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要,静观其变吧,宋王不是还没醒吗?”惟光自信地笑了起来:“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醒。”
“快点回去睡一会儿!被你妹妹这么一吵,本王真是寝食不安,黑白颠倒!”
缉拿凶手是惟光的强项,况且,凶手并不是重要的角色,只是用来堵住柏舟和一帮大臣的嘴巴。宋王终究是不敢接受主公对于御卫军的调动,宫里再次安静下来,直到宋王伤势恢复也没发现任何波澜。
“看来这内宫又在沉寂了,说不定,迎来的是一场恶战!”惟光悠闲地呷着新茶,微雨氤氲的景色让他有些陶醉。
“万物盎生啊!”他感慨一句,转身把目光移在沁颜的小腹上。
她有点窘迫,两三月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楚王倒是去王后那里去得勤快。
“哈!”惟光忍不住笑出来,他喜欢看沁颜窘迫的样子,那样才会像个女人。
“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他忍着笑继续说着。
“还没有……主公不用这样急迫,今日难得清闲,还是好好品茶看景,不要谈论其他的好!”
惟光转过脸偷笑着,他觉得自己战胜了他一直很头疼的王后,而且是很轻松的战胜。“师父,为什么一直不采取行动?”
“要等沁颜怀孕了才能行动!他们夫妻现在是一条心,什么事都有个商量,要是离间他们的话,惟光就是势单力薄的人了,到时怎么办都好办。”
“离间?”子规沉思着,他有种危险的感觉,感觉不透卜师在策划着什么。
“你就不要管了,反正老夫会让你舒舒服服地坐上王位!”惟光习惯性地走到沁颜的房内,宫人自觉退出。剩下沁颜坐在床边,还在为白天的对话懊恼着。
“怎么,你一向喜怒不颜于色,今日怎的这样懊恼?”
“是臣妾多想了!”她垂下眼来,问道:“主公是马上就寝还是看书后再睡。”
惟光瞥见沁颜的额上有什么东西在泛着光,他探手拂去却发现是一层冷汗。
“这种天气怎的会有冷汗?你觉得很热吗?”他有些迷惘,仔细看去,沁颜的脸色也不如平时那般红润,显现出一丝苍白来。
“莫非……”惟光紧张起来,他希望的情况也许就要出现:“快!快!传医师,快点!”段昭武来到冷秋殿,脸色沉郁,子规心里暗暗哂笑,他的舅舅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很难让人想像他怎样当上了将军这么重要的官职。
“舅舅有什么烦心事吗?”他知趣地驱走宫人。
“柏舟呢?”
“柏舟给侄儿亲自煎药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舅舅有什么事?”
“你可知道王妃已有身孕?”
“知道,主公很高兴,准备近日摆宴庆祝!”
“你怎么一点有不急呢?”
“急?为什么要急?”
“行了,你就不要装了。以前你一直装痴扮愚远离政治是为了自保,全宫都被你蒙骗,现在主公和你已经势如水火,你就不需要再装扮了。你应该知道,舅舅想当的不是亲王的舅舅,而是王的舅舅,所以沁颜不能怀孕!”
“舅舅想怎样?难道舅舅想对王后下手吗?”子规慢条斯理地呷着茶:“天下兵权你与主公一人一半,可惜舅舅的兵都在关外,王的兵在都城,现在看来还是舅舅处于弱势!”
“哼!边疆要是告急,主公就不得不依靠我,这样我们就能让王后顺从我们!”
“什么?”子规盯着段昭武,不知道这个傻将军会有怎样的蠢行:“边关不能惹事,宫内斗争不能牵涉到边疆防戍。到时候引进他国强兵,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却也留下莫大的后患,这样是最蠢的做法!”
“但是王后的孩子不能生下来,一旦生下,万一是个世子,就算主公有什么不测传位也是传给世子,你宋王到时候就是王叔,说什么也于理不符,不能即位了!”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女人怀孕总得十月吧,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斡旋,侄儿倒是觉得,等到王后有孕五六月的时候来个一尸两命更加妥当,舅舅觉得呢?”
“一尸两命?”段昭武被他说得晕乎:“怎么弄?”
“当然是从主公身边的苏幕斋弄起!舅舅觉得一个有着说不清的罪名的女人突然成了总管,这说得过去吗?大臣慑于主公的威严才一直不敢多嘴。但是舅舅不同,舅舅是有兵权的将军,主公也要惧你三分,舅舅可以质疑啊!到时候质疑成功,舅舅可以把总管调来我这边为我所用,而主公也会理亏,不能说什么!”
“嗯!”段昭武抚抚胡须,面露喜色:“那女子我见过,生的倒是标致,而且性格极冷,似乎是个可用的人,嗯!这个办法好!我就不跟你罗嗦了,我现在就去见主公!”段昭武觉得找到了最好的办法,得意地笑起来,大步走出去。卜师从房梁上跳下来,冷笑几声。
“你对你的苏姐姐倒是上心啊!”
“难道这不是个好办法吗?大家都是棋子,苏幕斋也不例外!”子规深沉地笑了起来。卜师复杂地看着他,担心有一天这个他一直视为毛孩子的宋王会不受控制。
“你要多多休息,这样才会让孩子健康!你自己不会那么累!”惟光从门外踱进来,满面春风:“我已经吩咐各司为你准备用品,孩子的衣服也开始制作,从一岁做到十岁,到时候孩子出生了也不会那么匆忙!”
“不知是男是女,主公就叫人做衣服怕不合适!”
“小孩子就是要穿的粉嫩花哨一点,男女都要这么穿,你不用担心!”
“那就多谢主公了。虽然主公有了后裔值得高兴,但是主公还是不要忘记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主公!”
沁颜的话把惟光扯回现实,他有点扫兴,但还是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主公,段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