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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回艺顺利请了假,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犯了难。她个子比顔小小高,身子骨也比她大,她的衣服,肯定穿不了。面具倒是好找,她的弟弟喜欢收集各种面具,有小熊猫的,小猴子的,总之是动物的多一点。她拿来用一下,弟弟应该不会生气的。

正在她愁闷之时,她看到院子里刮着一件新衣服,夹着一个纸条,写着“拿去用吧,不谢。”

难道是她他偷听了我讲话,还特意帮忙准备了衣服。

是有人偷听了,不过并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只是2016年的自己,帮她准备好了一切。

她提着衣服。迫不及待的跑到学校里。

正好中午了,学生吃午饭的时间。

“你肚子不疼了吗?”是杨鑫,她今天在食堂打菜,正好看到了她。

“快好了,下午应该就可以上课了吧?你吃饭呢。”

“嗯,你有没有吃,一起吃吧。”

“不啦,我要去趟厕所。拜拜。”

“拜拜”

小回艺走到厕所旁边的几颗大树中间,那里平日里没有什么人经过,再加上,大树长得郁郁葱葱的,很难在远处可以看到的人。

等了一会儿,顔小小就过来了。

她今天的头发不乱,没有戴那团假发,梳着马尾。从背后就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而导致更加瘦弱。

“你来了,换下来衣服吧。”

顔小小摘下面具,她的一半的脸显然是被烧的疤痕,另一半的脸完好无损。

小回艺心疼的看着她。

顔小小穿上了小回艺带好了雪白的裙子,她开心的转了一个圈,一股幸福的感觉冲来。

“一会我们就去坐公交车去找你的爸爸妈妈。趁着学校没什么人。我们赶紧去做公交车吧。”

小回艺拉起顔小小的手,就往外走,顔小小一开始还有一点迟疑,马上就紧紧的跟着她走了。

学校门口,他们刚到门口,公交车就来了。等她们上车,公交车开走以后。后面有一辆小车,正是周时光的,本来许京是不希望他帮忙的,只是因为他有车。许京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听从回艺的安排。

只是吓到了路人,“快看,那辆小车无人驾驶。”一个人说,

“快,报警,报警,120还是110”另一个人说

“管他1什么呢,拨了再说。”

他们两个追着车子“别走,别走。拦住那辆车子,拦住那辆车子。”后来很多人一起跟着,追车。

“怎么办?后面有人追车。”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造成交通事故吧,我说不让他来的。停车,停车。”许京大声说。

车停了,其他人也停了,交警也来了,把车开走了。

他们三个趁开门的时间悄悄下了车。

“快点,公交车走远了。”许京拉着回艺的手跑,周时光跟着在后面跑。

“等等我,等等我”

路边的白杨树一闪而过,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他们。

顔小小望着这些向她招手的白杨树,眼睛竟也亮的发光,清澈见底。她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与她的爸爸妈妈去外婆家,就是这样望着白杨树渐渐远去,她就问妈妈“为什么?树都往后跑?”

她的妈妈就告诉她“因为我们走得快,它们追不上我们。”

她只是是懂非懂的点点头。

那个时候,她多稚嫩,多快乐,想到那些,她竟也咯咯笑出了声,但一想到她现在的相貌,现在的处境,心里不免感伤,也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小回艺时不时看看她,关于她的遭遇,顔小小一字不说,她也就不便多问。

小回艺又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那是谢大给她写的顔小小父母住的地址。

公交车一会儿就到了,他们下了车,直接按着纸上的地址找到了颜家父母。

小回艺敲门。

顔小小紧张极了,她不知道他的爸妈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凶她一顿,骂她一顿。

她又想见到他们,又害怕见他们。

门开了,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个子挺高,披着长发,很妩媚,风韵犹存。

“你好,你找谁。”

“阿姨,你好,你是顔小小的妈妈吗?”

顔小小背着她不吱声。

“我是”这个妩媚的女人盯着顔小小看,这个瘦小的孩子像极了她的女儿。

但是她不敢叫出来,怕叫错了。

“阿姨,她就是顔小小。”

“小小”顔妈双手把她转过来。

“你是小小,我的女儿。”顔妈大量着她,她早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妈妈,妈妈,我是小小。”顔小小抱着妈妈哭得更加凶了。

她们只顾着相认,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顔妈赶紧抹掉眼泪,

“你叫什么名字呀,孩子”她又问小回艺。

“我叫回艺。”

“谢谢你,回艺,帮我把女儿送回来。走我们进屋说。”

许京他们过来了,正好被咣当一声的关门声堵在了外面。

许京捂着额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回艺就笑,“因为你走的太快。”

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很整洁,一室一厅。里面是一间卧室。

进到客厅以后,顔小小反倒更加安静了。她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除了看到电视柜上的一个全家福,就再没有看到属于她的东西了。

一种在半年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委屈极了。回艺似乎看出了她的委屈。

便问到“阿姨,这房子是你买的吗?”

“不是的,以前一直住学校的宿舍里,后来孩子找不到了,也就没有心思教学了,双双辞了工作,边打点零工,边找孩子。”

回艺用胳膊碰了顔小小一下“租的呀,怎么没有看到她的东西呀。”

“她爸爸看我天天看着她的东西就哭,把东西都装箱子里了,不让我看,连这个照片也是我偷偷留下来的。”顔妈说着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顔小小走到妈妈身边,“妈,对不起,是我的错。”她说着,哭着,一抹眼泪,面具掉下来了,顔妈妈真真正正的看清了她的女儿。

“我的孩子,这半年多,你都经历了什么呀?”

去年夏天,顔小小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两个人,经常偷偷约会,被坏人盯上,她的男朋友竟然丢下她不管,逃走了。

她便被他们带上车要卖到很远的地方去,多亏她比较机灵,半途跳下车,拼命往回跑,

坏人四处追她,没有办法她只得躲进山里面,掉进了那个山洞里。坏人找她不到,也就灰溜溜走了。

她的男朋友吓傻了,跑回去告诉大人,说顔小小被掳走了。当时她的父母听到消息以后直接瘫倒了。

等她从山洞里醒来以后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她本来可以支撑着跑去找她的父母,如果那时候她肯定是可以看到他们的。只是因为邱生的到来,改变了她的命运,他糟蹋了她,比坏人更可恶。

她哭天喊地,喊救命,没有人理会她。

邱生用烟头烫伤了她的脸,让她毁了容。

衣不蔽体,面目全非,她不敢见光,不敢见父母,又命悬一线。

幸好,和邱生同行的人良知是没有泯灭的。

他每天给顔小小送吃的,送喝的,送药,包括山洞里的棉被,垫子,都是他给的。

他甚至帮助她扮鬼去吓唬邱生,导致邱生被吓疯了。

她的心里有仇恨,她恨邱生,恨那个男同学,甚至恨那个男同学的各个女朋友。

她觉得扮鬼可以把人吓傻,吓疯,于是她每天都会去学校扮鬼。

而顔小小的父母却找了一周以后,觉得孩子没有希望回来了,定是被坏人带走了,心灰意冷,无心上班,双双辞职,到处去寻孩子,盘缠用完了,就打零工过活。

等顔小小再回学校宿舍的时候,宿舍已经换了人,她又碍于自己的面目奇丑,也便不敢给别人说。

后来,谢大,也跟着家里人搬到了城里,顔小小只能自己照顾自己,饥一顿饱一顿,导致严重营养不良,很瘦。

顔妈妈抱着自己的女儿,紧紧的不肯放手。

小回艺觉得她的任务完成了,她可以回校了。

她悄悄开门走了出去,这时候许京与回艺已经不在门口了。

他们回怀乡山复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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