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主公!臣万死效力!”
“当然要效力!说不准以后还有大事件要你帮忙呢!”子规说得有些神秘,尹勋却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依旧磕着头,庆幸自己遇上了明主。
“不管致远相不相信那封书信的内容,只要多与他密谈几次,在他面前做得四平八稳一些,不怕他不甘心交出兵权!他最大的死穴就是太相信感情!殊不知感情也有假的!”子规自言自语着,忽而大笑起来,看看身后的尹勋竟还跪在地上磕头感恩,不觉心中得意了许多。
“有事早奏”子规打着哈欠,慵懒地说出模式化的话,昨天跟苏幕斋争吵后,心情一直不好,今天上朝看群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
“臣有奏!”纳言取出一长卷竹简递给宫人道:“昨日上王发狂,怒杀国师。以往又怒杀镇远将军,现在全国以及整个朝堂都甚为震惊且痛心!臣请求主公妥善处理上王的事!”
“臣有奏!”子规刚刚用目光称赞了纳言却不料半路杀出了致远。
“威远将军有何异议?”
“臣认为,那国师身份不明,且长相怪异,有待查出真实身份再做定夺!弄不好会是异国的细作!”
“那将军就是指责本王通敌咯!”子规靠在王椅上,俯视着他:“他是本王的师父,喜欢云游四海,在本王居于冷秋殿的时候多有帮助!此人武功很高,在宫内来去自如,以当时的情况,本王也不能声张!这样的理由将军可以相信了吗?”
“可是主公……”
“退下!”子规怒吼一声,把致远驱进队列:“众位可还有异议?”
堂下一片唏嘘,介于他的威严,群臣都不敢在反对,只有几个善于奉承的家伙走出队列顺着王意进谏几句。
“好了好了不要再奉承了!”子规听得有些烦躁:“上王定是心中郁结,所以生病变得暴戾!这病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上王武功极高,若是发病肯定无人能敌,依本王来看,不如废掉上王的武功,然后治病,宫里有御卫军保护上王,相信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各位以为如何?”
“臣同意威远将军的意见,觉得此事有疑,请主公派人调查此事!上王的武功还是不要废掉的好!”司命大人突然发言,一句话又扰乱子规的计划。
“司命大人一向掌管司命,什么时候也关心起上王的武功废留问题了?”
“主公叫臣等商量此时就是示意臣等关心此事,臣是按照王意行事!”
“真是个忠臣啊!”子规一时语塞:“退朝,此事明日再议!”
子规从朝堂上退下来,走到半路像是想到了什么,招来宫人耳边私语了一番,随之露出得逞的笑:“还有,诏威远将军进殿私谈!”“舅舅在天之灵想必看见惟光此等情景也会安心了吧!”致远刚刚进殿,子规做出悲伤的表情,几欲哭了出来。
“死者已矣,主公请节哀!”致远垂下眼来,子规知道他煽动了致远心中的伤感处,便做出更加伤心的样子感叹起来。
“舅舅生前待我是极好的!他一直相信大宗才是正统,所以殚精竭力为我打算,可惜去得仓促,不能享受现在的福分了!”
“请主公保重,好好治理国家,我父亲也就安心了!”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子规突然递给他一封书信,上面刻着段昭武的私章。
“父亲有留书信给我?”致远接过书信,心中又是一阵伤心。
“近来事情太多,意外情况接二连三地发生,本王没有空闲想起这事来,现在想到了再给你也不算太晚!”子规拍拍他的肩膀道:“拿回去再看吧!”
“父亲……!”致远有些疑惑,疑惑中又夹杂着伤心,嚅嚅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舅舅的遗命本王没有及时传送给你是本王大大的疏忽,此次交付与你表兄就不要太伤心了。你是最为孝顺和忠节的好儿子好臣子,相信舅舅留给你的遗命是希望你完成和遵循的!既然如此,就要让舅舅安心,让楚国万民心安!”
“主公……!”致远听到子规说出这样的话更加加深了他的疑惑,他望着子规,想问却不敢问。
“本王没有看过这封书信!”子规一眼看穿致远的思绪,说出这话来到让致远心里出了愧疚感。
“臣万死!”他赶紧跪下。
子规扶起他,和善道:“你我是兄弟,以往你一直帮助和爱护本王!本王不是忘本的人,虽然现今已是主公,但你我不要拘于繁文缛节,更不用生分,没有人的时候这些虚礼就不必了!”
致远心头一热,感动得几乎留下泪来:“父亲果真没有选错人!”
“臣想问一下!那个国师……”
“怎么?你也会跟那个司命大人一样的怀疑他的身份么?”子规有点轻蔑地撇撇嘴,像是嘲讽着致远的愚:“你想想,没有哪个王是不愿意国家昌盛的,本王也是,所以本王又怎么会封一个没有把握的国师呢?所封之人定是有治国辅佐之才的能人,否则本王留着国师的位置给他岂不是害了国家与百姓吗?你也该清楚,新君登基都希望励精图治,好好打理江山,本王封他封的是贤臣,你怎么能跟司命大人一样的看法呢?”
致远脸上有些泛红,惭愧和内疚一起涌上,听到子规这席冠冕堂皇的话倒是弄得他十分汗颜,回想以前二十多年的圣贤之书总是白读,如今自己的想法和目光竟不如一个二九的人看的长远。
“是臣的过失!臣愚钝!”
“说了你我不要拘于这些虚礼!”子规把他扶起来,抓紧他的手深情道:“今早在朝堂上本王打断将军的话语是不想把这事闹得太久,毕竟对上王不好!且不论这国师是本王真正的师父,就算他是一个局外人那也是一条性命!无论怎样,上王身上背上了多条性命,这些人命都是无辜死去,这种事的发生会影响整个朝堂,继而传言传出宫外,或者再传到边疆……或是再遭人捏造传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