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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青岛归来话职业

补习班课程结束后,若尘用她赚来的钱给妈妈买了一个双杠洗衣机,之前妈妈一直不舍得买,大冬天的洗衣服冷的不行。妈妈收到洗衣机后开心的不得了,若尘也觉得很有成就感,妈妈辛苦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还算是说得过去的回报吧。还余下几百块钱,作什么用呢,若尘想去旅游,作为内地长大的孩子一直很向往大海,若尘决定要去青岛看看大海,于是邀约玉儿是否去,玉儿也想去看看大海,于是她们姐妹两个一同前往青岛,那是若尘长了24岁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去沿海这么远的地方,一路上两个人既兴奋又期待,到底大海是什么样子的?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吗?和电视上的一样吗?很多问题她们都想赶紧自己亲眼看到来解决,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才是最真切的感受。

她们两个借宿在玉儿同学那里,正好可以省去不少住宿费。第一天她们两个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青岛著名的景点---栈桥。

青岛栈桥位于游人如织的中山路南端,桥身从海岸探入弯月般的青岛湾深处。若尘她们两个从栈桥上走向栈桥尽头的一座阁楼的过程中,一阵海风吹来,浪头打在栈桥边上,把若尘吓了一跳,她怕浪把她吞没了怎么办?走进阁楼向前眺望大海的时候才真切感受到什么是震撼,一望无际的海面碧蓝碧蓝,若尘以前只听说过海水是蓝色的,一直很奇怪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蓝色,现在终于真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了。伴着奔过来的波浪,她和玉儿兴奋地大叫:“大海,我来了”!请沿海地区的朋友不要偷笑,对于从小在内地长大的孩子们来说,去看看大海真的是一种梦想,眼前的大海,让她们有一种她们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的兴奋。

刚开始若尘以为这个栈桥是最近为了旅游开发才新建起来的,后来听了介绍才明白原来青岛栈桥始建于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是青岛最早的军事专用人工码头建筑,现在是青岛的重要标志性建筑物和著名风景点。

若尘踏着这么有历史感的栈桥桥面,闭起眼睛想象在清朝时期走在这座栈桥上的都是什么人在做着什么事情,但是应该没有她这种欣喜的心情吧。有句话说:旅游就是从一个你住惯了地方到一个别人住腻了的地方去。

就是因为你没有接触过,才会有新鲜,才会有兴奋。也许沿海的朋友看到她们那里一望无际碧绿的大平原或许会像她们第一次见到大海一样兴奋吧。

第二天她们乘轮渡去了著名的金沙滩。第一次乘轮渡,她们既兴奋又紧张,紧张是因为她们两个都晕车,所以很怕晕船,怕吐的稀里哇啦,那样就没了兴致。不过也许是兴奋战胜了晕船的神经,她们两个居然一点也没有晕船的感觉!终于到了美丽的金沙滩!以前只在《外婆的澎湖湾》里听到这样的歌词‘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若尘兴奋地大喊:“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阳光沙滩了!”玉儿笑着说:“但是没有仙人掌和老船长啊哈哈”。若尘说:“你看,那边有快艇的老船长”两个人开心大笑起来。立即脱掉鞋子,用光脚感受沙滩的美好和温柔。躺在沙滩上,向上可以看到蓝蓝天空和太阳公公,一转脸就可以看到前面泛着浪花的海面。若尘突然想如果有一天能够定居在这里该是何等的幸福啊!一个人带着一部手提电脑,做着码字工作,写累了看看大海,看腻了大海,再带着电脑去别的地方流浪写作,然后再回到我的大海,就像海子描绘的那样‘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是我的梦想啊!若尘此刻很惊奇地发现,之前去外交部的理想已经荡然无存了,原来来自内心深处的理想是她要成为一名作家,而且是不受俗事牵绊的作家,可以活出自己内心的作家!若尘此刻兴奋地大喊:“我终于知道我想要成为什么了,我终于知道我奋斗的方向是什么了!!”玉儿听到后问:“是什么?”若尘笑着说:“现在不告诉你,等将来有一天,我朝着我理想路上开始前进的时候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好吧,我等着。”玉儿笑答道。

两个人从沙滩上爬起来,手牵手去追逐浪花,当双脚接触到海水的一霎那若尘忽然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海水冷,而是因为她终于可以感受到海水的感觉,原来是这么美好。两个人在浪花中打闹、嬉笑,似乎这个在这个世界上的烦恼在她们两个人的脑海中已经彻底删除了。若尘停下追逐,走向附近的一个小礁石,玉儿提醒她小心的时候也跟了过来。若尘小心翼翼地爬上礁石,面对大海突然喊道:“叶亮,你说过带我来看大海的,你没有做到!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也没有做到!你就是个大混蛋、王八蛋!你也是个缩头乌龟胆小鬼,你连分手两个字都不敢写出来、说出来,你连理由都不给我,你到底是个多混的混蛋啊!我,章若尘,从今天起,不会再怨恨你,也不会再爱你,我要把你从我的心里拉出来,丢到大海里喂鱼,你看到了吗?!!”说完右手从胸前抓起空拳,用力地向前甩去,就好像真的把一个东西丢到大海里去了。玉儿在后面看到若尘的举动后怔住了,她没有想到刚才嬉笑得那么开心的若尘,此刻会说这些话,她以为若尘早已经丢掉了叶亮。

喊完那些话的若尘,从礁石上下来笑着对玉儿说:“玉儿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心里好轻松,我终于把堵在胸口的一块石头拿掉了。”玉儿笑着回道:“那恭喜你了,终于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在青岛短暂的三天行很快结束了,若尘觉得这是她23年来最开心的三天,十分感谢玉儿的一路相伴。

回到家,就要面对眼前的现实了,就业!若尘的爸爸原来是一所中学的老师,后来因为要照顾家庭,调回若尘她们的小学教书,已经做了35年的小学教师,现在已经是小教高级职称了。所以她的爸爸也想让若尘继承他的衣钵---当老师。若尘说:“爸爸,我不想做老师,虽然我前段时间当了一个月的老师很有成就感,但是那只是我的偶尔一个月的体验,跟课余爱好差不多,如果让我以此为职业,我可能一两年后厌倦了。你自己做了不喜欢的职业一辈子,你也希望我这样吗?”爸爸说:“至少老师是个铁饭碗啊,我一辈子在教育上,所以也只认识教育上的几个人,还能给你的工作帮点忙,要是其它方面的,爸爸可是无能为力了”。若尘笑着安慰爸爸说:“爸爸,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和妈妈能为我的工作帮上什么忙,我现在毕业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看我自己的了,相信你的女儿能自己做好的,啊”。

如果不是若尘有个当了一辈子老师的爸爸,如果不是看到了其中无法言语的黑暗和无奈,若尘也许会成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做着在外人看来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

若尘的爸爸是一位敬业爱岗的老师,性格耿直,不会趋炎附势,还敢顶撞喊爹骂娘的领导,所以,若尘说她爸爸只适合做老师,不适合当领导。其实在她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他爸爸当过两年校长,但是因为有一次上面教育局的领导来视察,无端指责他爸爸的工作某个地方做的不好,其实就是想要上点小礼的意思,但是若尘的爸爸就当不明白,然后就解释说他这样做是对的,这个领导本身就脾气暴躁,从来都是骂人没商量,这下看到一个小小的校长居然敢反驳他,于是怒骂道:“你看你这个熊样,**的还有理了是不?”若尘的爸爸其实长的还算是蛮帅的,但是这个领导,长的不怎么样,秃顶,尖嘴,让人觉得这句话跟骂他自己似的,但是若尘的爸爸自尊比较强,不能忍受这样被骂,于是就说:“我觉得我这个样子怎么看还是比你强多了吧!”这话出去还得了?!立即这位领导连招待的午饭都没吃,气呼呼走了,还撂下话说:“你能,你等着吧。”学校的老师都为若尘的爸爸捏一把汗,说你得罪这种人干什么,他骂就让他骂两句算了。若尘的爸爸无畏地说:“随便他,大不了我这个校长不干了,跟孙子似的校长干着也没什么意思。”

果然,下学期开学前的会议上,若尘的爸爸被免职了,不过这个所谓的像孙子一样的校长还是有许多人挤破脑袋干滴。

若尘后来读了海瑞的历史后,觉得她爸爸差不多就是一类型的性子。海瑞之所以还能做官,主要是因为当朝优秀的首辅大臣徐阶欣赏他,一直在保护他,不然他早就被他的上司或下属怎么搞死的都不知道,后来这位海青天居然把他的老师兼贵人徐阶搞的家破人亡。原因是他奏了徐阶儿子一本,说他圈了许多土地,徐阶呢也算是明智也给海瑞面子,就让他儿子退还了部分,没想到海瑞大人不罢休,非得让他全部退还!其实这在当时根本不算大问题,凡是官员几乎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除了这个海瑞大人,徐阶的儿子呢不肯全部退还,于是海瑞大人一怒就在皇上面前奏了一本,徐阶的政治敌人抓住这个契机,就把徐阶搞了抄家,把他儿子发配了充军才算了事。估计徐阶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生英明反倒用错了一个人,他不会想到把自己搞的家破人亡的就是自己欣赏的并爱护有加的弟子海瑞!海瑞这个人对工作那真是一百分,能做官,但太不懂为官之道。徐阶倒台后,他的政治生涯随之也到了尽头。所以,不会在人事中周旋的人,不懂为官之道的人不适合当领导,更不适合从政,所以人要慎重选择自己的职业,你要明白自己的本性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样你的一生才不至于在痛苦茫然中度过。

其实任何一线的人员都是最辛苦忙碌,而又待遇微薄的,有收益的还是那些当官的。拿若尘亲身经历的情况来说吧,像他爸爸一样的乡镇教师,每天大概6节课,更忙碌的要要有8节课,除了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外,还要担任好几个班级的老师,甚至常常要跨学科,若尘的爸爸既是班主任又是语文老师又是数学老师,他爸爸如今除了落下一身职业病外,什么也没落下,每个月都祈祷县里能不拖欠工资。其实拖欠工资那真的不叫事儿,少给你,克扣你又能怎么样?!常常是说现在县里财政困难,这个月的工资扣下了以后有钱了再发,这个以后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市里的某某日报没有销路,全市的老师都必须要订阅,根本就不征求老师的意见,发工资的时候直接扣下了。还有哪个地方有地震洪水什么的要捐款,工资账户里直接扣掉200块,然后还要开会让大家现场捐钱,有人说不是扣过了吗,领导说在会议上也可以不捐,但是会统计一下不捐的老师!这是什么?是**裸的威胁啊,谁还敢说我不捐?!工资里直接扣下的肯定是被所谓的财政困难的领导给挪用了呗,至于现场的现金捐款谁知道有多少能真正流入到灾区的手中呢?!反正老师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实在忍受不了搞个罢工什么的,也会很快以某些领导狗屁一样的话语给镇压了,还顺便说是老师故意无故闹事,其实大家想想,这帮最老实的臣民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冒着被革职的危险去挑事呢?不知道大城市的老师状况如何,也许会好很多吧,也许和乡镇老师相比就像天上地下,但是以若尘亲身接触了二十几年的教师圈子来说,县城、乡镇的老师的状况的确是如此。如今的中央巡视组真的应该好好审一审教育系统才好!

若尘说:“爸爸,你当老师一辈子,除了落下一身职业病,你还得到了什么呢?”爸爸笑笑说:“我还得到了内心的平静和满足。”“好吧,虽然爸爸你不是一个好领导,但的确是一个好老师,向如爸爸一样爱岗敬业的人员致敬!”若尘调皮地说,并来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若尘和爸爸妈妈说,她想要去北京寻梦,父母表示支持。于是,说干就干,若尘收拾好行李,过了两天就和父母辞别去了北京。

北京,我来了,若尘心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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