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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短篇小说 梦中的白狼(王族)

有一句谚语说,没走过的道路先估量,没见过的事情先想象。

那么,到底有没有白狼呢?

一位常年在阿勒泰北湾一带打猎的猎人说,有,绝对有白狼。

他说,在很早的时候,北湾一带就有一只白狼。它是狼王,很少露面,享受着狼群捕获的肉食,并且指挥狼群偷袭羊群。他还告诉人们,他梦见了白狼,它浑身白得像雪一样,从树林里走出时,把那些阴暗的角落都照亮了。在梦中,他也是猎人,趴在一块石头上举着枪等它靠近。它慢慢靠近了他,他开枪,但并未击中,白狼一跃从他头顶跳了过去。他觉得这个梦会变成现实,所以就来北湾等白狼,他一定要把它打死。

北湾地处额尔齐斯河边,被称为“蚊虫王国”。这里的蚊子多,以至于人的手伸出一抓,就是一大把蚊子。蚊子严重影响了人的生活,平时无事尽量不出门,但凡外出便头戴防蚊帽,身穿防蚊衣,而且还要戴上手套。这样的装束让人在酷热的夏天走不了几步便大汗淋漓,但流汗总比被蚊子叮咬要好得多,所以人们愿意这样穿。北湾的蚊子大致有三种:小咬、小黑点和小硬壳。小咬身体透明,飞行接近于隐没,常常让人防不胜防;小黑点奇小,近于针尖大小,其隐秘程度有甚小咬;小硬壳躯体坚硬,俘获它按久了,以为被按死了,放开却能在顷刻间飞走。蚊子在每年六七八三个月最为猖狂,人们白天不开门,晚上不开灯;人吃饭,蚊子吃人,绝无躲避之法。在生活中,皆是戏剧性的情节,人很少有站着的,好像经常处于动态之中,因为那样可以少招蚊子叮咬;人上厕所时,手抓一张旧报纸,一边解决问题,一边用力扇,以防蚊子下口。有时用这种方法仍不顶用,便在身后点燃一堆废纸,就着烟火草草了事。北湾附近有一位农工下地干活,将两岁多的小孩放在地头睡觉。她用纱巾盖住他的脸和手脚。一个多小时后过来一看,小孩因为乱动将纱巾掀掉,他浑身青肿,已被蚊子活活叮死。

本来,人们谈论北湾时都要谈蚊子,但现在经这位猎人一说,似乎那只白狼真的快来了,人们谈论的话题也便转向了白狼。任何事情被谈论得多了,便会变得像真的一样。因为这只白狼,人们觉得北湾一带树木茂密,是狼适于生存的地方。加之这里的团场农工多养牛羊,所以狼必然会在这一带出现。

不久,便有了确切的消息,北湾真的出现了一只白狼,有人看见过它,浑身白得像雪似的,就在额尔齐斯河边的树林里。

人们便问,是谁在树林里看见了它。

回答是那位猎人,他在额尔齐斯河边的树林里与那只白狼相遇,并对峙了很长时间。

后来,这件事终于被人打听清楚,是他到额尔齐斯河边的树林里潜伏了很久,与那只白狼遭遇了。好几天晚上,他趴在草丛中潜伏,等待白狼出现。他潜伏的地方与他梦到的地方一模一样,所以他坚信白狼一定会出现。正值蚊子猖狂的时节,没过多久,他就被蚊子咬得疼痛难忍,但欲望压制着疼痛,因此,他没有动一下。

突然,树林里出现一道白光,并逐渐向他眼前移动过来。等到了跟前,他终于看清,是一只白狼。白狼在疾驰之中似乎也看见了他,倏然停住。他虽然是在潜伏,但在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之间,还是完全暴露在白狼的视野里。白狼也许很多天都没有进食了,肚子像一个布袋似的甩来甩去,后腿显得很细,像是有些支撑不住躯体。

白狼和他开始对峙。白狼的眼里放着凶光。很显然,它碰到人后必然要凶猛地扑向人。它前爪抠地,高扬着脑袋,目光里透露出像刀子一样的光,死死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它将后体蹲下,把两个前腿立于胸前,目光变得更加可怕。

这是狼进攻前惯用的动作。

他把子弹推上了膛,准备向白狼射击。但他突然想起在边界附近任何人都不能开枪,这在边防政策中有规定。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虽然是一只狼,但它满目凶光的样子,让他如临大敌。

白狼的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两眼直盯着他。

它进攻的时候到了。

突然,它头一低,脑袋乱摇了起来,并用一只前爪挠来挠去。它越挠越快,最后整个身子都乱转起来。是蚊子开始咬它了。蚊子咬得太及时了,让白狼无法再向他发起攻击,只顾抓耳挠腮扑打蚊子了。其实他早已在忍受蚊子,它们先是一层一层地落下来,然后开始从衣服上往里咬。也许这些蚊子长有很长的嘴,很快,他就感到身上像火烧似的疼了起来。但潜伏时隐蔽和保持安静是第一要求,所以,他仍静静地趴在地上。蚊子越来越多,在他身上来回爬动,他感到如同置身于蚊子的窝里,没有一点躲避的办法。他看着白狼乱跳乱晃,心想,人被蚊子咬可以忍受,但狼未必能行,说不定会马上离开。夜色很黑,他无法看清蚊子到底有多少,但从白狼顾头不顾尾的情形来看,它似乎被裹在了由蚊子组成的大网里,浑身上下正在被蚊子疯狂叮咬着。

白狼挠了一会儿,拿蚊子没办法,便转身跑了。

直到白狼消失在树林深处,他才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是为打白狼而来的,但当白狼突然出现在离他只有十余米的地方时,他已经乱了手脚。如果白狼并未受到蚊子的叮咬,一跃向他扑过来,他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之后的几天,白狼没有再出现。有人说,白狼一旦被人看见后,就会心生耻辱感,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好几年都不会出现。它掌控的狼群一旦捕到肉食,会首先孝敬给它,所以白狼不会为生存发愁。

人们很想看到白狼,如果它出现在众人眼里,那么它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只白狼,关于它的种种传说就会消失,人们便不会再为它猜测和想象,人和狼的关系也会变得像以前一样自然。但它始终不肯露面,加之声称见过白狼的猎人又把它说得神乎其神,所以人们便觉得白狼身上有几分邪恶之气,在心理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很快,北湾一带的狼突然多了起来。人们惊异狼为何会集中在北湾一带出现,而且它们都非常厉害,团场农工的羊和鸡鸭经常不翼而飞。其数量之多不说,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天,一位农工种地回来,发现用锁子锁着的大门下面居然有一个坑,他打开大门往院子里一看,到处都是鸡毛,地上还有猩红的血迹。他一惊,难道有狼?他赶紧去查看鸡圈,发现鸡圈里空空荡荡,所有的鸡都不知去向。他在四周巡视一遍,在地上发现了狼的爪印,便断定这是狼干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用最难听的话诅咒狼。这件事确实是一只狼干的。它偷偷摸到他家附近后,发现无一人在家,便用两只前爪在大门底下挖了一个坑,然后钻了进去。巧的是,他家的四只鸡居然都关在鸡圈中,它爬进去把它们一一咬死,拖到院子里将三只饱吞了一顿,把剩下的一只用嘴叼着悄悄离去。

这件事在北湾传开后,有人惊讶地说,以前狼冲进羊圈把羊咬死,像强盗一样,而现在狼又偷偷摸摸溜进院子里吃鸡,像小偷一样。狼的变化令人防不胜防,它们已经能够琢磨人的生活规律,知道在什么时候行动最容易得逞。狼到了这种地步,人便再也没有办法防它们了。

至于狼群,则就更可怕了。一天,一个人牵着一只奶羊去另一人家中挤奶,走到半路,突然听到身后有异样的响动,回头一看,居然是一群狼向他和羊扑了过来。他惊叫一声扔掉牵羊的绳子,跳到了路边的石头上。那群狼如同飓风一般向那只奶羊飞掠而去,他只听见那只羊叫了一声,接着又看见狼群向远处飞掠而去,而道路上空空如也,连那只奶羊的影子也没有留下。狼群在快速奔跑中把一只奶羊挟裹而去,这一幕把他吓坏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北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狼呢?

人们猜测,这都是白狼指挥狼群干的。

有人说,白狼是会报复人的,谁看见过它,谁就会遭到它的报复。前几天那位猎人看见了白狼,它在一个隐蔽处躲了几天,现在它又出来了,而它出来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曾看见过它的人。

但又有人说,白狼只指挥狼群害人,它是不会出现的,不用害怕。

但白狼便出现了。那位猎人自从未得手后,经过精心准备,又在树林里埋伏,终于等到了一只灰狼。他想等白狼出现,但又不想放弃得到一张狼皮褥子的机会,所以便瞄准灰狼的头部扣动了扳机,灰狼被打个正中,一头倒在了地上。本来,白狼已经让人胆战心惊,很多人都不去打狼,但他胆子很大,为了一张狼皮褥子,还是把那只灰狼打死了。他把那只灰狼扛回家,给农工们传话,明天到我家来吃狼肉抓饭、喝“伊犁特”酒,好好招待一下你们。

当天晚上,一只白色的影子射出两束绿莹莹的光芒,由远至近闪烁而来,到了距他家约十来米处像是倏然熄灭,蹲在地上不动了。人们都已熟睡,丝毫不知有一个神秘的东西已接近了连队(兵团相当于公社级别的一种建制)。

月亮这时候从云隙中洒下一丝光亮,那团白色影子被照亮,是那只白狼。它通体洁白,犹如冰雕一般。它足有两米长,四肢健壮,一看就知道它善于奔跑,也善于突袭。

它趴在地上望着猎人的房子,不多一会儿,突然长嗥了起来。

突然响起的这惊天动地的长嗥,把连队的人都吓醒了。那长嗥是他们听到过的狼嗥中最凄惨的一种,让人觉得它的喉腔里传出的不是声音,而是怒火。他们起床点起火把,朝它发出嗥叫的地方寻找过去。他们觉得狼怕火,用火可以把它吓走。虽然这样做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白狼咬死,但他们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了,它的每一声嗥叫都令人毛骨悚然,让人觉得它可以用声音把这个世界改变成地狱,让人遭受魔鬼的摧残和折磨。

人们慢慢接近它,才看清它果真是一只白狼。它也看见了人,也看见了人手中的火把,但它却并不害怕,只是用愤怒的眼光看着人们。这就是白狼与普通狼的不同,它不但不怕火,而且还可以迎火怒视拿着火把的人。它身上的白毛泛出一种令人眩晕的光,更让人感觉到从它身上弥漫过来一种阴森森的恐惧。

白狼出现了!

有人惊呼一声,扔下火把便跑。其他人受他的影响,不敢再和白狼对峙,也扔掉火把跑回了连队。白狼给人们内心造成的压力太大,以至于让人们觉得它不是一只狼,而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怪物,正在抖落裹在身上的白色外衣,要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躯体和血红大嘴,把人一口吞噬掉。

人跑了,白狼仍在原地停留,并很快又发出嗥叫声。人们从它的嗥叫声中听得出,它为被打死的那只灰狼伤心,所以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嗥叫声。打死那只灰狼的猎人从听到白狼的第一声嗥叫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害怕白狼找他算账,便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白狼嗥叫了整整一晚上,直至天亮才停止嗥叫,白色身影在树林里一闪,不见了踪迹。

第二天早上,那位猎人把那只灰狼背回树林,放在了一块石头上。

下午,他到树林里一看,狼尸不见了。

那位猎人暗暗祈祷,希望白狼能看在他把灰狼背回的份上,不要再来找他的麻烦。他打死一只灰狼,要做一个狼皮褥子实际上都是借口,他的本意是在连队人面前炫耀一次,以此证明他胆子大,别人不敢干的事他敢干,从此让自己在连队有地位。但把一只白狼引来,担惊受怕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当白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嗥叫时,他觉得白狼的爪子已经搭在了自己肩上,那阴森森的牙也马上要咬到自己脖子上了。从树林里出来后,他告诫自己再也不要出风头了,尤其不要干打狼这样的傻事。他觉得自己已经后悔,并做了赎罪举动,那只白狼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然而,第二天上午,那只白狼又出现了。它绕过边防连,大摇大摆地向连队走来,一副不把连队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它通体泛白,所以远远地便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似乎它身上有一股邪恶的气息已飘荡过来,像大手一样抓住了每一个人。

白狼又来了!

人们乱叫成一团,纷纷进屋关门。看来,打死了一只灰狼,它便不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一定要报复一番才足以解气。人们都恨那位猎人,希望白狼找他单独算账,至于别人,都与此事无关,最好把大家放过。

那位猎人自从把那只灰狼背回树林后,仍心有余悸,而且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打算今天躲到哈巴河县城去。他心想,白狼再厉害也不至于会找到哈巴河县城去吧,自己在那里躲几天,也许事情就过去了。但他尚未动身,白狼却又来了,他一时便无法动身了。

白狼走到连队边,开始大声嗥叫。它的嗥叫声和之前的嗥叫一模一样,仍流露出失去同类的伤感和愤怒。连队人都很害怕,看来它这次非得报复连队的人不可了。谁也没有办法可以把它赶走,连队一时陷入了恐惧之中。

那位猎人反而变得很冷静,就在白狼向连队走来时,他立即跑向边防连去报告消息,连队人是没办法收拾这只狼的,只有边防连的人可以用枪把它打死。但因为边防连距连队有一段距离,他还没有跑到边防连,白狼已经在连队开始实施劫掠了。

它很聪明,冲进马圈后,在一匹马跟前乱窜嗥叫,马受惊,从马圈中挣脱而出,往连队后的荒野里跑去。马本来想通过奔跑甩掉白狼的,但白狼的速度比它还快,不停地追在它屁股后面嗥叫,并不时做出要扑上去咬它的架势。马越跑越快,离连队越来越远。

“马上当了。”一位老人看到这一幕后,痛心疾首地发出一声感叹。

原来,白狼借用恐吓之势将马赶离连队,让它跑出人们可救援的范围,然后才伺机撕咬。果然,白狼觉得已没有什么危险,一跃而起咬住了马的后腿,马本能地一扬后腿意欲踢它,但白狼早有防备,巧妙地躲到了一边。

很快,白狼又咬了一口马的另一条后腿。马的力量全在腿上,受伤后开始摇晃,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白狼瞅准机会咬住了马的脖子,马无法再奔跑,开始在原地打转。一马一狼扭结在一起,沙土被它们踩得扬起一团灰尘。最后,因为白狼用力扯断了马的喉管,马倒在了地上。白狼俯身扑下,荒野复又变得平静下来。

等边防连的人赶过来时,白狼早已不知去向,那匹马的肚子被撕开,肠子被扯断,沙土上有一条骇心动目的血痕。马的内脏是狼最喜欢吃的东西,它将其扯走,可尽情吞噬一顿。

第二天,那位猎人才回到连队。他与人们聊起关于白狼的这件事。人们听他讲得神乎其神,都很惊讶地问他,连队这几天很平静,根本没有出现过白狼!

他说,怎么可能,我和你们都参与了这件事,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人们更惊讶,对他说,你前几天生病发高烧,在床上昏迷不醒,躺了三天,今天早上才起来的。怎么会发生你说的那些事情呢?

他诧异,难道这几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原刊责编 陈予 本刊责编 李昌鹏

【作者简介】 王族:甘肃天水人,中国作协会员,出版有《动物精神》《悬崖乐园》《骆驼》等30余部作品,曾获解放军文艺奖、《中国作家》大红鹰文学奖、新疆青年文学奖、冰心散文奖等。现居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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