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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海的那一端(上)

陈静用双手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间滑落,那一刻,陈静的所有戒备和伪装都卸下,只是一个脆弱,憔悴的令人心疼的女孩。

陈静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王思勤,就像林林说的,在当时王思勤是她们心中的完美王子的形象,学习好,温文尔雅,而陈静就是所有喜欢王思勤的女生里面很普通的一个。但是,和所有其他女生一样,陈静除了远远的喜欢他,偶尔借着问他问题的机会接近他,其他什么都不能做。整个初一,陈静和其他女生一样,默默喜欢着王思勤,和其他女生一起守着这个公开的秘密。

然而初二以后,陈静发现王思勤和初一的时候不一样了。以前,王思勤总是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书,不怎么关心别人的事情。然而,初二的时候,王思勤却清偿朝窗户那个方向张望,有时候还会对着窗户那个方向微笑,那时陈静从来没有见过的宠溺表情。而那个时候,陈静一直以为引起王思勤关注的那个人是苏苏。

因为误会,陈静开始对这个“情敌”关注了,看到苏苏每天和苏乔扬互相提问,玩“尺子打手背”,看到苏苏把气球送给苏乔扬……陈静渐渐明白了苏苏的心思。用一些手段从苏乔扬那里拿到气球后,看到苏苏的表情,陈静确定了苏苏对苏乔扬的感情,而且在后来的观察中,陈静渐渐发现了原来王思勤喜欢的是林林。

后来,无论陈静怎样对王思勤,王思勤都没有回应。五一假期的时候,陈静约王思勤去吃饭,王思勤没有同意,但是陈静骗王思勤说自己的生日很孤单,没有人陪,王思勤心软了。那个时候是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爱一个人,或许这么多年的爱太累的,觉得无力继续下去,但是内心的不甘渐渐诱发疯狂的思想让自己深陷而不自知。

终于如陈静所愿,王思勤酒醉不知,意乱情迷之间和陈静发生了关系。然而,当王思勤醒来,他的惊恐,内疚,愤怒的表情狠狠打碎了陈静的心。就像一个做了坏事而得到惩罚的孩子,陈静感到忐忑不安和恐惧,当她终于开始后悔自己的错的时候,惩罚已经埋在了她的肚子里。

陈静说:“原以为自己会很开心,毕竟这么多年喜欢一个人总希望留下一些什么,证明自己曾经深深爱过。后来却希望自己能回到做错事以前,告诉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孩,不要伤害自己,不要再那么坚持,不要那么固执。”

因为思念,痛也值得纪念,因为失望,纪念也变得残忍,如果连放手的气质都没有,再动情的纪念也会变得苍白。

《爱曾那么美》

(——苏苏)

指尖飞起了纸鹤

粉红色天蓝色

装饰的是稚气未脱的爱恋

浪漫青涩

爱曾那么美

相信海枯石烂的承诺

爱曾那么美

忘记白玫瑰黑玫瑰的谶言

夕阳斜下

轻轻跃上纸鹤的翅膀

镌刻下爱曾来过的痕迹

寂寞躺在书架顶端

纸鹤

依然记得

爱曾那么美

陈静的事情带给苏苏很大的影响,她开始思考究竟如何才是爱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无论陈静当初犯下多么大的错误,她都已经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了代价,也已经看清了很多事情。

转眼又过了一年,大二的暑假,苏苏提前去学校做家教。一个人坐在公交上想事情,一个人窝在宿舍里面看书听歌,直到陈凡的到来。

陈凡暑假在家的时候经常和方展一起出去玩,或许因为曾经错过了那么多年而感到遗憾吧,总想把那些遗失的幸福全部补回来。但是,就像张爱玲所说:“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爱情不是简单的一句“我爱你”就完全可以诠释的清楚的,爆米花,可乐和电影的梦想总有聊完的一天,玫瑰,香水和玩具熊的甜言蜜语也不可能每天都有感动。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磕磕绊绊,小摩擦不断。

陈凡坐在苏苏面前一边啃着薯片一边抱怨:“苏苏,你都不知道,方展这个人真的很讨厌!有时候我们说好的一起去爬山啊,他却玩游戏玩的不愿意去了,你说他不愿意去当初干嘛要答应陪我去啊?还有啊,上学的时候我在扬州,他在山东,他一共只来看过我两次,而且每次来看我的时候还抱怨路程太远了,但是他有一个女同学在苏州上学,他居然去了!说什么他那个女同学过生日!什么女同学啊,我看啊,估计就是他的老相好吧,哼,还有一次……”

不知道陈凡讲了多久,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陈凡就会“哼”一次,苏苏打了个哈欠说道:“小凡,就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就跑到南京来找我啊,真是的,孩子气!”陈凡白了苏苏一眼说道:“这还是小事啊?是不是要等到方展把我气死,我才能过来找你呀?”

陈凡说:“以前没有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他,现在在一起了,发现方展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了。”苏苏说道:“当然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了解总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会慢慢发现彼此的优点,当然,还有缺点,这是一个磨合的必要过程。”陈凡说:“真是的,今天他打电话来的话,你就帮我接啊,我不想理他了。”苏苏说道:“我才没空呢,今天你自己在我们学校转转,没事就先回宿舍等我,我下午还要做两个小时的家教呢,没空陪你们俩斗气。”

看着陈凡抱怨方展,苏苏居然也觉得羡慕。陈凡毕竟是喜欢方展的,连抱怨里面都带着小女人的幸福,那种表情,是苏苏以前从未在陈凡脸上看到过的,假装生气的撇嘴,撒娇的语气,一个在宠爱中的女生总是会有各种令人羡慕的美。相爱应该有千百种方式,无所谓好坏,即使生气,即使斗嘴,无所谓对错,喜欢,幸福,就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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