻虎,斗了一会,发现葛先生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索性主动收兵,三人陷入沉默之中。

你们两个说说吧?大铁镇上李家当铺失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昨天夜里去过你们房间,发现你们没有在房间里,当大铁镇上火光冲天时,我发现你们两个回来了,不要隐瞒什么,如果你们当我是朋友的话。

我和铁柱一阵尴尬,葛先生对我们两个可以说,比亲人还亲,但是我们最近做的事,好像并没有和他分享,其实我们两个也是好意,因为这可是提着脑袋做事,一个不小心,小命不保。

铁柱率先打破尴尬,说:葛先生,我们老实跟你说了吧!崇明山脉上找李家麻烦的人是我和大理,杀死李新平的凶手也是我们两个,大铁镇上李家当铺失火也是我们两个干的,我们不告诉你,是怕连累你,因为我和大理与李家有杀父灭门之仇,我们找他们报仇天经地义,如果我们不小心栽到他们手里,是我们学艺不精,不怪任何人。而你,与李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应该卷入其中,我们怕你有危险。

危险?葛先生被气乐了,他好奇的看着我们,说:我以前说过,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目的就是来帮助你们的,尤其是大理,我早就说过,大理非池中之物,早晚有一天,你将是这片大陆顶尖的存在,或许有可能进入另一种境界,能够在你们身边帮助你们,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责任和追求,我早已将生死度外。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我和铁柱盯着葛先生,听他讲下去。

其实我也是有顾虑的,我的生死可以不顾,但是,你们也知道,我还有母亲大人,当年父亲游历在外,至今生死不明,是母亲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现在本该孝敬她老人家,给她老人家一个安祥的晚年,可是,我的责任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把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母亲大人讲了,没有想到,母亲大人竟然全力支持我去实现自己的梦想,让我追随大理的脚步去闯,这一点,让我不得不佩服母亲大人,她是一位目光长远的长辈,母亲大人还告诉我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我外公。

你有外公?我和铁柱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呀!之前我也不知道,是母亲自己说的,外公家虽说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在省城也算是一个大家族吧,母亲当初跟父亲相爱时,外公是不同意的,因为父亲当时也只是一个穷苦的低阶炼丹师而已,但母亲为了爱,离家出走,这一别,快二十年了。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呀!只是……我随口感慨道。

母亲一直说,她不怪父亲,她爱父亲,父亲一定是被什么事绊着了,脱不开身,不然,她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母子的,这也是母亲一直待在大铁镇的原因。

嗯,伯母说得对,伯父一定会回来的,吉人自有天相嘛!铁柱安慰说。

葛先生苦笑一声,其实我们也只是自我安慰一番而已,都十几年了,再大的麻烦也该告一段落了,就算人不能回来,捎封书信倒也可以的,只是,一直杳无音信。可是,那是母亲的梦,我不忍心打破,或许这个梦才是支撑母亲坚强活下去地信念吧。

现在我长大了,我也想到外面去游历闯荡,或许有机会碰到父亲大人,所以,母亲是支持我的,她老人家已经和外公取得联系,最近几日,外公将会派人来接母亲回家,到时候,我也将了无牵挂,我希望你们把我当成自己人,我们一起去外面闯荡,怎么样?

好呀!铁柱第一个蹦起来,我们三个组合,一定能够笑傲江湖的。

我也点头表示同意,那,葛先生,这李家的仇我们现在还报不报?

你们已经开了头,哪有停下来的,只是,现在的李家还灭不了门。

为什么?那李元昌不是快死了吗?铁柱急了。

谁说李元昌快死了?葛先生反问道。他只是被人控制了心智而已,可惜了,一身修为成了别人的嫁衣。

怎么回事?我和铁柱满脸疑惑,没有想到,外表看来不问世事的葛先生,竟然知道那么多。

我也是通过观察和了解得知的,你也知道,李家人请了不少药师丹师给李元昌会诊,我有幸为李元昌把脉问诊过,他提升到升华境一定是服用了丹药,将行提升的,只是,给他丹药之人,内心不纯,并不是要真的帮他,只是看中他一身修为,像要夺取;然而,那李元昌毕竟修练几十年,固本境一待也是数十载,没有那么容易夺取的,所以,就这样,反反复复,外人看来,李元昌是病了,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李元昌的灵魂正在被人夺取,我看要不了多久,真正的李元昌将彻底泯灭,另一个李元昌将会诞生,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人知道。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们报仇这事还有没有戏?铁柱一脸不甘。

怎么没有戏呢?放心吧,李元昌那把老骨头一时半会还不会被彻底泯灭,再加上他两个儿子从旁协助,那夺魂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正是打击李家的好时机,不管能不能灭掉李家,削弱李家势力倒真是个好机会。葛先生有条有理的分析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铁柱一听说对付李家还有门路,信心十足。

你们昨天烧了李家一间当铺,其实对李家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但是,此时的李家必然会重视,因为他们害怕连锁反应,一家当铺被人烧掉不可惜,怕的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必定会加强防范,所以,今晚我们只管好好睡觉就行,不要再打其他主意。

那大铁镇上其他几大家族呢?他们不会跟风打击李家吗?铁柱心急了。

他们?他们会跟风,但不是今天,一来,他们要准备一下;二来,他们也要看其他家族的行动再做进一步打算;果子虽好,咬第一口未必会好吃,搞不好,崩掉牙齿也是有可能的;他们能够一代一代传下来,这点智慧还是有的。

他们这么胆小呀!我们明明打响了头炮,他们竟然没有反应,唉,太让人失望了!铁柱内心一阵悲凉,同时,也让他有所感悟,外力始终是靠不住的,如果自己现在有灭掉李家的能力,哪里需要这般布置和心机。

这你就错了,葛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和你相比,他们的顾虑更多,因为他们代表的是一个家族,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冒险的,因为,对于一家族来说,一步走错,那可是关系到几百口人的生死,这等大事,容不得他们冲动,这也就是所谓的责任。

我点头表示同意,葛先生可以说是我们的军师,有他在,我对干什么都有信心。

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不理,那昨天的火不是白放了吗?铁柱仍然不死心。

怎么是白放了呢?现在大铁镇上的人哪个不知道李家的当铺被人烧了,并且只烧李家一家的,这分明就是告诉李家,他的仇人来了。我忍不住插嘴说。

那明天呢?我问道。

大理,如果是你,你明天会怎么办?葛先生问道。

如果是我,我明天晚上再去打劫放火,这一次打劫放火就不止一家了,要多烧几家李家的产业,给大铁镇的几大家族下点迷药,让他们觉得有人开始行动了,他们必然会上钩,只要他们出手,李家不灭也难以再翻起大浪来。我分析道。

大理,你想的和我一样,我也是这样想的。葛先生笑着说道。

铁柱接着葛先生的话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我们三个都笑了,接着我们再聊一些闲言碎语,各自散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也都没有闲着,铁柱把他的熔炉生起火来,拿起几块矿石加在金属里面,敲敲打打,然后,再放到炉内加热,再拿出来敲打,周而复始,他又在研究什么武器呢?没有人知道,或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每一行业,每个修练之人,都清楚一点,知识、能力和修为不是天生都有的,只有通过后来的努力才能得来,看似简单的敲打,其实也就是在重复千万次的瞬间,抓着那一丝的感悟,使自己的修为得到提升。

葛先生也没有闲着,拿出父亲留下的丹方,认真的看着,桌面上摆满了各种药材,偶尔还拿起药材尝试一下,确认与丹方上所说是否一致,旁边的炼丹炉内生着熊熊烈火,葛先生看到激动处,也会拿出几味药材投到炼丹炉中炼制,失望与兴奋频繁的更替着,炼制丹药可不比铁柱锻造武器,这里面没有一丝侥幸,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所以,炼丹师对于一般的修练者来说,心境是最好的一类人,这和他们的职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后说一说我吧,因为我有一位大能的师父,虽说师父很少干预我的修练,除非我偷懒他提醒外,其余时间全在我自己安排,只是偶尔修练到迷茫时,师父一句话,茅塞顿开,起到事半功倍之效。我的修练相当随意,一会儿练练气血运行之法,一会儿练练灵魂指引,再者就是练练触觉,感受一下身边的一草一木,现在又多了一项修练,就是我那十把飞刀。对于我这天马行空的修练方式,师父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

得此师者,人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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