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落英山的大当家,你们能干吗?刘璋说出了他的要求。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给的恩情,不过知道他的所求比不知道更让人心安。
敖仓和鲍鹏都愣愣的看着他,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经过刘璋刚才的分析,杀程镛这条路是显然已经走不通了,那么拿什么来拯救落英山?拯救落英山的兄弟呢?敖仓感到了失望。
一个人在感到完全失望的时候,活下来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死,对他们两个来说却比活着更加容易。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没有因为刘璋的一句话而打起精神,敖仓挤出一丝苦笑说道:“恩公是在拿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吧?现在落英山名存实亡,跟我们有关系的人都急着跟我们撇清关系,恩公在这个时候凑上来,实属不智啊,您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没必要再因为我们而妄送了性命。”
鲍鹏挂着两滴泪水,连连点头,到这个时候他不仅仅是信任刘璋,心里更多的是佩服和崇拜。
刘璋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死,何其容易,两位哥哥乃英雄豪杰,要是就这么死,岂不是太过不值,男子汉不丈夫,不能金榜题名,衣锦还乡,自然是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方显男儿本色。
我若是当了落英山的大当家,第一件事就是帮你们重建山寨,敖大哥破不了的困局我刘璋来帮你们破。
不仅如此,三年之内,我不仅能让落英山更胜以往,如雷贯耳,更能让两位哥哥威名远播,亲登皇城,手握雄兵,福泽子孙万代,你们以为如何?”
要拯救两个死了心,已经绝望的人,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要给他们希望。
将这粒希望的种子深深的埋进他们心里,生根发芽,不断的生长。
刘璋铿锵热血的一番话果然没有白说,终于让这个两个绝望的汉子变了脸色,敖仓握着酒碗的手不停的颤抖,他坐下的椅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好像立刻就要裂开。
他们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福泽子孙,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怎么样重建落英山,怎么破解当前的困局,这才是他们活着的希望。
哗啦啦一阵响动,敖仓和鲍鹏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就跪到了刘璋面前,含泪的道:“只要恩公能重建落英山,让我好不容易拉出来的这群兄弟好好活下来,莫说一个大当家的位置,就是恩公要我敖仓的脑袋,敖仓也绝不说个不字。
鲍鹏直接很干脆的大声喊道:“以大当家马首是瞻。”
“以大当家马首是瞻。”
……
这个时候敖仓和鲍鹏才是真正的认可了刘璋,不仅仅是救命的恩情,更是给了他们活着的希望,给了落英山的希望。
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世间无,对他们两个来说,刘璋在这个时候要当这个大当家的位置,就是雪中送炭的恩情,将他的性命和他们捆绑到一起,不信他,还能信谁?
事情落定,刘璋心里也是松了一口大气,自从在落英山上,刘璋第一眼看见敖仓,忍不住大呼“好一员虎将”之时,他心里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收服敖仓。
俗话说,千军易得良将难求,要想好好在这个世界当好一个导演,那么手底下就不能缺了像敖仓这样的虎将。
因此,知道敖仓今夜会来,刘璋要亲自在门口迎接,这种待遇,不是程锦娘,更不是程镛能够享受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其他人都还不够这个资格。
三人把酒言欢,大醉不提。
次日天明,应刘璋的安排,敖仓和鲍鹏出了城之后就将他们带来的人手全部交到了羊管家手里,最近羊管家收了不少店铺,再多人手都不够用,这一下,落英山大队的人马就瞬间就化整为零了。
而敖仓和鲍鹏因为长相太过突出,官府通缉他们的画像又满街都是,无论放到哪里都难逃众人之眼,于是就在刘泉正在往外搬家的时候,刘璋将他们二人安排了进去,暂时充当起了护院的角色。
这一夜如归客栈这边是把酒言欢,好不畅快,而程镛的府邸却是草木皆兵,一干人等全都熬成了熊猫眼,苦不堪言,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
程镛因为身子没有好利索,瞪着两只大熊猫眼就在椅子上面睡着了,程锦娘腰间挂着一把短剑,精神高度紧张的守在程镛身边戒备。
从假山后面打着哈欠走出来的一个将军说道:“大人,天都亮了,我看今天那些贼人是不会来了。”
程镛晃了一下椅子,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看已经白得发亮的天空失望说道:“奇了怪了,怎么就没来呢,昨天回来的时候探子可是发现了他们一路跟过来的。”
程锦娘关心的道:“爹,您伤还没痊愈,先回屋歇一歇,这里我先守着,只要他们敢来,我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个时候一个探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说道:“大人,落英山的贼人全都不见了,昨天晚上见他们到了城外,今天早上再一看就全都没了。”
“没了?”
程镛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抚着胡须来回踱了两步,随即大声的道:“赶快去通知贾大人,全城戒严,他们在城里肯定有贼窝,今天就是挖地三尺,老夫也要将他们全部找出来。”
程锦娘拉住他担忧的道:“爹,您就不要去了,还不如留在家里好好想想昨天刘公子说的事情,我总觉得刘公子说的是对的。”
这苦熬了一夜,还是没让程锦娘忘记刘璋的话,反正她现在是刘璋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完全已经盲目了。
不提刘璋还好,一提刘璋程镛就气不打一处来,怒哼了一声直接迈步就往外面走,说道:“老夫念他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不然就凭他昨天的那一番话,老夫就要治他一个辱骂朝廷命官,妄论朝政之罪,哼…不就耍了个小聪明烧了个贼窝吗,他还真以为自己能耐多大,要翻天了不成…”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程镛嘴里的话被几个小孩打断,门外几个小孩正在嬉闹,嘴里不念的大声念道:“官兵不如狗,强盗满街走,锦阶计策高,落英山上烧,郴州有神人,家家得太平…”
顿时,程镛简直气得暴跳如雷,怒道:“混账,混账,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都给老夫抓起来,都抓起来。”
几个士兵见势得快,也不管这些小孩年纪还小,呼啦啦的就要去抓面前的这几个小孩。
不过还没等他们动手,一个个的脸上就全都是苦色了,因为满大街跑的孩子嘴里都在念刚才这几个孩子嘴里的童谣,抓谁也不是。
程镛直接傻了眼,觉得满脑子都是星星在绕,每一个小孩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都感觉是在打他的耳光,这让他这个接受众多官员恭贺的官员如何自处。
顿时,一股血气从他胸口窜了上来,程镛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其实程镛完全是多虑了,对于小孩的童谣,只有了解其中真相的人才知道事情是真的,刘璋肯定不会去说,因为他刚收了落英山的人,他要是说了肯定会第一个死的比谁都惨。
不知道的人自然只是一笑了之罢了,谁会去相信这么一个带着神话色彩的故事,听过之后都只是一笑了之罢了。
程镛虽然是晕了过去,不过他的命令还是照常执行。
一大清早,贾于正和贾亮两父子都还爬在女人的肚皮上呼呼大睡,不料程镛让他们配合戒严的命令传了过来,这让他们两个很是不满。
贾于正只是个州左司理参军,五品下,比起程镛可是低了整整两级,虽然一个是三州防御使,一个是统管郴州防务,正所谓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别说程镛这个官大两级还手握兵权的上级了,因此程镛的命令贾于正还是要听。
转了几个街道,贾亮的睡意终于是醒了个八九分,无聊的搜查渐渐让他的蠢脑子变得活泛了起来,一丝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他急忙跑到贾于正跟前,闪着眉说道:“爹,咱们的机会来了。”
贾于正道:“什么机会?”
“收拾昨天那个小子啊,让咱们当着全郴州城的官员出丑,咱们不收拾一下他,以后还怎么混。”贾亮得意的说道。
知子莫若父,贾于正哪里不明白贾亮的意思,就是借着搜查强盗的事情,给刘璋来给栽赃嫁祸。
不过这要是别人,肯定没有问题,刘璋可是程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是他的朋友,贾于正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程老儿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咱们好过。”
贾亮阴笑道:“他这不是没来嘛,管他这么多,咱们从牢里随便抓个死囚来指证,将他抓了,然后快刀斩乱麻,不说将他杀了,打个半死是没问题的。
反正这个搜查的命令可是程老儿下的,到时候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咱们是按命令办事,谁知道其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要是怪,咱们完全可以倒打一耙,他一个外来的京官,撕破了脸也没有什么好怕,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一下肯定是能出了昨天的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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