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溪一滞,随后轻轻的回答道:“我……愿意。”
“陈茜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夏以溪先生,让他做您的合法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娘抬起头,深情的望了一眼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回答道:“我愿意!”紧接着——
新郎取出一枚闪亮的铂金钻戒,拉住新娘纤细的左手,对准她的无名指——
“砰……”一声,深棕色的双扇门被打开,喷泉边,白鸽扑翅飞过。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白色的叠边连衣裙裙角和及腰的发丝在空中飞扬。五官完美,肌肤胜雪,与身俱来的气质与灵气,就如同掉下凡尘的仙女。
似万众举目的女皇般,向教堂前走去。坐在最前排的夏云轩,回过头看着白小染,眼里全是疼惜,她的女儿……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她轻笑着说,脸色却略显苍白,她走到新郎面前,竟然比新娘还耀眼!
众人都有一丝恍惚,这两个人才真正的像一对!
夏以溪紫色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流光溢彩,却马上又黯淡下来,他露出如天使般的微笑:“没关系。”
“谢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如今,当我回头想要去珍惜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来不及……”她轻轻的说,恍惚的如同透明。
夏以溪一愣,咬了咬唇,轻轻的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呢,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白小染淡笑着说完,转身,消失在深棕色的双扇门前。
随后,前面长排椅上裴氏总裁裴天哲站起身,向门外追去。
经过一段插曲,婚礼继续进行。
夏以溪拿起铂金的钻戒对准陈茜左手上的无名指——
“叮……”一声细碎的轻微声,钻戒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紧接着,新郎特有的白色礼服落在红色的地毯上。
穿着白色衬衫的夏以溪已经奔跑至双扇门前,最后消失。
陈茜望着他离去的地方,提起裙摆,眼里是无名的愤怒。好,她陈茜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百合别墅,还贴有百年好合字样的白色劳斯莱斯停下。
夏以溪匆匆下车,看到正在按着门铃的裴天哲,他跑上前:“小染不在吗?”
裴天哲扭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夏以溪,忽然——
“砰……”的一拳打到他的脸颊,说道:“口口声声说爱她,那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
鲜红的血液从夏以溪的鼻子里缓缓流出,就如两条血色的小溪,他没有伸手去擦,而是回答道:“就是因为太爱她,我才要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结婚!”
“你少给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冷冷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拳!
白皙的脸上一块青色,夏以溪淡淡的说道:“你觉得我们在这里打架小染就会出现的话,那你继续。”
“哼!“裴天哲冷哼一声,向黑色的法拉利房车走去,在要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转过头看着夏以溪,冷言:“如果我先找到小染的话,你就再也不能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夜幕低垂。
云阳中高的门外,香樟树下,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背靠着树干。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神秘人看了看香樟树下的人儿。
手里拿着瓶装啤酒,深绿色的啤酒瓶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他仰头,饮尽瓶内仅存一点的啤酒。眼睛里是冰冷凶狠的精光。他向香樟树下的女人走去。
居然可以不发出一点声音!
右手上的瓶子紧了又紧。走近香樟树,树下的女人似乎哭的很伤心,脸深深的埋在双臂间,肩膀在剧烈的颤抖。
武术界的人听力都是非常好的,想不到,这个女人此刻居然如此松懈。
他咬了咬牙,高高的举起玻璃瓶,泛着幽绿色光芒的瓶子,对着女人的头部,快速的划出一条弧线。
“啪……”一声闷响,碎片四溅,落在地上的碎片泛着星星点点的光,浓密的发丝下,鲜红的血液如泉眼般,往外哗哗冒着。
女人抬起头,恍惚美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扬着淡笑,似解脱。
神秘的黑衣男子一怔,这个女人的样子居然让他有一种负罪感。
他还来不及思考,一道剧烈的车灯向这边照射而来!他捂住脸,赶紧落荒而逃。
剧烈的光照射着白小染小小的身子,远处,一句撕声裂肺的叫声划破漆黑的天际,“小心……”
“砰……”一声急刹车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受到车头的撞击,缓缓的落在地上……
窗外,下着稀沥沥的小雨。
天气预报说,这场细雨将会在安塔市再持续一个礼拜。
这间看着整洁干净的病房里,却也有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吊瓶里还滴落着透明色的液体。
白小染椅坐在病床上,神色淡然。
淡黄色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张清秀小脸探入病房。
她看到病床上已经醒来的白小染心下一喜。轻脚轻手的走进病房。
路薇儿把带来的香水百合放进柜子上的花瓶内,屋子里马上充满百合花的芬芳。
“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放完花束,路薇儿坐在床边,细声的问百小染,满眼都是担心。
白小染看着她,轻笑了一下,安静的摇摇头。
“饿不饿呢?小晶晶熬了小米粥,很香的。”路薇儿站起身,从翠绿色的保温盒里,倒出清香扑鼻的金色小米粥到瓷碗里,用白色的小瓷勺舀上一小口,放在唇边轻吹了口气,然后才放到白小染的唇边。
白小染看着她,暖暖的。吃掉勺子里的小米粥,笑道:“好啦,我自己来吧。”她说完,从路薇儿的手里接过瓷碗。
香香的小米粥,颜色很漂亮,软软的,黏黏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