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银走的倒台,王虎机在政界圈中混得越来越如鱼得水。春风得意马蹄快。对于已经搭上他这匹快马的顺风车的青年人,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忌惮。上回出手就是一个纯金虎符。这样烫手的东西,这样令官场中人痴迷再痴迷的东西,让他就像吃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另一方面,这个青年人让他坐立不安。他调查不到陆枫的真实状况。他不相信手上的资料。这一份资料,跟一个小白领的资料没啥不同。他不能告诉自己说,瞧,这就是一个小白领的发迹史啊。
此刻这个公检机构的二把手,叨着雪茄,很例外的身旁陪坐着两个尤物。
陆枫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对自己生活作风极为注意的官界老鸟,难道是转了性子,居然这样的放浪形骸。这是活脱脱的黑社会老大形象啊。
两个人见面,心照不宣。
“你去陪陪陆大少。”王虎机对身边的一个尤物说。
皇城的女人的嘴大抵都给客人养刁了。习惯了服侍成熟有身份,在那种方面上技术都是一流的强中手,见到陆枫这个小青年,心里未免觉得太可笑。
但后者乖乖起身,没有表现一丝丝不情愿。虽然对她来说,毛都没长齐的陆枫,未免像一个太过青涩的毛桃,怎么吃都乏味。
陆枫也不拒绝。如狼似虎的女人又不是没见过,摸摸对方艳丽的大腿,也不见得损了多大亏。偶尔揩揩壮观胸部的油,让对方知道他陆枫虽涩,却也是食色的。也许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遇见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来得更沮丧。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坐在MM身边却不能揩揩油来点旎丽香艳动作来得更沮丧。各取所需,相得益彰才是上上道。
混在商界的陆枫,无师自通,犹如深谙此道。
他一点也不否认上官玲玲是他某一方面上的导师。所谓名师出高徒。陆枫是青出蓝胜于蓝。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
即使许多年后,他依然可以自豪地说,他有过一个多么优秀的导师。
一老一少,看起来就像是两个来娱乐场所腐败的父与子。看似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其中的矛与盾,攻与守。
王虎机千方百计打探陆枫的底细,而陆枫则在这方面竖起高高的城墙。而且,有意无意地把王虎机引入歧途,试图造成假像,同时转移话题。一场长达两个钟头的谈话下来,谁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惹得两个分别坐在陆枫和王虎机身旁的尤物千万遍地忍住不让自己打哈欠。除了对声色犬马的肉体感兴趣其他都不在意的她们,倍感无聊。若不是吃饭碗,只怕早就拍拍肥硕香艳的屁股走人,或者扯开嗓子破口大骂。根本不在意她们的一中一少,正在竭力证明着这样一个命题,结果是:王虎机的老谋深算,对上陆枫的灵活机智,恰恰证明了矛与盾,其实并不矛盾。
一番很温和的谈话,却某种唇枪舌枪的感觉。两人略作休息,重新上场。
“王检察官,龙腾公司随时都欢迎你的到访。”陆枫上来就把正题摆上台。
王虎机嘴上说:“一定一定。”
姜还是老的辣,但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偏偏还就喜欢吃辣。黔驴技穷的王虎机,算是没辙。心道往后要再跟这个年轻人较劲,算是自己吃饱了没事撑着。知不知晓他的背景此时已经不是很重要,因为他本身就已经表现出足够强大的气场。
捞得好处就算了,还想这好处捞得安不安全,摆明了多此一举。更何况,真有什么危机的话,自己和陆枫已注定了是同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损大家一起损。
毕竟,受贿是罪;贿赂同样也是罪。
足足耗去了两个半钟头,陆枫才说:“不知王检察官有没有在金融方面做的朋友?”
“金融?”王虎机看着陆枫,试图揣摩他的用意。
“唉,您别看龙腾前一段时间做得风声水起,但实际真正落实到公司的好处并没有多少。现在的龙腾,是困在水底的地牢里的一条龙,空有一身本事,却兴不起云雨了。”陆枫干脆直接哭穷。和太极老手绕来绕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结束。
这才是陆枫这小子今晚的真正用意用吧。王虎机目中精光一闪而逝。
“金融这块,国行的高层倒是有几个,不过他们都是一尊尊难以请动的大神。虽然跟他们有些交情,我也想介绍给你,耐何他们眼刁得很,恐怕不给你面子。”
“这个王检察官不用担心,只要我能跟他们见上面,我就五分的把握。”陆枫难得一次,露出霸王气。
此时王虎机的表情很耐人寻味,良久,他才说:“你这么有自信?”
直接隶属于政部的国行,可谓是京官一级的人物。是这个年轻人不知厉害,还是他狂妄自大?又或者是,他真有这个本事?若果真如此,他也太于高深莫测。
想想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在干些什么,又看看眼前这个二十多的年轻人,王虎机一阵汗颜。长江后浪推前浪,是否自己也会有拍死在海滩上的一天。
“既然这样,那我试图牵一下红线。成不成,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王虎机坦言。这次不同于龙腾开业。后者属于内部矛盾并且矛盾的冲突已经淡了下来,相当于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回是真正的蚍蜉撼树。成的话固然皆大欢喜,不成的话,也只当一场笑话罢了。
“行。”陆枫说。
王虎机是典型的模范丈夫,夜不归宿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看看时钟,便提出要回去。
“我送送您?”陆枫笑着说。
王虎机摆摆手。
送走王虎机后,两人也离开了皇城。
“怎么样了?”牧蓝蓝说。
陆枫揉揉双眼,莫明奇妙地说:“这事儿不靠谱。”
“有差错?”
“是没希望。”陆枫叹了口气,说,“又不是什么洪灾涝灾的饥荒年代,想要官府开仓放粮,那是痴心妄想。王虎机虽然答应一试,不过是碍于之前的情面罢了,真要他以身犯险,他没那么傻。”
“我看他表情,对你似乎有一些后怕啊。”牧蓝蓝说。
“我把他脱下水了,他不怕才怪。”陆枫笑着说。
“实在不行,按照韩经理的意思,上市吧。”牧蓝蓝说。
“看看吧。”陆枫无奈地说。
“唉,都怪我之前没有处理好芳华公司的这一块,才使得龙腾陷入今天的困境。”牧蓝蓝自责地说。
陆枫厉声说:“牧蓝蓝!”
这个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言悦色的男人,此时爆发出了少有的怒意。不过,很快,陆枫就控制住了自己,柔声说:“我说过了,这不关你的事。我希望以后这件事不再从你的口中说出。”
牧蓝蓝低下头,她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好一会,才又重新抬起头,看着前边,说:“好。”
在后排的刘天成,一语不发。让两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直到他轻轻地发出了咳嗽声。
“陆枫,我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一个张海诺的人。”刘天成说。
陆枫记得是有这档事,当初跟请刘天成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跟他讲过。他点点头,说:“怎么了?”
“这个人,我跟他打过交道。”刘天成说。
“你不是不认识他吗?”陆枫疑惑地问。
“当时我只是不确定你口中的张海诺,就是我所认识的一个主顾,所以就跟没有跟说过。不过,刚才在皇城门口我遇见他。他似乎在询问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关于你的消息。”
“三十岁的女人?”
“她踩着一又高跟鞋,穿着蝴蝶裙子。对了,她身旁有一个表情阴鸷的青年人。”刘天成努力地想着,毕竟,当时他的注意都放在了张海诺身上。
“上官玲玲!”陆枫和牧蓝蓝异口同声地说。
刘天成说:“你们认识她?”
“在客大上夏远教授的时候认识她。”说完这话,陆枫眉头紧皱,过了好一阵子,才又问刘天成:“你确定是张海诺?”
“当然。”刘天成说,“基本上同我见面的,只有我用心,忘不了。”
“张海诺的生意活动主要在国际大都市,他来这边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探陆枫的消息?”牧蓝蓝把这个对三人来说都是疑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陆枫苦笑:“是不是我出来太久,他想我了?”
牧蓝蓝和刘天成对陆枫的这个冷笑话表示无奈。
到哪里都不平静啊,陆枫心里苦道。不由怀念起和莫颜,苏贝岑的三人合作的那段愉快日子。他们两个,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可以肯定的,凭他们的能力,绝对比自己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老尉迟和小尉迟已经到了南方客城,张海诺也到了,慕容姐妹也到了,王家和祝家是不是也要来凑热闹?虽然这座城市看起来并没有让他们大驾的理由。
如果大家都来的话,那么莫颜和苏贝岑是不是也要来了?
陆枫头脑里诸多奇怪念头,一一都闪现而过。
回到慈溪小区自家的屋,刚躺在床上,陆枫就接到了小尉迟的电话。小尉迟的电话让陆枫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么随便一想竟然就变成了事实。南方客城又不是座宝城,他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