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所有东西都不需要自己做,甚至是穿衣服,吃着肉质鲜美的牛排,坐在有柔软坐垫的椅子上,他想要什么都可以。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他身前的那个人带给他的,那个有着漂亮的银发,气质高贵的女子。
津铭有时会抱着明睡觉,就像在抱一个玩偶。【什么都没做哦,别多想】津铭的怀抱让明感到安心和温暖,菲也被安置的很好,干着女仆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和住宿,生活得十分安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明不知所措,一时间有些无法反应,自己突然成为女王的弟弟,受着众人的宠爱和巴结。其他人似乎都认为这是女王的一时起兴,当然明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生活上的舒适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明与菲的距离越来越大,一位是女王的弟弟,一位是女仆,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平时的交流也很少,即使明去找菲,菲不是因工作抽不开身,就是找借口远离。
“那个,陛下,我想姐姐了。”明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津铭刚给他买的玩具,而津铭在处理公文,艾斯兰德为津铭到了一杯红茶。
“恩?去找她不就好了”
“可是姐姐似乎不想理我。”
“怎么会?”
“感觉有点躲避我的感觉。”
“那不如让艾斯兰德带着你和菲出城去玩好了。”
“诶!可以吗?”
“艾斯兰德。”
“我知道了。”
艾斯兰德牵着明的手离开了办公室,只剩津铭一个人了。津铭见人都走光了,把脚放到办工桌上,靠着椅背,转着笔,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学校,很有趣的一个地方。”
“诶~想去看看嘛~”
“有机会的话当然想去看看。”
“其实今天可以偷偷溜出去不是嘛~”
“被艾斯兰德发现会被说的吧。”
“没有关系啦~去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说起来,明是不是也要学习了?”
“诶~津铭是准备——养成计划?”
“什么鬼。一本正经的好不好。”
“那就请老师呀~”
“要去学校啦,让明体验一下不是很好吗”
“不要用母亲的语气说话好不好~”
“是是是。”
学校这种地方,与自己无缘,机会难得,溜去看看好了。
换上一件朴素的衣裳,盘起头发,披着斗篷,只要自己不摘下帽子,应该没有人可以认出自己。
顺着地图,津铭七拐八拐地找到学校的所在地,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独自一人逛过王都呢,好几次差点迷路了。
学校正值放学时间,学生陆陆续续的回家,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一所贵族学校,除了住宿的学生以外,几乎每位学生都有马车接送,都是贵族的子女呢。
校门口,一位金发的女子站在那里,好像是在等着谁,身材高挑,满满的御姐范儿。一个黑发的男子匆匆跑来,女子看到男子后连忙笑着打招呼,两人聊了几句,甚是开心。
津铭只是远远的看着,瞪大了眼睛,没有人认出她,包括艾斯兰德,艾斯兰德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注视着他们。心中感觉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两年间艾斯兰德从来没有这么笑过吧。
本来是准备用明支走艾斯兰德的,他们怎么会见面?明呢?把明交给菲然后特地跑来与她见面?她是谁?似乎记得见过,宴会上,记得是——米菲里欧将军的女儿,爱格瑞思。曾在宴会上去艾斯兰德聊过几句的那个女子吗?听艾斯兰德提起过,是他的青梅竹马吧。
真是令人羡慕——
真是令人嫉妒——
她是艾斯兰德的青梅竹马,从小的玩伴,被她的父亲捧在手心上的存在。
她是王位的继承人,一国的君主,被她的父亲牢牢掌控的存在。
什么嘛,我什么会如此——自卑呢?
要是自己没有选择,成为王就好了。
我这算是吃醋嘛,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喜欢艾斯兰德了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
——从第一面见到时就喜欢上了吧。
但是——艾斯兰德应该是恨自己的吧。
毕竟——他的父亲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就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艾斯兰德的父亲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是法迪鲁帕恩家族的族长,作为亲王的他由于不是嫡系和王位生来无缘,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王位。自然他对津铭继承王位而不满,甚至虎视眈眈。
这一点明眼人都知道,包括其他六位贵族,在一次战役中,因为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的陷害,津铭的军队被敌人包围,死伤无数。那一天,就是人间地狱,除了屠杀还是屠杀,士兵的叫喊声撕心裂肺,身边的一个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拼死保护津铭,明知是死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了。津铭目睹着这一切,赤红的鲜血溅在她的脸上,染红她的铠甲,剑刃,自己是多么的无助,无力,任凭用尽阴谋阳谋计谋,逝去的生命都已无法挽回。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
“一味的忍让只是让你变本加厉吗!”
“就这么期待我死,然后坐上那高高的王座吗!”
“有些事情还是别做的太过分才好。”
风吹乱了津铭的头发,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挥舞着剑砍向敌人,没有一丝破绽。
“缇拉,我想让他们死。”淡漠的语气,生无可恋的语气。
“是是是~津铭的愿望我会来实现~”一时间津铭全身散发着杀气和怒气,暴躁的火元素向外蔓延,火焰包裹住了剑,扩散至敌人身上。
“火精灵啊,把力量借给我,为此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那次的火系魔法强大到令人发指,炽热的气息席卷而来,无论是友军还是敌军,都变为了灰烬。代价就是——戒指的破碎——在十八岁生日没到前,自己再也无法使用魔力了。
狼狈地回了王都,这场战役艾斯兰德没有去,津铭真的庆幸艾斯兰德没有去,不然后果可想而知。既然津铭回来了,那么就证明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败了。
“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我已通敌罪判你死刑。”津铭宣布着败者的结局,没有任何留情和仁慈。
“陛下,没有证据可不行。”纵然让津铭侥幸活着回来了,抓不到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的把柄又有什么用。
“证据,人证先不提,这封信是你寄给人族将军的吧——我军的行踪。”津铭扔给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一张纸,上面确确实实是写着津铭的战斗计划。
“这不是我的字迹,怎么能判断是我的?”以防万一,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让别人代写了这份信。
“那个仆人已经招认了,一天后处决吧。”津铭已经不想多谈了,证据确凿,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的狡辩津铭也不想听,站起来准备离开。那封信是自己伪造的,就在那种情况下哪有什么时间找信。不过事实证明,自己赌对了,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不会仔细看信的内容,只顾着狡辩了。他要是再镇定一点就好了呢。
不过确实有这个仆人,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让人代写不会用陌生人,一定是自己的亲信,稍微的用那个管家的家人胁迫了一下,不打自招。
说到底,赢了就是赢了,牺牲的不过是五万条人命罢了,也许不止,谁管他呢~
在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被处刑的那一夜,艾斯兰德求过津铭放他的父亲一条生路,作为交换艾斯兰德他会听从津铭任何命令——津铭拒绝了,即使津铭喜欢艾斯兰德喜欢的要死,但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一直在束缚着艾斯兰德,没有了安斯艾尔?法迪鲁帕恩,艾斯兰德才会更加自由,这也是为了艾斯兰德着想。
那一天他们吵了一架,吵得很凶,为了把艾斯兰德留在自己身边,津铭用艾斯兰德的妹妹做了威胁,就是这样,他们两人渐行渐远。
自那以后,津铭的性格渐渐地变得任性,张狂,无情。
但津铭爱着艾斯兰德的心从没有变过,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却不知,艾斯兰德的心早有所属。
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ntr的既视感,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所选择的路已经和艾斯兰德错开了。
“人与人之间最可悲的是什么?”
“恩~就像平行线一样无法交汇?”
“是两条直线,在交汇过后。”
“哈~”
“因为,两条直线只可能有一个交点,在那个交点爱上了后,距离会越离越远。”
“只有平行线,等长的距离,才是happyend吧。”
“这还真是不明觉力呢~”
“不过~我只需要津铭一个人就好啦~我们本是一体,一条重叠的直线不是么~”
“也是呢,缇拉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当然啦~所以津铭我希望你可以不去后悔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