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道:“你想想,你爹是当朝右丞相,只要你爹不被贬,那么把你终身囚禁在这里,你就是这伙强盗最大的犯罪筹码,正所谓投鼠忌器,不管是哪个官员带兵来剿,他们都不敢作死了跟这些土匪死磕,不然惹怒了土匪,一刀将你劈了,回头可就把你爹得罪死了。”
曹学达虽然纨绔,可也不是傻子,经刘璋这么一说,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三个月了,怪不得还不见有人来救他,感情.人家这些强盗根本就没想要放他出去,刘璋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是蠢到家了。
看来以后不能再骚包的见人就说他爹是右丞相了,曹学达心里这样想着。
接着,他一脸惶恐的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辈子被囚禁在这里,每天就被关在这么一个小屋子里面,比猪都不如。”
刘璋虽然不屑与这样的纨绔烂官为伍,不过想想以后出去这个曹学达还有些用处,于是尽量的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道:“曹兄,今日你我这般相遇也算是缘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自然没有袖手傍观的道理,不如我们兄弟二人就这么杀将出去,平了这狗屁山寨,到时候曹兄的功劳簿上岂不是多了厚厚的一笔,将来曹兄升官发财,只要不忘了今日你我生死患难的情谊就好。”
曹学达见刘璋说得自信满满,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心里虽然害怕,不过一想到能够逃出这个不是人待的地方,瞬间就涌起来了三分勇气。
他忙将刘璋的手抱在怀里,眼泪哗哗的道:“救命之情,恩同再造,我曹学达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只要今日我能平安里开这里,将来的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兄台的一份。”
刘璋鄙夷的看了这厮一眼,真不知道他这会儿感天动地的话,出去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土牛,你他娘的敢背叛山寨,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二当家,知春院第一名妓的滋味不错吧?回头老子也让那个颜言在老子胯.下表演一下十八般武艺,去你娘的,你每天温香软玉的挥霍兄弟们的血汗,凭啥要老子要啃着嘿疙瘩,提着脑袋去为你卖命。”
“啊…不要杀我…”
这二当家是落英山的军师兼管家,从来不亲自提刀去拼命,多是在远远的观望指挥,山寨里这样拉仇恨的规矩都是这厮来了之后才制定出来的,看样子早就把土牛二皮这样的小喽喽给得罪死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因为刘璋的几句煽动就提刀造反了。
这会儿土牛和二皮下毒成功,肯定是第一个找这个二当家的泄愤了。
“草,都开始下杀手了,看样子耽搁不得了。”刘璋心里暗叫一声。
接着就和着曹学达的力气,抡起马桶就将本来就不甚牢固的窗户给砸出了一个大洞。
还好之前曹学达没有拉出东西来,不然马桶里掉点东西出来,这会儿刘璋肯定也不会好受。
两人顺着窗户爬出来,曹学达靠着墙壁缩头缩脑的往后院了左右看了几眼,见四周都没有人,他也不顾身后的刘璋,拔腿就跑。
刘璋眼疾手快,抓住这厮的辫子道:“你就这样跑出去不被砍成肉泥都怪了。”
“那怎么办?”
曹学达急切的看着他。
“放火,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定要在外面的人杀光那些中了毒的土匪之前咱们就把火点起来,不然咱们两个都得死。”刘璋说道。
二皮、土牛和牛粪在外面杀得红了眼,但凡还能活动一下指头的人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去,浓浓的鲜血喷得他们三个都成了血人。
看来强盗发了恨后果也是很严重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舍得一身剐,皇帝拉下马。
三个天煞星一人提着一把滴着血的大钢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徜徉在躺满了死人的练武场上,二皮喷了一口唾沫对牛粪吼道:“你他娘的赶紧去把寨门关上,万一还有落单没回来,可不能让他们进来。”
牛粪嗯了一声就撒着丫子往寨门跑,忽然土牛好像想到了什么,朝着牛粪喊道:“山猪和那个程小娘子也不能放他们进来,那个小娘子可是个高手,动起手来咱们三个在她手里都讨不到好。”
二皮道:“没事,咱们之前不是约好了放火为号吗?只要咱们这里没放火...”
他话还没有说完,土牛就瞪着牛眼睛,张大了嘴看着后院冒起的浓浓烟雾,原地跺了一脚,朝着后院嚎道:“我曰他娘的,后院起了火了,我就说那小子不是省油的灯,牛粪快去堵住寨门,二皮跟我先去把那个小子给宰了。”
二皮转身一看,气得直抓毛,急道:“杀个卵啊,先灭火,野狼沟哪边可不只是山猪和那个小娘子,还有好几个暗哨,要是起了火,那些龟儿子肯定也会往山上来。那个弱得像条虫一样的小子走路都成困难,还能怕他跑了不成。”
土牛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两人急忙丢了钢刀就往后院里冲,不多时一人抓了一个木桶就火急火燎的往后院救火去了。
趁着这个间隙,刘璋和曹学达就大摇大摆的从通往后院的过道后面走了出来。
曹学达看见练武场上血淋淋的摆满了尸体,吓得尿了一地,战战兢兢的抱着刘璋的胳膊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要死了。”
刘璋嘴角微弯,含笑的拍了拍曹学达的肩膀道:“曹兄莫怕,这些人都是在下的手笔,谁让他们敢将我曹兄囚禁了三个多月,我只是小施惩戒。”
曹学达本来就已经吓得大小便失.禁了,这时听刘璋这么一说,直接就吓得他软成了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都不敢看刘璋一眼。
看这厮胆吓成这个样子,刘璋乐了,哈哈笑道:“曹兄也太看得起我了,咱们刚才不是一起被关在屋子里吗?我哪有分身之术出来杀人。”
曹学达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事情跟刘璋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能够逃得出来,从刘璋表现出的自信和他们逃出来的顺利,就算曹学达是个十足的傻子都会觉得刘璋最开始说的那句话才是真的。
刘璋也懒得解释,仔细的往死人堆里瞅,心里总觉得敖仓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过可惜,这样的人物就应该统领百万大军,在战场上开疆扩土,威震四方。
忽然,刘璋发现了死人堆里一具被砍得稀烂的尸体,脑袋被割掉了,不过从衣服的样式来看应该是之前跟在敖仓身后的那个书生打扮的二当家。
此刻他不仅脑袋被砍掉了,就连掉了的脑袋都被人砍成了几十块,根本就分辨不出模样。
“我擦,这厮平时到底都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啊!现在死了别人连尸体都不放过。”刘璋心里感叹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忽然,成片的死人堆里一只血呼呼的大手伸了出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救我...”
刘璋扒开两具尸体,发现伸手呼救的居然是胸口被开了一个大窟窿的三当家鲍鹏。
真不愧有这么一身壮得像金刚身体,中了箭毒木的毒再加上现在挨了一刀之后居然都还没死。
刘璋毫不犹豫的从袖子里拿出几根金针,闪电般的就对着鲍鹏的心肝脾肺肾插了下去,首先封住他的五脏六府,防止毒素入侵,然后又将他扶得半坐起来,对着他的喉结位置又迅速的扎了一针,这一针主要是为了催吐,让他肚子里还存有的毒液都吐出来。
吐干净了之后,鲍鹏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这厮壮得跟个牛犊子似的,只这一短暂休息,明显看起来比刘璋的这张脸还要健康。
刘璋心里大喜,努力的表出十分欣喜的样子一边擦汗,一边担忧的看着鲍鹏。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鲍鹏既然活过来了,那么土牛和二皮他们三个对刘璋来说就再也算不上威胁了,因此,这才是刘璋要费尽心思救他的原因。
当然,按照刘璋的计划,即便不救鲍鹏他的危险也不大,对于平安走出落英山寨,刘璋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不过现在能多加一份保险,再送鲍鹏一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恩情,这么大赚的买卖刘璋当然做好了。
鲍鹏稍作调息,忙睁开眼睛,满脸愧色的看着刘璋道:“多谢恩公大恩,我鲍鹏永世不忘,从今往后我鲍鹏这条贱命就是恩公的了...”
果然是江湖汉子,这一连串的热血肺腑之言听得刘璋都觉得脸皮发烫,他心里暗道:“你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炮制的,估计会把我劈得渣都不剩吧!”
看着鲍鹏这张比熊还黑的脸,刘璋没来由的感觉后背刮起阵阵阴风。
也就是这个时候,后院的火越烧越大,浓浓的烟雾已经弥散到练武场这边来了,看这个架势是扑不灭了。
二皮抓狂的嚎叫声从后院传来:“牛哥别浇了,咱们赶紧拿些金银逃了吧,一会儿野狼沟那边的人杀上来,咱们两个今天可就得交代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