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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想告诉你的真相(2)

“哦,刀锋,你不应该打断我的,我还没有说完,凯子身上的东西远不止刚才那些,其实他加入杀手集团后的故事才是精彩的,离开了大学,凯子他才发现世界上有很多跟他相同性格的人,他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孤独的,而且,他渐渐地迷上了枪械,迷上了射击,甚至是迷上了杀人,他找到了杀手集团这个地下恐怖组织,他一开始也被别人嘲笑,笑他是个乡巴佬,只配拿木棍,然而他一直好强,他不相信一辈子只配拿木棍,他苦练了射击,也苦练了搏击,当他正式加入了杀手集团时,立刻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成为了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可怖杀手!他终于发现原来杀人是件多么痛快的事!不论对方如何的嚣张,如何地威风,当子弹穿过了眉心,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他开始享受这种感觉!他很快就成为了一名A级杀手,一个不折不扣的活的杀人机器!许多之前不服他的,甚至对他拳打脚踢的人都开始羡慕他,畏惧他,甚至是心惊胆战的,乃至于惶惶不可终日,他们都不相信,可是凯子就是做到了!正是这样,凯子才明白了,自己就是为杀人而活!所以他才会狠心犯下那么多的命案。而且每次作案都用极端残忍的手法,他那哪里是在杀人,简直是在享受杀人带来的乐趣,等到他成功的为集团搞定了几个人物之后,他被批准休假一个月,他就向组织请求回去刺杀了一个人,组织上给了他一把枪,即威力无穷的旋风步枪,为了保证他不失手,还特意给他派了个同伙,但是,你看,他并没有未完成他的任务,他刺杀的那个人,林宁刀,如今还好好睇活在这个世上……”老人啜了口茶,茶的清香让人一扫对凯子的不快。

“可是……”刀锋差不多又想重复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被老人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的问题,就不得不提及另一个人,就是他的那个同伙……”

“媛媛好像转向了,你看,她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小薇指着监控器上的媛媛的身影,对刀兵说,刀兵显然是看见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他不想让小薇再发一次无明业火,虽说女孩子发火乃是家常便饭,但刀兵毕竟不是用来发泄,用来摔打的玩偶,刀兵想着,哦,这颇具《玩偶之家》的意思啊!我不是娜拉,她也不是海尔茂。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些林丹太太的意味,刀兵想着,回头望着暗说了一句,也不知刀锋这个家伙死哪儿去了,可千万不能让他这个时候被人看见啊!小刀,媛媛,自己,还有小薇,那一双眼睛都不可以映出他的身影啊!

他现在是一个“死人”啊!所以他不可以出现,否则非吓死不可啊,尤其是小刀和小薇,他们一个是我告诉他的,一个是目击者,天!刀锋你一定要隐藏好,小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到时候你可别昏过去啊!他抚着自己的胸口,这可真是一场刺激的话剧,观者心惊胆战,演者小心翼翼,情节比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还要惊险!看来小薇要看到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话剧只能在结尾上看到了,刀兵正了正身子,小薇奇怪地看着他。

媛媛的确有些转向了!她看着前方,却感觉怎么也迈不对步子,前方就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可以望,却永远不可以到达,太阳,下午一点钟的太阳,像只电烤箱一样,挂在天边,烘烤着大地上,一挂挂的腊肉,媛媛有些头晕,她把手抚在头上,恶心感又漫了上来,她知道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又在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一边让自己清醒起来,一边朝前走去,她看到了,那间小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想走过去,无奈自己的脚不听自己的话,哦,该死!媛媛看着那扇门,艰难地迈着步子,朝那里走去,就是去天堂,也得走着到达!

太阳很毒,媛媛的影子不是很长,还好还好,太阳很给面子,不然自己的影子暴露自己,媛媛的步子还是很艰难,花了好长时间,媛媛才摸到了那扇透着冷气的门,媛媛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拼命地朝门那边靠,不多时,媛媛的整个人就进了那间小房子,凉意一下子从头顶传遍了全身,媛媛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件储物室,媛媛看出来了,这间屋不太大,满屋子的灰尘让媛媛的呼吸并不顺畅,让她咳嗽了起来,媛媛却并不介意,她头晕目眩,大概是中暑了吧?那就不打紧了,歇息了一会儿就可以了,媛媛倚在墙根坐了下,潮湿的地面让媛媛的臀部很不舒服,然而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他看着四周,先恢复了体力再说吧……那是什么?

媛媛注意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开着的嵌进了墙壁里的盒子,那是什么?电闸么?又不太像,媛媛又一点一点地把目光收了回来,墙上有一条裂缝,也许是年久失修了吧?墙下的土地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鞋印,诶,又一个,又一个……鞋印越来越多,一直延伸到媛媛的身边,最后消失在了门口,难道有人钻进了墙里不成?

俯下身来,媛媛仔细地辨别着这个鞋印,是的,这是一只右脚的鞋印,鞋号大概是在41到43之间,脚掌偏大,鞋跟磨损的有些严重,看来是双老鞋了,花纹的样式……花纹的样式好生熟悉!我知道了!这是小刀的鞋印!小刀曾经来过!难道小刀钻进了墙里?不,这不可能,这墙后一定有机关!而小刀知道这机关!想到这儿,媛媛兴奋异常。

恢复了体力之后,媛媛艰难地爬了起来,眼前的光线正好,媛媛走到了那个嵌进了墙壁里的盒子前,她看清楚了,里面只有两个按钮,一个上升的按钮,一个下降的按钮,媛媛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电梯的按钮!媛媛揿了一下上升的按钮,不多时,墙后就传来了沉闷的声音,再不多时,墙的裂缝越来越大,分成两面,一个电梯间展现在了媛媛的面前。

兴奋异常,媛媛背好了包,走进了电梯间,转过身来,按了一下下降的按钮,电梯门合上了,媛媛手抚在了胸口上,一连串的发现让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媛媛感到血气上涌,也许是电梯加速下降的缘故吧!媛媛在自我安慰着,她的手在包上捏了捏,嗯,还在,她的心平静了许多,电梯渐渐地停了下来,门打开了,媛媛定了定气,看了看门外,没有一个人,但……

有脚印,是和她在储物间里发现的鞋印一模一样,媛媛走出了电梯间,幸好她穿了一双平底的运动鞋,否则那鼓点似的鞋跟声让人提前发现了她,她像一只猫,一只优雅的猫,朝前走着,原来小刀已经来过了!小刀中午说他不回来了,原来就是来到这儿了!媛媛看了看小刀的脚印,她又朝前看了看,鞋印延伸了很远,媛媛一步一步地跟着鞋印朝前走去,也许是小刀正在寻找着他自己身上的和他父亲身上的秘密,而我呢?我身上的秘密又要何时才能被发现呢?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也许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不管它!媛媛走着,一步也不偏离,也许小刀正是在指引着自己,而自己必须跟随,一步不离,不管遇到什么都必须面对!

媛媛跟着小刀留下的鞋印,很快就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又向前延伸而去,看来小刀一定进过这间屋子了,屋子里会有什么呢,媛媛很好奇,她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门把手上,她想象着门后的世界,会是什么?地狱还是天堂,媛媛不管,她拧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媛媛推门而入,天!不,这是不可能的,难道……

向我发求救信号的人就是他?不,不,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也忙跑到床边,床上躺着的人平静地呼吸着,媛媛的神经一阵阵地抽搐着,凯子,凯子,他,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媛媛低下了头,听着他的心跳……

突然,凯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媛媛扮了个鬼脸,媛媛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尖叫,凯子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后退到墙边,就说:“啊,姐姐,你长得真漂亮啊,能陪我一块玩么?我看你没有恶意,不像刚才的那个,又丑又凶,吓死我啦,哈……”媛媛抚着胸口,抽泣着,眼神惊恐地看着凯子,凯子笑嘻嘻地看着媛媛,好像突然间找到了玩伴了一半。

媛媛看着凯子的异常举动,不知所措,平静下来,她对凯子说:“凯子,凯子,你不要吓我啊,你不要吓我,快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你看见小刀了么?……凯子,你说话啊!”

“姐姐,”凯子确实说话了,可是他说的话却让媛媛莫名其妙:“你是谁啊?你是来陪我玩的么?那太好了,方才那个叔叔对我又凶又狠,我吓昏过去了,你长得好漂亮啊!我们一起玩吧,我们过家家……”

“凯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媛媛瞬时间就哭了出来,她抽泣着,手揩着眼泪,她断断续续地道:“凯子,凯子,我是媛媛啊,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么?我没有做好啊,是我害了你成了这个样子,只要我能做好一点儿,就一点儿,你就不用在这儿受苦了啊……”媛媛抹着眼泪,凯子见媛媛哭了,也就停止了嬉戏,走了过来。

“姐姐,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那,我们就不玩过家家了,我们不玩了,姐姐,你就抱着我睡吧!我的头好疼啊……”凯子捂着头,他回到了床上,媛媛抹了抹腮边的眼泪,她心生一个念头。

“姐姐,你快来啊,我的床可舒服了,快来啊,你拍我,我就可以睡着了……”凯子回头唤着媛媛,媛媛把包丢在一旁,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问凯子道:“要不要姐姐为你唱一支摇篮曲啊……”

“好啊好啊,我还没有听过姐姐唱歌呢!我听着,好睡觉觉……”凯子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

“小宝贝,快安睡,夜幕已低垂,床头铺满玫瑰,陪伴你入睡……”媛媛轻轻地唱着,眼泪与唱歌声一起落下,凯子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着美妙的歌声和轻轻地拍打,媛媛唱着勃拉姆斯的《摇篮曲》,眼泪不住地流下,不多时,凯子就传来了鼾声,媛媛伸出右手来,握住了手上的那个东西,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凯子的心脏,她用力地一推……鲜血就溅了出来,凯子就这样,死了,没有一丝痛苦的,死了。

霎时间,媛媛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号声!她哭得是那么的令人伤心,那么绝望!媛媛跪在地上,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她哭后,媛媛站起身来,走到凯子的面前,凯子的心脏上还插着媛媛的匕首,媛媛颤抖地伸出手来,一下子拔出了匕首,鲜血飞溅,媛媛把匕首放回了包里,轻轻地对凯子说:“凯子,对不起,我办不到你交给我的事,原谅我方才所做所为,我不想让你就这么痛苦地活着,那还不如让你升上天堂,品尝天堂的欢乐滋味,就不必在这人间,肮脏的人间受苦受难了,凯子……算了,纵有千言万语,你也不可能听进去了,等着我,路上我们一起走!”说完,媛媛转身走出了房间,崭新的白床单上,流了好多血,鲜血,一点点地变成了乌黑,变成了胶状……

脚步的尽头是小刀,媛媛只是个跟随者,小刀朝前走着,他看到了,实验室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他定了定神,难道这里就是自己梦中琥珀中心的人施展琥珀复活术的地方?小刀想到了那个骇人的梦,不由得后脊背发凉,他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的那一刻,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最后在心脏处猛烈地打了一下,他的精神一下子兴奋起来,他看着门把手,拧了一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要亲眼见证梦中的一切。

门里的世界很暗,小刀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等他适应过来,他看到了,这里有一座座的培养的仪器,就像科幻电影里常出现的克隆机器一样,小刀看到了,培养仪器的玻璃罩里,都存放着一具人体,是的,培养液是黄色的,像琥珀的颜色一样,小刀走到玻璃罩前,他已经不再像做梦时那样害怕了,他现在想看看那些人都是谁。

一张张脸,一具具人体,有男有女,他们都****着身体,悬浮在液体之中,静静地,身体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跟梦中的情景一样,小刀低着头看时,玻璃罩下的机器,仍闪着各种各样的光芒,小刀看不懂那些个字母,大学的时候四级就差点没过,搁了些日子,早忘了,他又重新回头,玻璃罩里,一张张熟悉的,不熟悉的,男的,女的,年老的,年轻的脸,清晰地呈现在了小刀的面前,小刀绕过了这些机器,朝里走去,也许这些并不是自己去发现,朝里走去,也许这些并不是实验室的全部,里面可能另有玄机。

走了几步,小刀看到了一扇内门,也许内门里就放着自己的秘密,等待着自己去发现,小刀深呼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内门,是的,他拉开了内门,门内的光线也很暗,不过好在小刀适应了,他走着,小心翼翼地绕开了一个又一个地堆放在地上的坩埚,他见过这种坩埚里,他们都浸在坩埚里,被施了琥珀复活术,他们都活下来了么?小刀不知道,他俯下身来看那些坩埚时,他惊奇地发现,原来每个坩埚上都贴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还写了些什么,光线太暗,小刀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不过小刀想到了兜里有一只打火机,就掏了出来,擦着了火苗。

一张一张的纸条,有些泛黄,也许是打火机的光映的吧,也许是本来就是黄色的吧?时间久了,纸都会泛黄发出霉味,透露着时间的沧桑,小刀一个接着一个地看,纸条上尽是些人的名字,他不太喜欢看人的名字,毕竟有的人名字很好,很高雅,有的人名字很俗,很普通,一看就知道这人的身份,甚至还能想象出这个人的相貌,小刀看着这些人名,心里挺排斥的,毕竟看这些人名,就像用馒头就着山珍海味一起下咽一样,这些人名混在一起,简直是不太合逻辑!小刀想松开打火机的揿钮,再看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况且打火机会受不了的,可是,他突然间发现了一样东西。

确切地说,是一张写了三个字,小刀俯下身,拾起了这张纸,用打火机一照……这三个字写的真是很难看,可是……天!这,这,这三个字分明是……林,宁,刀!是我的名字,难道?难道我也曾是躺在这个坩埚里的人?自己也曾死过一次?然后又被琥珀给救活了?不,这不可能,那为什么自己对此一无所知?他的脑子很乱,松开了打火机的揿钮,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了那个白衣男的话,那是个夜晚,他要上床睡觉,然后就出现在了这个恐怖的地下室,夜,哪一天的夜晚?小刀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不过是个夜,这个事毋庸置疑的!夜,算了,小刀又突然间想起了那次去看医生时医生所说的话,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那东西就是一块不成形的琥珀啊!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我曾经死过,而且还被复活术救活了!除此之外,再也不能有其他任何的揭示了!小刀彻底地癫狂了,如果说自己已经死了,那又是谁?是谁杀了自己?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小刀想起了一个故事,那还是凯子讲给他的呢,你还记得么?在本书的一开始,凯子找到了小刀时讲了一个故事,后来还在梦中给它拍成了电影,哦,原来那件事就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的啊!而小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杀他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的了,可恶,小刀松开了打火机,纸片掉到了地上,真是的,要是自己当时再忍耐一下,就可以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了,就差一步,一步!他就可以抓住这个人了,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耐心地陪他玩了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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