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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前往仙恶岛

当下四人不再迟疑,备了干粮与银两及必备用品,带上地图起程,临行之际,众人送了又送,珍重了又珍重,一直送出了二十几里路,才方不再相送。

朱胭脂对花无意说道:“五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路途遥远,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本来是想随你一起去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就留在庄中等你等消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说到这里,瘦小的身体忽在风中颤抖不停,花无意见了,不禁大为心生怜惜,说道:“好,你放心,我答应你,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平安归来——”朱胭脂听了,忽欣喜若狂抓住他的手臂,流泪道:“好,你切莫要忘了今日所说过的话,我朱胭脂就在这里等你回来……”说完,这才又惜惜不舍,最终送的四人不见了身影,才肯返身离去。

李求剑、江投璎、花无意、花盗铃照着地图上的路线,一路往东而行,途中倒也无事,第二日,行到一半路程,四人忽只觉身后似是一路有人跟踪,江投璎望向远处的一棵花树喝道:“什么人,还不快出来!”

花盗铃却是轻“咦”了一声,忍不住说道:“听这轻碎的脚步声,倒像是个女子在跟踪我们,难道还会是仙恶岛上的人在跟踪我们么?”花无意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只目光有丝奇怪的望了李求剑一眼。

李求剑叹了口气,走近那棵花树,说道:“燕天,不要躲藏了,快出来吧!”话音落了半晌,才方从花树后慢吞吞走出一个容颜秀丽的白衣少女来,正是林燕天。

原来她自昨天离开之后,便就一直未曾走远,待他们起程后,这才一路悄悄跟在他们身后,抱定主意,等待到了仙恶岛之后,纵是李求剑再反对,却也早已为时已迟,却哪知自己才跟没有多少路途,便就已被他们给发觉。

李求剑望着她苦笑,叹道:“看来这一次我无论再说什么,只怕也都已很难改变你的想法了,是不是?”

林燕天垂下头道:“你也不要怪我,我知道你无论说什么,其实都是为了我好,只是仙恶岛实在不同其他地方,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你就让我陪你一同去吧,更何况我听说仙恶岛上的人,大多都是些女子,想来她们也不会太为难我的。”

花无意说道:“她说的也有道理,更何况都已跟了这么远的路途,你就让她随我们一起去吧!”李求剑终叹道:“好,既然你主意已定,连我也劝不了你,那你就随我们一起去吧!”

林燕天一听李求剑终肯让自己陪他一起去仙恶岛,心下不由大为欢喜道:“你不怪我了?”李求剑凝视她叹道:“你不惧仙恶岛险峻,一路跟我至此,我……又岂能生你的气?”

当下五人不再耽搁时间,一路按着地图上的示意,朝仙恶岛赶去。待第三日,几人行了很久之后,已可闻到淡淡的海水潮湿气息,终是靠近大海了,再走几十里地之后,已可隐约听到海浪咆哮的声音,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众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一望无垠的大海已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五人顿时只觉心旷神怡,瞬间连自己的心胸竟也变得宽广起来,只见茫茫大海之上,只有海鸟飞翔,竟连一只船也没有,林燕天忍不住愁道:“没有船,我们又怎么渡海去仙恶岛呢?”

众人一时一筹莫展,花无意忽伸臂指向远处的大海喜声道:“你们看,那儿有条船!”众人望去,只见自大海海面北处果然有条渔船自这边驶来,众人大喜,待那条渔船驶得更近一些时,这才瞧清,只见渔船上有两个一老一少婆孙模样的渔民来。

那两人一身旧衫,赤着脚,头上裹着蓝碎花布头巾,那年老的婆婆坐在渔船上摆弄着一张破旧的鱼网,年青的孙女摇着船桨,瞧这一老一少倒似是这附近一带的渔民。

林燕天上前说道:“老婆婆,我们兄妹几人想搭你们的船,去东边附近的一个岛上去寻妹子,不知你老人家可否载我们一程?”

那老婆婆缓缓抬起头来,望了他们几人一眼,说道:“姑娘,我老婆子在这儿捕了一辈子的鱼了,却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什么岛屿,我看只怕是姑娘弄错了吧!”

林燕天一听,不由与李求剑几人互视对方一眼。

花无意开口道:“老婆婆,我家妹子给我们的路线就是在这里,是不会弄错的,我家妹子是不会欺骗我们的,再请你老人家仔细想想。”

那年纪轻轻模样孙女模样的渔女,忽开口道了一句:“婆婆,从这里往东在大海深处,不是有座叫仙恶岛的岛屿么,莫非他们说的便就是那座岛?”

几人一听这年轻的渔女说及仙恶岛,顿时不由一喜,连声说道:“不错,就是叫做仙恶岛,我们正是要去往那里,就麻烦姑娘载我们一程吧!”

那婆婆一听到仙恶岛几个字,面上忽现出一丝恐惧来,说道:“几位客官怕是从外地来的吧,老身年轻的时候也曾听说过这座仙恶岛,那上面都住着些容颜丑陋的无盐夜叉,法力无边,谁若是得罪了她们,她们便就会趁人睡着了的时候,取走他的性命,我们这一带的渔民从来就没有人敢去此岛的,我看你们还是快快回去吧,不要年纪轻轻就丧了命!”

花盗铃急切道:“老婆婆,我们不怕死,我们的妹子亲人都还在那岛上呢,你就行行好吧,载我们一程,把我们送到那儿吧,我们是不会让你白跑一程的……”说着,忽自腰间摸出一大锭银子塞入她的手中。

那年迈婆婆面上本是十分的惧怕,但突然见到这么一大块银子时,忽又慢慢沉思了片刻,说道:“几位小哥当真不怕死,执意要去那仙恶岛么?”

李求剑苦笑道:“自从我们几人决定要前往仙恶岛的时候,便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就有劳婆婆送我们一程吧!”

那年迈的婆婆见他们似是心意已决,无论怎样劝阻都已无用,当下也不再多话,收下银子,放好渔网,叹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死,执意要去的话,那我婆孙俩就送你们一程就是,不过你们到了地方是生是死,却与我们毫无关系了,莲妹子,掉好船头,准备开船。”

那莲妹子听了,应了声是,掉转船头,李求剑、江投璎、花无意、花盗铃、林燕天几人纷纷上了船,那老婆婆与莲妹子待几人坐好之后,一起用力向大海深处驶去。

那老婆婆一边摇着船桨,一边感叹道:“唉,穷人家就是这点志气短,见了银子便就连性命也忘记要了,想我们祖孙孤苦,两人要出多少趟海捕多少鱼,才能赚到这么多的银子呢,唉,难怪我一把老骨头瞧在银子的份上,竟也甘愿冒险……”

说完,又是不由连连叹息数声,接着道:“莲妹子,如今有了这块银子,咱们赶明个儿也好将这条破船给重新修补一下,然后再买些新线来,把渔网也给补补。”那唤莲妹子的听了,低低应了声是,便不再开口。

林燕天坐在船中,只见那老婆婆面色黝黑,满脸皱纹,皮肤甚是粗糙,双手干枯瘦黑,似是在这大海之上飘摇了大半辈子,终年风吹日晒,格外显得苍老年迈;心中有丝不忍,当下从荷包里掏出两大锭银子来,塞入她手中,柔声说道:“婆婆,你年纪已是这般岁数了,只怕早已就不再适合在这海中打鱼了,这两锭银子,你倒不如拿去,日后做些小买卖,也好胜过在这大海中继续飘摇度日受苦!”

那年迈婆婆听了,一双眼目忽缓缓凝视她,好一会儿,才方叹道:“好姑娘,你的心肠倒是很好,却只可惜为什么要随他们来这里吃苦呢,更何况前往仙恶岛路途险恶,九死一生,我看你还是莫要再去了,不要随他们白白送死,你若是要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我掉船送你回去。”

林燕天摇了摇头,只望住一望无际的大海,慢声说道:“多谢婆婆的好意,我也知道前往仙恶岛危险重重,随时都会有身陷险境的地步,只不过你不会明白,我若是不陪着他走这一遭,只怕我这一生都会后悔的……”

那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莲妹子,忽抬起头来,说道:“你明知去那里会有危险,却还偏要随他一起来,心中放心不下他,是不是?”林燕天低声说了声是,便不再开口。

那年迈婆婆听了,叹了口气,不再劝阻,只喃喃道:“好一个痴情的傻孩子……”叹了几声便不再言语,只用力摇着船桨。

过了一会儿,莲妹子低低唱起一支情歌来,歌词的大意是:从前有个情哥哥天天出海去捕鱼,小妹妹就在家织补渔网等哥哥,郎情妾意胜过天上的牛郎织女星……

唱的甚是情真意切感人之极,待唱到后来,却似越来越凄凉,原来后半段的歌词大意是:那情哥哥有一天出海捕鱼,不巧遇到了暴风雨,葬身大海,一去再也不返了,那痴情的小妹妹便从此就守在海边,从早等到晚,一直等到头发白了,却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歌中的故事让人听了,无不凄然泪下,那渔家女莲妹子的嗓音本来略为沙哑,并非十分好听,但在如此孤寂浩瀚的大海上,又唱得这般凄婉动人,竟格外显得哀怨动听。

众人听了,一时许久没有开口,只听得海风呼啸,任由海鸟在头顶飞旋嘶叫,就这样也不知过了有多久,那年迈婆婆忽放缓了速度,渔船渐渐慢了下来。

李求剑望了望远方,忍不住说道:“只怕就要到了。”

众人往前方望去,只见远处隐约现出一片陆地岛屿来,只怕此处便是那传说中骇人听闻的仙恶岛了。

待船又行驶了一柱香的功夫,那江湖中传言神秘的仙恶岛便已近在眼前了,只见岛上四处怪石林立,整座岛屿倒是不小。

船停泊好岸边,李求剑并不先行上岸,却回身对驶船的年迈婆婆和莲妹子,恭敬说道:“既已到岸,就先请婆婆与姑娘先行登岸带路吧!”

那婆婆与莲妹子神情先是一怔,续而那婆婆忽嘿嘿笑道:“我一个靠捕鱼为生的穷老婆子,还想多活几年呢,又怎敢上岛去送死呢?”

花无意说道:“只怕婆婆若是上了岛,岛上的人非但不会要了婆婆的性命,只怕还会和婆婆亲热的很呢。”

那婆婆听了,不再言语,半晌,冷笑道:“不错,果然是好眼力,只不过你们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江投缨望着她一双又黑又粗的枯手,冷笑说道:“只怕世上还没一个已年近七旬的婆婆,会有这么一双又粗又有力的大手,而且一路行了这么久,居然可以气不喘面不改色,若非是有武功,又岂能做到?”

花盗铃叹道:“不错,方才我们正在为没有船只发愁,不巧婆婆的船就已赶到,又怎不令人怀疑呢?”

林燕天惊讶道:“原来你们早已全都瞧出来了,却瞒着我一个人。”

驶船的婆婆冷哼道:“瞧出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来送死,我只是奉了岛主之命,特地把你们给接过来而已,别的一概不问,如今到了地方,至于你们下不下船,却与我无关了,你们若是还不下的话,那就继续待在上面好了,我们可要离开这里了。”

说完,掉转船头,拨弄船桨,竟似有离开之意,李求剑几人见状,不禁互视对方几人一眼,苦笑无奈下了船,那年迈的婆婆和莲妹子便将船向大海深处驶去,果真离开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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