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回到王府,便让心腹张衡连夜从并州赶回长安。张衡快马加鞭终于在深夜赶赴到了长安。
杨广将实情告诉了张衡,张衡便献策说让宇文述前去拜访杨素的兄弟杨约,若是能够争取到杨素,里应外合才能对太子构成威胁,否则有高颎的支持,很难撼动太子之位。
宇文述尚在寿州,杨广年前奏请宇文述任寿州总管,郭衍为桂州刺史,明理是加强对江南的控制,暗地里便于招兵买马,以防不测。
杨广急不可耐,便连夜赶赴扬州。
“王爷,既然皇后的决意已定,那我们就不应该在犹豫,否则便会错失了机会。再说杨素这人贪权好色,一定不肯一直屈尊于高颎之下。”
“好,为了表明本王的诚意,你告诉杨素若是能够帮助本王夺嫡成功,本王将与他共享天下,他也能成为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荣耀天下。”
“事关重大,且关乎身家性命,我们也不能保证杨素能否答应。杨素这人也是心思缜密,阴险狡诈。所以王爷,臣认为我们不能直接贸然找杨素。先将消息透露给他的弟弟杨约,臣与杨约也算是深交,得到他的支持,然后再徐而图之。”
杨广点头道;“如今在朝廷中,也只有杨素圣眷正隆,唯有他可以和高颎分庭抗礼,也只有他才能和母后联合说动父皇,废黜太子。你进京后一定要说服杨约与我们结为同盟。日后定然少不了他们的荣华富贵。”
宇文述回到长安。便要求杨约来到自己的府邸。宇文述陈列了好多金银财宝,古董器玩,二人开怀畅饮,酒酣耳热之际便以眼前的财物相赌,宇文述很快输了个精光,连连自叹不如,杨约自然知道宇文述想让,连连道谢。
宇文述这是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杨兄,实不相瞒,这些乃是晋王所赐,令我赠送给杨兄,我只不过是借酒助兴,与杨兄一起欢乐一番而已。”
杨约听后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猜出了宇文述的用意,但是仍然故作惊讶,“宇文兄啊,这可如何是好,我岂能平白授之?”
宇文述知道杨约故意装聋作哑,便直接陈述利害关系,“杨兄,以你的智谋,也应该有所了解,如今皇太子失爱皇上,令德不闻于天下。而晋王呢,功盖天下,仁孝著称,海内赞誉,数经将领,深有大功,四海之望,实归于晋王。”
杨约沉默不语,宇文述也静静地望着杨约。
“宇文兄啊,你应该知道,废立者,国家之大事,处人父子骨肉之间,诚非易谋也。”
“然能移圣上者,唯与杨仆射也。”宇文述道,“杨兄,守正履道,人臣之常致,反经合义,达者之为。自古贤人君子,莫不与时俱进,以避祸患。公之兄弟,功名盖世,在朝野也是飞扬跋扈,自然会惹得储君不满。圣上百年之后,杨家要何人庇护?今皇太子失爱皇后,皇后有废黜之义。若是杨大人能请立晋王,自然建有大功,去累卵之危,成泰山之安,富贵无忧,其中厉害,还望杨兄三思。”
杨约沉默不语,宇文述似乎有些着急,“杨兄,我之所以将一起与你和盘托出,是希望你们不要错判形势,以保住杨家的荣华富贵。”
“其实我一直也在暗暗观察你们的动向,如今晋王的声望已经盖过太子,若是晋王有意,那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你们现在也是羽翼丰满,渐成气候,我们杨家也不会逆势而动。放心吧,我会劝说大哥为你们精诚团结的。”
宇文述终于松了一口气。
“宇文兄,我要说的是,一定要让晋王坚定信心,不择手段,决不能心慈手软,走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之路,前面前途叵测,后面也已经没有退路,而是万丈深渊。”
“杨兄尽管放心,晋王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我们戮力同心,便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前程。”
“杨兄,你可有把握劝说杨仆射?”
“哈哈哈,宇文兄啊,你可能还不了解我这个大哥,他虽然做到了尚书右仆射,可是如今的朝廷还是高颎的天下,可高颎又与太子结为亲家,大哥在朝廷中也是人言微轻,无立足之地啊,早已经对高颎满腔怒火。高颎在仁寿宫建造一事让大哥颜面尽失,大哥现在对高颎只有嫉妒和仇恨。早就想取高颎而代之了。”
“如此甚好!若是晋王得到了天下,那你们也算是高枕无忧了。”
“凡事都要缜密,宇文兄,以后我们决不能公开露面了,若是让高颎抓住了把柄,那你我必然死无葬身之地。”杨约最后谨慎的提醒宇文述。
“放心吧,只要杨兄能说服杨仆射,我们便成功了一半。我们若不是做得如此隐秘,也不会成今天的气候,不过凡事还是逃不过杨兄的火眼金睛啊。”
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一场阴谋的合作便在二人的笑声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