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被那猛然伸来的手臂拽的一个踉跄,跌入若鸿怀中,娇俏的鼻尖重重的撞在若鸿宽阔的胸膛上,不觉微红了脸颊。
“放开我!”水儿挣扎着,想要逃离若鸿的双臂。
“不!不放!水儿,我多想就这样抱着你,一辈子……”若鸿捧起水儿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水儿,要是我不是冰国的少主,要是十年前见到你的时候,我们都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感受着若鸿喷在自己耳边的热气,闻着那浓烈的酒气,水儿惨然一笑,推开若鸿,说道:“哥哥,别说傻话了!世间没有假如,所以,我们只能这样活!”
若鸿愣愣的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水儿孤单的背影闪进阁中,关上房门,此时,某人的心碎了一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鸿,你这是何苦?”东方墨不知何时出现在若水阁外,揽过若鸿的肩,心疼的问道。
“不要你管!”若鸿猛地推开东方墨,转过身去,倔强的擦去眼角的泪,双拳重重的砸在墙上,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雪地上,触目惊心的红,在洁白的大地上分外耀眼。
“鸿,不要这样!”东方墨抓住若鸿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你若是为了冰国的百姓,那么,我帮你!你可以不让你的妹妹嫁到月国去!”
“墨……你,”若鸿睁大眼睛看向东方墨,低低的声音只有雪地上的两个人可以听见,“你也是个痴人!何苦……”
两个男人在大雪中就那样静静的站着,认漫天雪花飞舞……
月国的西门前,守门的军士截住一辆运送东西的马车,马车上装着十几口做工精致的木箱。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守门的军师问道。
“哦,这是我们云皇送给冰国公主的礼物!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车上跳下的车夫连忙递上银子,笑脸相迎。
“哦?”守门的军士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俗的衣着,却是像个皇宫出来的人,可是,那个冰国的公主,不是已经要嫁给我们月王了吗?雨国的王给她送东西?奇怪!
“那么,打开看看!”军士不接车夫手上的银子,却执意要打开箱子。
车夫握着银子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却不能发作。这是在月国,若是得罪了他们,以后雨国往来的商队一定会不方便。所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算了!
车夫怏怏的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竟是清一色的锦缎肚兜儿!
军士用手指头挑起一件,旁边的军士们和路过的百姓一见,也都围了上来。一时间,西门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闲得很吗?都围在这里干嘛?”一声凌厉的怒喝,吓得那名率先拿起肚兜儿的军士一个激灵,手上的肚兜儿便落到了地上。
“冷风将军!”在场的军士跪了一地。
巡视城内的冷风看着飘落在地的东西,手一指,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军士们欲言又止,不敢做声。
“说!这马车又是怎么回事?”冷风语气咄咄,不容滞缓。
“启禀将军,这马车是云国皇宫的,车上的箱子里装的都是云皇送给冰国公主的礼物!”军士说着,偷眼看向冷风。
果然,一听到冰国公主,冷风两道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冷言问道:“哦?送的是什么?”
“这……将军请看!”那名军士捡起地上的肚兜儿,递到冷风手上。
冷风接过那肚兜儿,眼中只有一霎那的迟疑,随即,便命令军士们将那马车上剩下的几口箱子全部打开。
印入人们眼中的,是五颜六色的肚兜儿!不同的刺绣图案,不同的花色,琳琅满目,眼花缭乱。
冷风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擦觉的笑意,说道:“冰国公主不日即可成为我月国的皇妃,送礼给我们的皇妃,月王怎么能不知道呢?待我禀告月王,这辆马车,先留在这里吧!”
“是!”军士们齐齐的答应道。
“这……”车夫无奈的叹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军士们哄笑着将那马车赶走。
月国皇宫,慕容朔皱着眉,听完冷风的话。
“哦?云皇真的派人给冰国公主送一车肚兜儿?”慕容朔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似乎不太相信。
“当然!在下亲眼所见!”冷风一脸得意的说道:“王!依在下看,那云皇竟然送这样的东西给那个什么水公主,他们之间,必定不清不白!如此水性杨花之人,不要也罢!水公主?水性杨花?哼!她跟她的名字还是蛮配的!”冷风无情的中伤着水儿,全然不顾那眼前的君王已经怒火中烧。
“住口!冷风!你可知道你口中的水性杨花之人,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我的皇妃?或许会成为我的王后,也说不定!”慕容朔阴狠的声音让冷风的笑凝固在脸上,刚刚还是一脸得意的他,急忙跪倒在月王面前。
“王!恕罪!在下失言!”冷风额上已有颗颗汗珠。
“本王知道,你是关心你在后宫的妹妹,才会这样口不择言,可是本王说过,会好好待雪妃的,冷风,你若是再这样,休怪本王翻脸无情!”慕容朔说完,拂袖而去。
冷风战战兢兢的跪在原地,心道,贱人!你等着,只要本将军活着,便不会让你威胁到雪儿当王后的!
雪妃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打碎的茶壶茶杯,墙上挂着的字画也被撕扯了一地。
冷风看着砸累了的妹妹,心疼的喊了一声:“雪儿,你别难过,哥哥会帮你的!”
“帮?怎么帮?王就要娶那个狐狸精了,你还能怎么帮?哥!你怎么那么没用?你那天为什么不一箭射死她?”雪妃声声质问着满面愧疚的冷风,粉面因为生气而涨的通红。
“雪儿,都怪哥哥没用!”冷风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妹妹。
“没用?你当然没用!怪你?怪你有什么用?王都说了,那个狐狸精可能会成为王后,她要是王后,那我呢?那我呢?”雪妃激动地一把拽过床边的幔帐,狠狠的撕成一缕一缕的,恨不得将那个口中的狐狸精剉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