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洛殇也骇然,“安陵擎仓,你在做什么?快放手!”他疯了不成,居然想杀自己的贴身侍卫?!
“谁敢喊孤的名字?!”安陵擎仓的头慢慢转向女子的发声处,疑惑的看了看她,随即欣喜的丢下钟元,抓住玉洛殇的一条胳膊,“玉儿,你没有离开我?!哈哈,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孤以后准许你喊孤仓!”
玉洛殇眉头拧起,他抓痛她了!
钟元来回抚摸自己的脖颈,边咳嗽边大口吸气,感激的眼神看向玉洛殇。却刚好碰上玉洛殇痛苦的眼神,不由拉回视线看着自己的主子,主子这是?
想了想,复有放下心来,主子的性格本就阴晴不定,是遇到玉洛殇之后接二连三的出状况,身体一直未复原才显得有些弱,现下他虽然想杀自己,但是不是也说明了自家主子身体已经好了?
他兴奋的扬起通红的脸,朝玉洛殇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违背主子的意思!
玉洛殇疑惑安陵擎仓的变化,却并未多想,再看到钟元的反应联想到第一次见他时,他便是如此猖狂也便不再理会。
安陵擎仓见女子如此柔顺,正欣喜想一亲芳泽,不料从窗户处斜斜飞进一把长剑,他怒起,跳出马车,对钟元道,“保护好孤的王后!”
顿时,马车外陡然想起一阵狂笑,伴随着一片鬼哭狼吼求饶之声!间或呕吐声。
“妖怪啊!救命啊!”
“我的腿……啊!”
“我的腰断了……”
“我的头没……”
不消一刻钟,一阵狂放的笑声响起,“主上英武!主上英武!”
肉球忍不住好奇,从窗户探出头去,却又猛然收回头,对着玉洛殇手中那一方锦帕狂吐不止!连眼泪也狂飙出来。
玉洛殇从肉球掀起的窗帘处也望到了外面的景象,一双黑眸渐渐染上天空的颜色,湛蓝而幽深。
笑声越来越近,听声音是往马车这边而来,钟元急急跳下马车,掀开门帘的手却不自觉抖了一抖,马车一沉,玉洛殇抬头便望见了一双黝黑的眼。
“哈哈……玉儿,你且呆在马车里,孤为男儿,自是骑马!”话落,拉过女子,在她唇上轻啄一口,转身跳出马车。
“启程!”
“是!”
“哥,我跳出马车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手扶着自己只连一半的脑袋,另外一个人在往自己下身装肠子……”
“……”
“哥,为什么王要让那些人留下一半身子在地上哀嚎?”
“……”
“哥,你的脸色为什么跟草的颜色一样?”
“……”
“哥……”
“少罗嗦,你自己的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他是被主子嘞的差点去见他们娘亲,他这个没良心的哥哥。
他要是知道他哥哥被那些半身人吓得呕吐了一回却又给生生咽了回去,估计就该庆幸了!
玉洛殇在车内听着兄弟二人的谈话,手拉开衣服,轻轻抚在胳膊处一片淤青的地方。
肉球拉了拉她的胳膊,从她怀着扯出一个锦帕包裹的东西,玉洛殇低头看着那个东西,抬头掀开窗帘看向安陵擎仓的方向,她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此去青龙国,到底是福是祸?!
这个东西或许对她有用,只是她这副柔弱的身体……
肉球瞧见她眼底些许的犹豫,“嗷嗷……”主子,不要犹豫了,这个本来就是你的,你肯定可以的!
好!多一技之长总是好的!她还有时间!
“圣女,国主的马车已到城门之外,百官已去相迎,您……”
圣坛之前,一身洁白如雪的女子静静站立,听到侍女的话,转身回首,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告知陛下,一莲在九水宫设坛相迎。”
侍女脸色大变,一脸惊异的看着上首的女子。
“还不快去!”
“是,奴婢即刻前去。”
看着侍女跌跌撞撞的远走,圣坛前的女子稍稍仰头,面对圣坛前的塑像微低头,口中念念有余,“愿舍我三百年功力,护佑我青龙上神……”
房梁针光闪过,几十道细针如毛毛细雨飘洒而下,悄无声息落在女子头顶,衣角裙摆之处。
门外的侍女听得闷哼声,一道“噗通”声响过,奇怪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站立。
圣女自从出生之日起,便居住在这九水宫,人虽然极美,但脾气也非常古怪,不喜人在旁侍候,不喜人过问自己的事情,不喜……
总之,她们只要在圣女传唤的时候进去就可以了,其余时候她们是多余的!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她所在乎的人一样,不对!还有一个人,是当今的青龙国主,是圣女唯一在乎的人!
自从青龙封国后,每年一次的祈福今年因为陛下有事外出,已经拖延了2月有余,也难怪圣女要陛下一进王宫就来九水宫来为民祈福了!
但世人都知道,每次开坛均需陛下的心头血来祭圣坛之上的青龙上神,也因此,每年祈福前后是陛下养精蓄锐之时,圣女此次却选在陛下远行归来就开始设坛,这……
这些也只是他们在这里想一想,疑惑而已,谁敢质疑圣女的决定!
“一莲,我回来了。”男子小心的推开九水宫门,悄悄走到圣坛前,声音里有着刻意的压低。
女子抬起头,起身施礼,笑道,“一莲久候陛下!请陛下入内,沐浴更衣,申时开坛祭血!”
“好。”
看到难得如此好说话的男子,随后进来的两人瞪大了眼珠,走到一莲身边,以手抚肩,道,“一莲圣女。”
“嗯,钟离、钟元你们且退去,告知殿外的百官,一莲与陛下要开坛祭血,让他们殿外坐坛护法。”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看着门口站立的紫衣女子,一瞬间又转眼低头道,“尊一莲圣女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