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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掉落

她打电话给他“回来怎么也没有找我玩呢。相亲去了。也不给我说声,让我给你把把关。”

他答“有什么好把关的,这把年岁了,有人要就已经不错了。反正你又不会要我。还不兴我相个亲。

“兴,兴,明天有人收了你才好呢。”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相亲去了。”

“我不但知道你去相亲了,还知道你定下来了呢。”

“你的耳朵那么长,听谁说的?”

“我们两村离那么近,你又是稍有名气的人,堵上耳朵,都有你的信息传到我的耳朵里。”她顿了顿,咯咯的笑了起来。

接着又说到“那天看到有一个女孩从你家出来。她是不是,是不是呀。”

“你去我家了?”

她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她每次回来都会去走走通往他家的那条小路,那是一条在熟悉不过的一条通往西村与东村必经之路。又因为他家住的位置,如果来学校,他一定会在这条路的某一个路段出现。她无数次的幻想他出现的情景,不要被自己撞见才好,不然会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又特别期待能够撞见,见一面也好,喜欢一个人就是让人会这么贱,贱的近乎发狂,恨不得24小时,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得到。但有时候又一想,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便又自责起来。

有的时候跌跌撞撞迷了路,找寻不到他的家,有的时候又碰巧看到他的家人,便又不好意思了,只好藏在角落里。

“没,没有啦,我是碰巧经过,看到的。”

“去就去了,我又不会多说你什么。”

“还没有告诉我,她是不是呀。”

“她不是。”

她缓了口气,可能她听到的只是传闻。

然而却听到他说“是她姐。”

她想,妹妹都那么漂亮,姐姐定是不会太丑的。听到这样的话,她心里是有一点小小的感伤的。

“我和她姐见都没有见过面,就硬生生的被定了亲,一下子多了岳父岳母,还多了一个小姨子。”

他对这个姐姐是有一些嫉妒的,能够待在她的昔日的同桌身边。她想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很多年找不到,待在他身边的该是她了吧。

他继续说着“我和她姐是经人介绍的,介绍人又是亲戚,我不好意思拒绝。”

“一句不好意思拒绝,你要和一个不爱你的人捆绑一辈子。”

“是呀,没办法。结婚不就是找一个人过一辈子吗?我会试着去爱她。”许京道。

又听他说“我好像病了,病的不轻,可是我不想去医院检查。我父母,我岳父母都逼着我去医院。怎么办?”

听得回艺一阵子紧张“病了,怎么病了?”

“嗯,我,我想见你。”

有人说,相见不如怀念,可是他们还是见了。

也是熟悉的山头,只是多了一份沉重。她是不敢明里见他的,村里人的嘴巴太多,口水都能把人淹死。

“什么,咱们村的那姑娘与邻村的那家二小子见面了。”

“呦呦,没有看出来,那姑娘真有两下子,去年还带的另一个男的呢。”

“啥呀,人家从小青梅竹马。”

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她便觉得浑身瑟瑟发抖的厉害。

所以她约他到村里的山头,说是山头,不如说是通往西村村口的林荫小道上。有一条路是通往外面的,平日里,这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人经过也只不过是出村子办事的,又连着山,很少有人走这条路。也便肃静了不少。除了村外马路上的鸣笛声,偶尔传出几声小贩的叫卖声。然后就是禅的叫声了。

山林清澈,八月的天,有些热,但在山头的阴凉处,也便觉得清爽了不少。

她有一个梦想,很简单,就是在这一辈子,要他一个拥抱,只是她从来没有给他说过。

一见面,她便紧张的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上学那会是一场病导致他休学,从此他们走在两条互不交叉的平行线上。

“没事,就是想见见你,我怕在不见,以后就见不到了”

说的让她更加紧张起来。

“去医院,乖。”她拽着他就要往下走。

“我是想让你说服你婶子,不要逼我去检查。她一直都很喜欢你,他最听你的了。你怎么反倒和他们一样让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把你当成至交,你病了,我会伤心,会难过,走吧。”

她推搡着他开车去了时光医院。

到了医院,许京的父母都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岳父也来了,他正在在角落里抽着闷烟。

“孩子,多亏你能把他弄来。”许京的妈妈抓着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婶子,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回艺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了她。

许妈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孩子,你真好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

站在眼前的青年看上去一切正常,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她不解。

许京进去了,他们焦急忧心的等待结果。

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他的未婚妻。

“怎么没有看到许京的未婚妻呢。”回艺问到。

“她呀去韩国旅游了,让她相亲,不见人影,让她定亲不见人影,她还答应人家,你说气不气,气不气呀闺女。”许京的岳父已经抽完烟,走了过来了,听到回艺问未婚妻的事也就气愤的说。

回艺只笑不答。

“年轻人嘛,都有自己的想法,由她去吧。”许京的爸爸说。

“闺女,你是许京什么人呀。”

“一个大娘家的妹妹”许妈妈抢了先。

“是的,叔叔,叔叔好,我是许京的妹妹,我叫回艺。婶子,叔,我这几天一直也没有去看你们。”回艺马上明白了许妈妈的意思。

“回艺,不错的名字。”

这时候他出来了,他们拥了过去。

“许京哥,怎么样?”回艺明明是比许京大的,一下子叫做许京哥哥,觉得还挺别扭。

许京愣了一下“没事。”

只是手里的单子一直撰得紧紧的,谁也不让看。

“听天由命,保守治疗。”

“什么听天有命?乱七八糟的,你给我好好治病。”许爸爸大声说。

“我,我不想治,治来治去还是老样子。”

“回艺妹妹,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回去晚了,你父母该是担心了。”

“可是,可是……”

“我给你打电话。”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一点也不像哥哥妹妹的。倒像是恋人般,岳父是起疑的,一直盯着他们。

回去后,回艺便又开始打开日记本“他病了,我却帮不了什么?真没有用。”

回艺喜欢记日记,她记得日记一沓一沓的,有的在几次搬家的时候弄丢了,现在也就剩下几本无关紧要的流水账了,她说丢掉也好,是时光老人收去了她的伤心,让她开开心心的便好。有时候她总会梦到时光老人,她常说时光老人一点都不老,很漂亮,很时尚,也不古板,经常听她的故事,听着听着还会流眼泪。可她说这些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回回,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还烧的不清,她的同事们经常这样嘲笑她。

哎,我的世界你们不懂,然后她自言自语地忙活别的去了。

最近她心情低落了不少,正如她的日记所写,她的最最好的朋友,不,应该是一直是她魂牵梦绕的朋友,身体不佳,让她操碎了心。

此人正是许京,28岁了,至今未婚,长得帅帅的,白白的,皮肤比女孩子都好,伸开手来,其他姑娘都会悄悄把手背在身后,然后做出夸张的表情。

“真白,真白呀。”

自2012年十月份见过以后,时隔四年,他们才见第二面。

她,端着他的手说

“许京,你上辈子是女孩子吗?”

许京告诉他“有可能,不然你怎么这么喜欢跟我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很man。”他逗笑着说。

“好吧,好吧,总是争不过你,不过也好,下辈子我做男人,你等着我,我来娶你。”

“那我加大逃跑的难度,让你找不到我。”

她低头不语,咬着嘴唇。

是呀,她找他找的太难了。

高一那一年,他们明明是考到了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这得是多么好的缘,她的同姓的小姑回小仙悄悄告诉她,艺艺,如愿了吧,你的白马王子跟你一个学校,一个班。她心里美滋滋的,如果这样发展,以后有可能会考入同一所大学也说不准奥。

可惜他们有缘无份,高一中途,他走了,丢下她一个人,没有告别,那个时候她竟是有点恨他的。

“生气啦?我跟你说玩笑话呢。”

“没,没有,我只是想起来往事,心里有点小小的伤感。”

“那你恨我,讨厌我吧。”

“你又没有伤害我,我干嘛要恨你,讨厌你呢,我们这样也挺好,可以坐下来聊聊天。”

“是呀,虽然这么久不见,仿佛一直见过一样的。”

“嗯嗯,我也有同感。”

两人相视而笑,期间洋溢着多少幸福在里面。

她合上日记本,想着那天与许京的见面,心里也是极美的,只是一想到他的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想到许京的身体,她不免感伤犹然而生。

几天后她去时光医院看他,他还是被他的父母岳父母强硬着留在了医院里,只是这不是他所喜欢的,一逮着机会就往外遛。

他闷闷不乐的在病房里煎熬了几天,感觉四个长辈每天轮流看他,把他看得死死的,想出病房比登天都难。

“干嘛去?”许妈妈看到他往外走,大声喝止。

“我想去买点吃的,饿了。”

“你爸爸现在在楼下,我让他给你捎上来。”

他又只能退了回来,坐在床上,屁股像扎了针一般难过。

过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往外走,许妈妈这几天天天盯着他,就算轮流着来,也是又累又困,坐在凳子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许京见她没有注视他,也就提着鞋,悄悄走出去了。

“许京”回艺远远地就看到他潇洒的背影。

“嘘”许京示意她小点声。

她放低了声音说:“你提着鞋子干嘛?”

他答:“我去晒鞋子”

她说跟着他走到了医院的天台,这里有很多人晒衣服。

病房里的许妈妈猛一睁眼睛,见许京不在,也就慌了,打电话给许爸爸。

“快点来,孩子不见了。”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怎么会溜走的。你等着我马上上来。”

他们慌乱的到处找他,问护士“你看到2016病房的小伙子了吗?”

“刚才还看到提着鞋子呢,是不是去天台晒鞋子了?”

他们赶忙坐电梯去天台,使用天梯的人太多,又是饭点,电梯一时半会也没来。

这时候,许京与回艺站在天台上。

“她呢”

“谁?”

“你的未婚妻呀!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何止你没有见过,我只见过她的照片,然后又矮又胖,然后我居然和她定亲了,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他越说越恼火,越说越激动。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洞,掉下去了。

“许京,许京”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跟着跳了下去,那是一个无底洞,他一直往下掉,她一直往下追。

她拼命哭喊着,伸手去拽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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