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六点半，在组长们的强烈要求下，神手再次召开地下组长会议。
此时与会人员几乎人人眼睛通红、头发蓬乱、面容呆滞了。
“星光还没上线，我们再也撑不下去了。”有人吵哑着嗓子。
“是啊，这几天每天休息不到三个小时，实在是受不了了。”
“没错，大白和丁香都在打点滴了，再做下去要过劳死了。”
“而且坐在那里也没用，脑袋已经不想事了。”
能出声的都在附和，声音都有气无力，和昨晚的斗志昂扬相比，全都判若两人。
众人发泄完了，都看着神手。
神手眯着眼不说话，他已经在过劳死的边缘了。
五分钟后，他拿起手机，拔响老板的电话。
——
与此同时，汉武某诊所，苹果握着草莓的手，泪水涟涟，声音嘶哑。
“都是我的错，怪我太贪心了，把你害成这样。我这就去找老板说。”
——
周四凌晨三点，青子山营业所。杨星坐在楼顶上，让大半心神沉睡，留一丝清醒看星星。
对未来的观察一直持续到刚才。
五天里，他一共观察了三十次，加起来有一个小时，3600秒。听起来很多，但用于连续观察的时候却极不够用，那种感受就像杨小姿所说的用收费流量看电视连续剧，还没看出点味道来流量就没了。
问题是，杨星还没“钱”充值。
所以，这一个小时仍然只能对未来进行跳跃式和片断式的观察，偶尔看到重要的画面时将时间延长那么一点点。
通过这五天的观察和分析，他对预言异能的特性有了更深的了解。
首先是观察到的信息种类。预言可以观察到的信息并非只是静态或动态图片，而是全感观的呈现，也就是说，他可以感受到声音、气味、触感和其他现实中用身体能感受到的一切。当然，观察到的信息种类越多，信息量就越大，所以他一般情况下只接受画面和声音，忽略其它信息，以节约计算力。
其次是可观察的有效空间范围。以他目前的计算力，无法观察整个宇宙未来某段时间的所有变化，即使一秒也不行，数据量太大了，一观察就会晕眩，如果强行坚持的话则会昏睡过去。
经过反复尝试后，他发现自己只能对自己感官所及的范围进行正常观察，而且观察领域越大，观察到的东西越多变，对计算力的要求也越大，很容易就超荷。所以目前实用的可观察空间范围很小。
再次是可观察的时间范围。在用预言异能观察未来的时候，观察的时间点越近，未来的多样性越小，虽然观察到的画面很多，却大同小异，在自己不主动作出假设的情况下，如果观察时间点为一秒钟之后，观察时长为一秒，则几乎所有观察到的画面都是相同的。反之，观察的时间点越远，未来越是复杂多变，观察到的画面甚至可能截然相反。以他目前的计算力和预言时间，观察几天以后的具体事情就没有太大意义了，变数太多。
也就是说，除非自己能连续观察未来一段时间，然后将其中每一个节点都做出唯一的选择，否则根本不可能看到唯一的结果，因此用跳跃式的方法观察细节几乎是无意义的。
所以，要么只能像之前那样通过自己或别人的情绪变化来推断出现某种结果的概率，要么就观察从现在开始连续某段时间的画面，目前的时长为两分钟。由于这个结果相对确定，所以对计算力的要求不高，可以在瞬间观察完毕。
他也曾异想天开，假设自己在一年后某个精确的时间点将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写出来给现在的自己看，最后却发现在无数个画面中看到的答案各不相同，其中甚至有大量的画面中自己根本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忙其它更重要的事。
最后他还发现一个奇怪的事，那就是两次观察近处未来某个相同时间点的时候，看到的自己并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是指在无数种可能中，某种结果出现的概率不一样。
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连续两次假设今后不再用预言异能，才在近时距观察到两个完全相同的画面，由此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观察未来的时候，如果不做假设，就相当于默认在从现在到被观察时间点这段时间内不再使用预言异能观察未来，而一旦在这段时间内又使用了预言异能，则假设就被打破了，就会衍生出与之前假设不同的未来。
换句话说，如果持续使用预言异能的话，除非假设自己一直持续使用预言异能，否则观察到的结果就是不准确的，时距越远越不准确。
总而言之，预言异能有用，但是用起来十分复杂，作用极其有限。
他抹去内心的遗憾，让心境平复。预言异能太耗精力和时间，严重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如果没有必要，短时间内他不准备再启用了。
四个小时后，一个短信响起。杨星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杨星先生，冒昧扰您清梦，恳求救急，若醒请复。唐生八戒唐生。”
唐生八戒唐生？
这该不是大BOSS吧，神手把我推荐上去了？
——
上午八点半，杨星来到湘江县某商务酒店。
一男一女正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两人都是三十来岁，男的高大潇洒、儒雅倜傥，女的小巧玲珑、知性内敛。
“杨星先生，实在太过冒昧，这么早约你。其实应该我赶到青子山去的。”唐生亲切地和杨星握手致歉。
“没关系，在这里见面更节约时间。”见面地点是杨星选的，接到电话时唐生刚在沙城下飞机，在这里见面是最佳选择。
“向杨先生介绍一下，这是悦网服务宋悦。”唐生转身介绍身旁的女人。
女的迎上来，伸出白嫩素手。
悦网服务？你不说我还以为是你秘书。
杨星抹去心头惊讶，不动声色地和宋悦握手。
两大BOSS齐聚，这是唱的哪出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