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被被——被亲了?!
迟甜大脑当机,里面满是空白。一张白净柔美的面容依旧如葱白般白嫩可人,被发丝遮住的双耳却红了通透。
掌心的小块蛋糕被始作俑者取下来,她的瞳仁无意识地随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移动而移动,看着那人姿态优雅地切下一小块蛋糕,妥帖地把小块蛋糕递到她的唇边。
奶油浅浅的香甜味萦绕鼻间,她的睫羽轻颤,回了神起身,眸子里才多了几分神采。
杏眼撑开,里面全是控诉和委屈,迟甜恼怒地撇开头,避开投喂也避开男人的目光:“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未经她允许就强吻她?这和性骚扰有什么分别!
更可恨的是面前这人不止熟悉还是病患,要是其他情况,她非把这口恶气出了不可!
当作被狗咬,狗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啊!
怒气就这般如同星火燎原,灼得迟甜胸口闷闷的。她扭头恨恨瞪了一眼男人,任凭他再俊美如俦都没用。
男人眉峰轻挑,凤眼似含着浅薄的笑意,一直沉郁冷硬的面部轮廓这时柔下几度,就恍如早春时节里应着碎雪盛开的满树梨花,凉薄而情深。
他微微开口,压低的音线性感撩人,像酒液在杯中漾起波澜,顺着唇齿直达心脏,是一种醺人的浅醉,话语却不怎么叫人能升起好心情来:“送给你的成年礼礼物,盖戳。我很喜欢,你不喜欢吗?”
迟甜听罢绷得牙疼,谁会把强吻当作生日礼物送人?就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耍无赖!喜欢?她是疯了才会喜欢!
心底若有若无的情绪被怒气倾覆,迟甜气呼呼地故意道:“钟谨森钟叔叔,我谢谢你的礼物呵。”
她咬着“叔叔”二字咬的紧,加了重音,小脸上是明晃晃的嫌弃。漂亮的水眸直直盯着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把他看的心虚到无地自容,再好好对她赔礼道歉一番。
话说他有这么老吗?明明才24的年岁,正值锋芒展露之时。他身上的气质却一直沉稳优雅,仿佛剥去了同龄人的锐利,沉淀的气息倒更为摄人,让旁人怎敢小瞧半分?
真是天真的小丫头。
钟谨森半敛眼睑,笑意从中飞略,心头痒的厉害,再睄一眼那柔嫩软弹的粉唇,滋味比想象的还要好——怎么办,好到他想继续亲。
“放心,我不会不认帐的。乖,坐过来把蛋糕吃掉。”几分倦怠绕上眉眼,初醒过来的阴郁终于消散大半,钟谨森含糊道。
迟甜眨巴眨巴眸子,茫然了片刻。她有点跟不上话题节奏,也有点弄不清楚这人话里的意思——什么叫“不会不认帐”啊?
但听钟谨森的话听了十多年,迟甜心里再别扭不甘愿,小身板下意识靠过去坐好。
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把小勺子含进嘴里了,滑顺软浓的奶味在口中蔓延膨胀,比棉花糖更重的满足感充斥味蕾,一瞬间再不开心的事都烟消云散。
迟甜幸福地眯着眸:奶油蛋糕简直是甜食爱好者不能抗拒的诱惑。
钟谨森就这样一勺一勺喂着,末了将空了的蛋糕盘连同勺子放在桌边,他依旧含笑,“甜吗?”
“甜!”迟甜一本满足,可乖可乖地回道。愣了下,她看着空盘窘迫,“可是这块蛋糕是特意给你拿的,我好像……把它吃完了,对不起。”
“嗯,没关系。我突然觉得蛋糕也不是不可替代。”钟谨森渐渐靠过去,他的指尖挑开迟甜的额前的碎发,凤眸眸尾的弧度上挑,风情妖异,惑人心神。“你有比奶油更甜的味道。”甜蜜又甜美,自然而纯粹,独一无二。
她比奶油更甜?迟甜睁大眸子,断开的神经串联起来开始工作,便像碰着狼的兔子,紧张兮兮从位上弹开。
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用火烧过燎过,烫的心尖酥麻。触感久久不散,迟甜微一回想,白皙的肤色就开始泛起一层粉红。
她顿时无措地不知怎么办好,瞥见钟谨森俊颜清隽下一派自持而淡然,后知后觉就有些生气——这人又在埋汰她!
迟甜炸了:老流氓!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