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点缀的绚丽多彩的夜空,拥挤的人群,徐凡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自己还是陪着那个心爱的女孩站在当时市政府的广场上,观看元宵节的烟花表演,置身纷纷攘攘的人群中,自己搂着女朋友文静望着夜幕上那一朵朵绽放的美丽。文静虽然取名叫文静,但是却是活泼可爱的性子,开心的跟个小孩子似的蹦蹦跳跳,时而转过头问自己:“老公,你说那个‘满天星’好看,还是刚刚那个‘灯笼’好看啊?”
自己轻抚着她的肩膀,左手刮着她可爱的小鼻子宠溺的说着:“你觉得哪个好看,哪个就好看,只要有静儿陪着我啊,我觉得什么都好看。当然,最好看的肯定是我们家文静,呵呵”
文静皱皱小鼻子一脸娇嗔:“骗人!我才不要做烟花呢,烟花虽然绚烂,但是只有昙花一现的美丽,过后就成了烧焦的灰烬。”然后转过头贴在徐凡的胸膛上,轻轻拽着徐凡胸前的围脖,撒娇的问道:“老公,你会陪着我看着这美丽的烟花,一直到老吗?”
徐凡拥着她娇瘦的小肩膀“当然,只要静儿愿意,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看这美丽的烟花,一直到老。”
那一刻的温柔,徐凡铭记在了内心的最深处,此刻,漫天的烟花又将这段记忆再次启封。或许,当初自己费尽心思的去制作烟花,也是受这记忆的影响吧,徐凡已经分不清了。
“兄弟,怎么了,还在担心啊?咱们这边肯定不会出问题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再去拉两百人过来。”看着徐凡盯着夜空和人群发呆,脸上好像还有痛苦的神情,李继策以为他还在担心安全问题,信誓旦旦的说道。
被李继策打断了回忆,徐凡有些愣神儿“呃...,奥,李兄,这边就交给你安排吧,一定要时刻注意,我出去转转”说完就冲着拥挤的人群,缓步走了过去。
“李少爷,我们少爷的神情好像不对,好像有些痛苦,刚刚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难忘的心事。”小宝跟了徐凡很长时间了,对徐凡也算是了解。
“是吗?我也觉着徐兄弟最近的状态好像有些不正常,好像从过年就开始了,经常看着天上的礼花发呆,这么着,你赶紧带几个人跟上去,今晚这么多人,别再出什么事。”听小宝这么一说,李继策也发现了徐凡的不对劲,生怕徐凡出现什么意外,赶紧让小宝带着几个人跟了上去。
此刻,徐凡正在离富贵荣华不远的一个卖花灯的地方,看着几个穿着文雅的公子哥儿在猜灯谜。侧面看去,其中一个俊俏的公子长的面相清秀,整齐的发际下,一个娇小的耳廓,虽然带着书生冠,但是徐凡敢保证书生冠之下肯定是一头柔顺的秀发,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是轻声细语,即便看上去胸前没有那么鼓,徐凡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姑娘家。大唐的风气虽然较为开放,但是一来现在是初唐时期,战争都还没有结束,还没有传播盛世大唐的那种豪放风气。二来,大姑娘未出阁前还是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中国几千年的封建陋习不是那么容易就开禁的。所以,一些未出阁的少女为了出来游玩,往往都会装扮成柔弱的书生,一来装扮方便,二来书生的形象一般都是柔弱的,轻声细语也不容易被人识破,当然,即便是识破了,一般人也不会揭穿,其中有与人方便的想法,也有的是一些龌龊的想法。
之所以盯着眼前的这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是因为徐凡漫无目的的闲逛时脑中一直在想着文静,不经意间发现这个“公子”的侧面与文静很相像,就忍不住停下脚步盯着人家看,偶然间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眼前的“公子”正在为一个灯谜皱眉,“生根不落地,有叶不开花,市场有得卖,地里不种它”打一蔬菜名。徐凡经常做菜,也时常往菜市场跑,一听就知道是豆芽,可是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呢。看着她在那儿皱眉不已,旁边明显是几个丫鬟装扮的公子也是摇头猜不出,徐凡忍不住提醒道:“黄豆和绿豆加水之后会生出什么啊?”
“恩?是豆芽!”这个姑娘还不算笨,脱口就说了出来。
姑娘说出的谜底,自然正确,因此得到了一个双鱼花灯的奖品,但是人品还不错,回头跟徐凡道谢:“这位公子,小弟感谢这位公子提醒,但是这个灯谜是公子猜出的,那这个双鱼花灯也理应交给公子。”
“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当这位“公子”转过头来的时候,徐凡直接就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的这个“公子”不仅侧面,就连正面都跟徐凡后世的女朋友文静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娇小的脸庞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得不禁心生怜爱,因为徐凡一直盯着人家,“公子”脸上禁不住浮起一抹羞红。
“哎,这位公子,你盯着我们家公子乱看什么啊,虽然灯谜是你猜出的,但我们家公子已经把奖品给你了,想要就拿去,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旁边一个丫鬟装扮的“公子”看着徐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公子”看,把自家“公子”脸都看红了,不乐意了,噘着嘴训斥道。
“小莲,不要放肆!”长得像文静的“公子”一听自家的丫鬟出言训斥,赶紧阻止。
“这位公子,在下唐突了,只因公子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并无亵渎之意,有些孟浪了,望这位公子海涵”醒过神儿的徐凡赶紧拱手道歉,在大街上这么盯着一个“公子”看,难免让人产生误会。
“呵呵,不碍事,公子的解释也在情理之中...”没想到这个“公子”还挺知书达理,本想还说什么来着,旁边另一个“公子”凑到她耳边说道:“小姐,我看这位公子像是我在国公府见到的那位徐伯爷,听说是李少爷的朋友,而且李国公好像也挺喜欢他的,过年的时候还在国公府吃的年夜饭呢,据说咱们吃的那一桌让您经常挂在嘴边的酒菜也是出自他的手。”
“你可认准了?他是不是认出我来了啊?”一听说丫鬟见过徐凡,“公子”赶紧小声的问道。
“应该不认识,咱们是在西跨院住的,他是跟李少爷在东跨院,而且吃年夜饭的时候咱们也是跟李夫人在偏房吃的。要说有可能认出来,也就是过年的时候放礼花的那天夜里,小姐非要出去看,当时他也在场,据说那个礼花也是他做出来的。”
“是吗?恩,想起来了,当时估计站在李大哥旁边的可能就是他了,只是当时天太黑,没看清楚”
看着两个人在那儿说悄悄话儿,徐凡有些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会儿后,那个长的像文静的“公子”过来问道: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襄阳伯徐凡?”
“呃...,你认识我?”徐凡一愣,没想到对方认识自己,可是没记得自己见过这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啊。
“呵呵,那个...,徐公子,我们是住在国公府西跨院的,过年的时候也见过,估计你早晚都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希望你不要跟李伯伯和伯母说,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玩的,他们不知道,希望你不要跟他们说你见过我们,行吗?”眼前的“公子”撅着小嘴恳求的说道。
看着这个面部表情都像文静的“公子”,徐凡又迷糊了,下意识的说道:“呃,好...?”
我去,好什么啊,徐凡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住在李世绩府上西跨院的不就是单雄信的女儿———单云吗,李世绩当时还想做媒把她许给自己,但是自己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有答应,还找了一堆理由推脱,想起来,徐凡一阵后悔。
“呵呵,太好了,那就谢谢徐公子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就要被发现了,徐公子,后悔有期”听到徐凡同意了,单云拉着两个丫鬟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徐凡愣了半天后才发现,看到已经走了几步的单云,忍不住喊道:“单姑娘,我们还会再见吗?”
“咯咯,我们就住在国公府,会有机会的”单云回眸一笑。
虽然还穿着男装,但是那一笑,还是让徐凡再次产生了穿越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学校自己送文静去宿舍的时候,文静依依不舍的回眸。徐凡发呆的盯着她娇小的背影,前方远远传来了她们的嬉闹声:
“小姐,我看,这个徐公子肯定是看上你了,要不然怎么老是盯着你看啊,嘻嘻,你看他还站那儿跟个木头似的盯着你呢”
“瞎说什么啊,人家是当今皇上亲封的伯爷,我只是败军之将的女儿...”
“小姐,你肯定也相中徐公子了,要不然干嘛说这个啊...”
看着伊人远去的背影,徐凡紧握双手,心里暗暗发誓,静儿,前世我没能给你幸福,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