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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跟踪(1)

罗妙妙眼里含着泪,拿出那张照片,递给裴艳。裴艳接过那张照片,看到了自己和一个小女孩,她怀疑地看着罗妙妙。

罗妙妙点点头。

裴艳惊呼一声,神情激动地站起来,颤着手指着妙妙问:“你,你是妙妙!妙妙!我的孩子!”她上前一把抱住妙妙失声痛哭。

罗妙妙的情感闸门一下子打开,以前所受的委屈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眼泪也哗一下子流下来,她哭着喊道:“妈妈!我是妙妙!妙妙来找你了!”

裴艳哭着问道:“妙妙乖,不哭了,告诉妈妈你怎么找到这来了?”罗妙妙一听哭得更大声了:“爷爷,爷爷他去世了……”

裴艳听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地叹息一声:“我当年离开你们真是太不应该了,让你们爷孙俩受了这么大罪,我真是,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妙妙,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被生活逼怕了,希望你原谅妈妈,不要怪妈妈!”边说边哭起来。

罗妙妙连忙说:“妈妈,我从不怪您,爷爷也从不怪您,要不然,他也就不会让我来找您了。妈,您不要自责,我们都不怪您,真的!比珍珠还真!”

裴艳被罗妙妙的话逗笑了:“傻孩子,不用赌咒又发誓的,妈相信你!乖女,你来就不要走了,和妈妈在一起,妈要把十几年的光阴补给你,让你以后像活在蜜罐里一样!让妈看看,我的女儿是多么漂亮呀,喔哟,别的女孩和你比都是丑小鸭了!”

罗妙妙听了这话,心里真是像调了蜜一样甜,她钻进裴艳的怀里,撒着娇:“妈,哪有像您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裴艳捏捏女儿的脸蛋,笑道:“怎么了,因为妈妈很漂亮啊,所以你才能漂亮,知道了吗?”

罗妙妙挤挤眼睛,又清清嗓子,说:“原来,妈妈是拐着弯在夸自己漂亮,小女真是愚拙,没搞明白您的意思,该打该打!请做母亲的原谅女儿吧!”

裴艳笑着把罗妙妙搂在怀里,罗妙妙像个婴儿样静静地伏进来,母女俩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失而复得的亲情。两个人都心情激动,虽然隔了这么多年,仍然一下子就像是一直在一起一样融洽,亲情毕竟是亲情,血毕竟浓于水!

响起一阵脚步声,又听到:“少爷,您回来啦?”的声音,罗妙妙明显感到妈妈的身体一下僵硬起来,抱着她的手放下来,然后猛然站起来,罗妙妙感到后背一阵寒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个哆嗦。

“哟!我亲爱的妈妈今天怎么在家啊,没有去慈善啊?”一个听起来吊儿郎当,全无恭敬之意的声音听在罗妙妙的耳朵里像是有着无穷的杀伤力!“这个又是谁啊?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罗妙妙有些不知所措,她求救地望向妈妈,只见妈妈的眼里也有着惊慌,罗妙妙的心一刹那间凉透了,她真的是这么不可见人么?妈妈其实一点也不想让的家人知道她的存在!妈妈要她的家人,只是没有她!

裴艳不敢再看罗妙妙的眼睛,她面上努力优雅地笑着,语气镇定地说:“宏宽,这位是我老同学的女儿,因多年不见来问个好而已。”接着又慈爱地说,“课上完了?肚子饿不饿,让吴妈做东西给你——妈给你下面吃好不好?”

罗妙妙惨然一笑,心道:“还好,还好啊,没有说我是来应聘的小保姆,很不错呢!其实在妈妈心里我还不是那么一文不值。”

裴艳拉着罗妙妙,急急地道:“妙妙,这是你宏宽哥哥!”罗妙妙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的妈妈,只见她眼神焦躁中带着威逼,然后又软下来带着恳求地看着她。

罗妙妙看着妈妈,看着妈妈紧抓着自己的手,那手多么用力啊,青筋突起,已经有些透明了,可是她却感不到疼痛,只是清晰地感到撕裂般的心痛。妈妈,妈妈,您是我的妈妈,我怎么能不帮您!您是我的妈妈啊!

罗妙妙忍住心里的剧痛,白着一张脸,让自己笑得灿烂异常,语调愉快地说:“宏宽哥,你好!我是罗妙妙,来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看到裴阿姨这么好,还和以前一样,我妈妈肯定会特别高兴的!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高宏宽斜睨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身材纤巧,笑靥如花,尤其是那双如宝石一般熠熠闪亮的眼睛让他有片刻失神,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他觉得她是如此地与众不同,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一种不容人忽视的力量。他觉得她脆弱得让人想呵护,可是又觉得她坚强得可以让人依靠,他的感觉如此混乱而激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这个奇异的女孩子了!

“你不能走!”高宏宽听说罗妙妙要走,急忙阻拦,可话说出口又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拦下她的立场,抓抓脑袋,想着说辞,“我是说,你们好久不见,应该多说说话,是吧?妈妈,难道您不该留下她吃顿饭吗?”他第一次没有在“妈妈”两个字之前加“亲爱的”,第一次真诚地喊“妈妈”。

裴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向排斥她的“儿子”,心情特别激动,他总算要接受她了吗?虽然她来到这个家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她总是没有归属感,好像随时都要被丈夫和这个儿子赶出家门一样。她迟疑地看向罗妙妙,真的可以让她留下吗?看到高宏宽希冀的眼神,裴艳终于咬牙笑道:“妙妙,那你就留下吃顿饭吧。”

罗妙妙虽然悲伤可并没有脑袋当机,她看出妈妈是多么想让她赶快消失永远不再出现,可是因为这个“儿子”的希望,她就让她留下吃饭,她不由自嘲地想:“其实我还是很有用的,可以让妈妈的儿子高兴。”她向着他们顺从地笑道:“好的,我就留下来吃饭,希望不要太麻烦。”

高宏宽兴奋地说:“怎么会麻烦!你等我,我去换衣服,然后带你玩,一会才吃饭呢!”边说边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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