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将军,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挺身而出,今天这场争论恐怕还不会能见分晓。”宇文护道。
“护儿啊,这只是争论暂时平息了下去,但是这场争斗还刚刚拉开序幕。”于谨担忧地说。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我们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宇文护道,“于将军,其实他们早已不满叔父了,如今叔父刚刚病逝,他们的积怨终于爆发了出来,如此飞扬跋扈,实在可恨,他们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桀骜不驯,除了叔父,我们是很难驾驭住他们的,万不得以,我们只有铤而走险了。”
“那中山公打算怎么办?”于谨看到宇文护的眼光中露出了杀机,咄咄逼人。
“他们口口声声来拿朝廷压制我们,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朝廷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吗,拿一个毫无实权的朝廷来压制我们,让我们百口莫辩,他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们的个人私欲吗,用心何其歹毒,既然这样我们倒不如撕去这块遮羞布,让叔父的世子宇文觉称帝,确定与群雄的君臣关系,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
于谨听后惊愕的望着宇文护,半晌才道:“中山公啊,这是一着险旗啊,虽然他们大多数人同意你来主持大政,但是多少还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握有实权掌控着军队的至今上有五位大柱国,侯莫陈崇是忠诚于丞相的,李弼当年是叛将侯莫陈悦的部下,投降以后宇文丞相一直对他尊崇有加,他也一直对丞相感恩戴德,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但是赵贵和独孤信他们也都是德高望重,功勋卓著,声望甚高,若贸然改朝换代势必会激怒他们,万一他们哗变那就不可收拾了,至于军中的各大将军现在也是各怀鬼胎。”
“于将军,现在局势对我们还算有利,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会不利于我们,我们必须要拼搏一番,与其这番拖延下去倒不如险中取胜,彻底撕破了这层纸我们才能分清敌友,以绝后患,我们并不能像叔父那般能够自信的驾驭他们,只能以武力迫使他们屈服了。”
“可是这样必然会引起军队的骚乱和不安啊,让将士们寒心啊?”于谨担忧地说。
“于将军,一时的阵痛总比隐患时时埋伏在我们身边要好多了,总不能我们一辈子受人掣肘吧。”
于谨沉默半晌才道:“中山公既然决议已定,那就放手去做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始终不渝地支持你,以报答丞相的恩德。”
“有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宇文护拱手道。
深夜,宇文护跪拜在宇文泰的灵柩前,神色哀伤似乎有无限的哀愁,宇文护闭上双眼泪水便不由得流淌了出来。
“叔父,您不知道如今形势险恶,侄儿现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一着不慎很可能便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但不能完成叔父的嘱托,我们宇文家族的命运也会就此而止。叔父今天本来是你下葬的日子,原谅侄儿不孝,侄儿要你见证一件事情,侄儿为了我们宇文家族现在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天大的事,我现在就要完成叔父的心愿,我要建立我们宇文家族自己的天下,改朝换代,成败荣辱便在今夜见得分晓,还望叔父的灵魂保佑。”宇文护说完便郑重其事地向宇文泰的灵柩叩拜,显得十分虔诚。
宇文护起身后转身大声呵道:“来人啊!”
“在!”宇文护的兄弟宇文直和宇文述应声而出。
“两位兄弟,准备得怎么样呢?”宇文护严肃地问。
“大哥,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你一声令下我们便能杀入皇宫。”宇文直道。
“大将军,京师现在已经全部戒严,保证万无一失。”宇文述是宇文护的远房亲戚,在宇文护面前显得十分的拘谨和规矩。
宇文护走出灵堂看到整齐如一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火炬密密麻麻的站在院落内,杀气逼人,宇文护神色凝重,对宇文直和宇文述道:“兄弟们,走出这一步我们便没有了退路,过了今夜,等待我们的或许是终生的富贵荣华和似锦的前程,也许便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你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大哥,是死是活,我们都跟你走定了。”宇文直道。
“我们愿与大将军同生共死!”宇文述道。
“好,出发!”宇文护纵马而上率领着士兵走出了相府,直扑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