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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1)

他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黄堇,然后目光逐渐由悲凉化为温暖,他似是思索了很久,终于嘴唇缓缓出现弧度,他笑了,我从未见过他笑的如此清澈。

“是,从前,是我懦弱了。黄堇姑娘,还请告知,紫萝,她现在在哪里?”他从床上走下,深深做了一揖,“我定不会再辜负她的心意!”

“她不想见你,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倒是有句话提醒你,你可愿听听?”

“愿闻其详。”他又作了一揖。

黄堇放下木盆,缓缓道来,“姑娘家,最喜欢的就是浪漫,浪漫你懂吗?紫萝这个人,最禁不住的就是乱七八糟的感动,至于怎么打动芳心,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愣了片刻,看不出什么表情,因为此时黄堇站着的位置正正好好将他的面容挡住,我从门缝瞥啊瞥,急的满头大汗。许久,黄堇才走动了半步,露出他的脸来。

他灿烂的笑了,对黄堇说,“还请黄堇姑娘告知紫萝,今夜,我在茶房后的竹园等她。”

“嗯,那我走了,话会带到的。”

“感谢姑娘,慢走。”

黄堇退出门槛的那一刻,我捶了下她的肩膀,“你可以考中戏了!”

“还不是因为你,等着吧,看这个呆子能给你什么惊喜。”我随着她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心却飘飘然起来。

晚上,我们一致认为这种情节,女方应该迟到片刻摆摆架子,于是时间都用在梳妆打扮上,我从没有这样的在乎自己的眉哪边高哪边低,从没有这样为额上起了一颗痘痘急的乱嚷嚷,从没有为了选耳坠将自己的手指扎破流血,吮吸着手指,姐妹们都讪笑着瞪着我。

“几时了?差不多了吧?”我望望窗外,幽幽天色,晚风徐来。

“着什么急,让他等会怎么了。”红樱用手指点点我的额头。

“估计有半个小时了吧?让他等也别等太长时间了,我去了啊!”

“猴急的样儿!去吧去吧!我们睡觉!”黄堇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被我翻的凌乱的胭脂水粉,衣裙鞋子。

心跳加速再加速,距离竹园50米,心跳80,距离竹园20米,心跳100,距离竹园5米,心跳120,但是停滞了半拍。

一片漆黑。

一路走来都有宫里的灯笼照明,但是这里,一片漆黑。

他,没来?还是等的太久,走了?

我紧张的走进竹园,月光如七夕那天一般皎洁,却不够清亮,只能够让我看到竹叶上似乎有什么在飘动。

我走近,才看清,是一条条的黄丝带。

“紫萝。”

丝带上,全是我的名字。俊秀的字迹,我认得出。

我轻轻解下丝带,一,二,三,最后一条上,赫然的写着,“不知我者,谓我心忧”,整整二十七条,自我向他表白的那一天,至今,二十七天。

微风拂过,黄丝带上散发出如他身上一般的淡雅茶香,竹叶轻轻摇摆,蝉声忽鸣忽止,似是那日,不,是真实的,真的有那日一样的曲子传来,是竹叶的声音。

我转向四周,仍旧一片空肃,寻着曲子的声音,我痴痴的跑跑走走停停,到了茶房。

他一身白色袍子,正是我为他洗过的那一件,可从前,从未见他穿过。叶子在他唇边移动震颤,他茶色的眸子温润的弯着,正深深的注视着我,他一步步的走近,而我,扶着门边,一步也动不了。

就这样,被他的眼光吸引,失去了理智,心跳终于平复,但是几近窒息,百千遍也看不腻的眉眼,鼻梁,嘴唇,百千遍也枕不够总想昏迷依靠着的臂膀,百千遍也握不住的纤长指节柔软手掌,将叶子松开,覆上我的眼睛。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似是不认识我一般。”他柔声说,这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分温柔,每一字都荡漾在我心头。

碰到他手心的温热,脸颊顿时一热。

“我,我……”话未出口,唇已经被轻轻覆上,他的手滑下我的眼睛展到身后,用臂膀紧紧环绕着我,香气包围着我,犹如鸦片般的,如此上瘾。

我和他唇挨着唇,都没有动弹,只是感受着彼此的鼻息,他的额头贴着我的额头,我知道,他的怀抱,能给我在这个世上没有的温存与安慰。

时间静止了好久,直到我意识到自己的心犹如跑完八百米测验一般狂跳不止,才一下子挣脱开,背对着他,“你,你,找我什么事?”我咬着嘴唇说,自己都知道声音是颤抖的。

“紫萝”,他走近一步,贴近我身后,“这些丝带,是那日拒绝你之后,每日念着你的名字写下的,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你;这件衣服,自你洗过,我从不敢在你面前穿上,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其实,我怕我心里有你;不知我者谓我心忧,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在我心里到底几分,其实,我怕你会被我辜负;这首曲子,是为你而作,五味陈杂,每一个音调都在夜里汇出你的神情,其实,我心里深深刻下了你,再也抹不去了。”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扳过身来,他看着我,像明月一般的眼神,“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现在我追来,你可愿,与我一路同行?”

我的眼泪恍然间落下来,看到他眼中一刹那的焦急与心疼,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的胸膛,闷闷的哭泣,“我愿意。”

这一句,像是结婚时,神父问“你愿意承认他做你的丈夫。诚实遵照上帝的旨命和他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愿顺服他、爱惜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以至奉召归主吗?”答出这一句,“我愿意”,我便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们分开,“我愿意”之后就是“一辈子”。

后来,我向绿萍请教刺绣,绣了一个鸳鸯戏水的荷包,鸳上绣着“业”,鸯上绣着“果”,我送给业子,他问我为什么是“果”字,我说,“这是我的闺名。我们……只羡鸳鸯不羡仙。”

业子将一支兰花簪子插在我的发髻上,“这是第一次在终南山的集市就为你挑的,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我想你戴着,应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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