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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意难测(2)

妃月竟打算和他一起死,难道她就不顾自己爹爹的感受了吗?她还未找到半月宫,怎可以就这样死去?而且,恐怕那个超级高手,也不会任她这样死去吧?可,这个超级高手既然在乎妃月的命,何以又不帮她治好过?

终于,妃月下定了决心,她用衣带将自己和过系在一起,誓要与过生死一起!百丈悬崖,他们的影子迅速地缩小成一个黑点,最后就连那黑点都已消失不见。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们以后是否就再也不受天地命运的捉弄,可以真正的幸福了?

此时的天空依然满是阴霾,就算他们幸福了,但人间依然还有无数百姓,依旧水深火热,民不聊生。这个世界的希望,究竟在何方?

现在为时尚早,天香客栈都还未有开门营业。乐汐却已起床,她昨夜一宿未有休息好,双眼都还有些浮肿。她失眠自然不单单是因为手痛。更因为她的一颗芳心,还系着一个人的安危。她虽起床,却又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去把天罗叫起来。她怕自己去打扰他消息,他反而可能不会帮自己了。几经踌躇,隔窗已能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乐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推门而出。如不把他叫起,他等会还要更衣洗漱,用餐,那岂不是要等至晌午?

乐汐走到天罗的房间外,礼貌地敲了三下门,然后喊到:“天罗公子,时间已经不早,你可否起床了?”

习武之人随时随地都应该保持极高的警惕性,吃饭睡觉自然也不例外。乐汐敲门之声,便已将他惊醒。“嗯,姑娘是急着要我帮你找人吧?”

乐汐被人看穿心思,亦不好否决,只是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天罗的动作真的很快,乐汐只等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天罗便已开门走出来。他依然穿着昨夜的那件衣服,还是戴着斗笠,以轻纱掩面。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戴斗笠遮雨,但现在看来,他恐怕是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的真实面目吧?那天罗到底是谁呢?他的脸上是否也藏着什么秘密所以不能示人?

“他对你如此冷淡,你竟还对他如此关心挂念,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着你呢?”天罗直勾勾地望着乐汐,看得乐汐的脸一红,避开他的目光答到:“江河,他是个好人,如果不是他,我们无霜镇只怕如今都还深受贼寇的骚扰,而我也很有可能,早已被那群强盗,拉入了山寨之中。他对我,对我们无霜镇,都是一个大恩人。”乐汐还想说什么,却又突然停止。天罗何其聪明,自然看得出她还有一些事瞒着他。但,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人家不说,他亦无权过问。

“你是因为他救了你,救了你们整个镇,才喜欢上他的?”天罗丝毫不觉得自己对一个少女说这事有点太过于唐突了。乐汐被他弄得尴尬无比,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脸涨的通红。

“在我看来,若是为了报恩而去喜欢别人,那就是侮辱了感情两个字。更何况,他,未必喜欢你。你又何必为了他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的心意,我自己清楚,我只想你能兑现承诺,帮我找到他。其他的,请你不要插手好吗?”乐汐似乎被他说的有些生气了。

天罗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他杀心太重,迟早会闯下大祸。他的冷淡,对你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天罗公子!请你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乐汐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好吧,你不是要我带你去找他吗?我现在就带你去。”天罗一句话,终于使得乐汐止步,更让她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真的吗?天罗公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先别急着谢我,能找到他再说吧。”

天罗带着乐汐离开了天香客栈,往金牛城外走去。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向任何人打听消息,他似乎早已知道江河去了什么地方?但这怎么可能呢?从醉仙楼之后,乐汐便一直跟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追踪江河呀。莫不是,他在瞎带路吧?

天罗不是在瞎带路,这一点很快就可以得到应证。

“天罗公子,江河他,在这座山上吗?”乐汐望着眼前这座郁郁葱葱的高山,一脸狐疑的表情。江河他一心只想复仇,哪有闲心来游山玩水。除非这山上有他的仇人,可是这山上真的住有人家吗?

“我不敢保证,他是不是在山上,不过,他昨夜来过这里。”天罗公子显得胸有成竹。“你最好小心着,昨晚下了雨,路很滑。”

乐汐感激地回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公子,你怎么这样确定,江河他,来过这里呢?”

“全靠这个和年香。”他摊开手掌,金丝手套上正歇着一只很像蜜蜂的小虫。但没有翅膀,小虫在他的手心不时地转向,每一转向,都会用它那尖细的前肢刨他的手掌。乐汐发现,天罗就是靠这个辨别方向的。“昨夜,我与江河交手的时候,在他的身上种下了年香,年香是一种很珍奇的植物,它会在周边的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物质,这物质初时无色无味,但在空气中发酵一天之后,它就会变成一种很淡的香味,这香味很淡,只有这种小虫可以辨别。”

“世上竟有这样奇怪的东西?”乐汐大感好奇,她觉得天罗手中的小虫,实在可爱,但她又怕这小虫跟蜜蜂一样,具有攻击性,是以不敢触碰。她的想法未必有错,否则天罗又干嘛要带着手套?

“嗯,不过,因为要多等一天这香气才能出现的缘故,除非他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天否则我们永远都只能在他身后打转。”天罗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年香毕竟寿命有限,最理想的状况下,它也只能在一个人身上呆三个月。年香最畏惧的,是火。如若在这三个月里,出什么意外导致年香失效,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你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

对一件事抱有的希望越大,就越不能接受事与愿违的结局。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让她抱有多大希望反而是最好的。

说话间,她们已经来到了快到半山腰的地方,在百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座草房。

“啊!”乐汐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心跳吓得差点停止。她,看见了,那十多具尸体。

天罗只瞥了一眼那些尸体,却没有往草房那边赶去。而是走向另一条路。乐汐也不想管,江湖上每天都有厮杀,连官府都管不了,她又瞎操什么心。她只想早点找到江河。

乐汐跟着天罗,最后找到了昨晚江河栖身之处。乐汐看见了地上有许多残留的血迹,心中一酸,便掉下泪来。江河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他还要跑到这里来?他怎么不找个大夫治疗一下?还有他现在又身在何处?乐汐一颗芳心,几乎要碎了。

天罗摊开手掌,掌上的小虫竟没有半点反应。“江河是今天早上离开这里的。这四周竟没有留下半点他离开的痕迹。不知道,他又去了什么地方。”

“他受了伤,应该走不远吧?”乐汐感觉自己已经离江河不远了,就这样白白等下去,浪费时间,她实在不甘心。可她又能往哪个方向追?一走错方向,离江河就越远了。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就算他昨晚受了伤,在黎明的时候,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否则,他绝不可能从这里溜走而不留下痕迹。”天罗说完,朝那草屋走去。他想弄清楚,昨晚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乐汐跟在后面说道:“天罗公子,难道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就算有,我也想不出来。”天罗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乐汐还想说些什么,但他又是她什么人,人家肯帮忙她就应该感激万分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

身为捕快,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寻找线索,破获大案。所以,天罗来到这里,看到这么多尸体,他是不可能不去勘察一番的。

这些尸体,经历一夜风雨,早已僵硬,体表的皮肤更是散出惨淡的白来。由于死的太快,他们脸上根本就没有痛苦的表情。致命伤似乎是用剑造成的,但,这十多个高手,身处不同方位,却连招都没出,就已毙命。天下真有这么快的剑吗?

有的,至少,天罗便有这样快的剑。整个天下,能有这样快剑的人不多,就天罗的看法,除了他,就只有昔楚半月宫和无双鬼谷。但,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还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快剑。天罗深信,昔楚半月宫,还有无双鬼谷都不是杀死他们的凶手,正是如此,他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第四个与他们武功不相伯仲的人。

天罗在观察尸体之时,乐汐在这草房附近找到了一行向山上延伸的足迹。“天罗公子,你过来看啦,这里有脚印。”

天罗赶去一看,说出了心中的推测:“这足迹有点小,应该是一个女人留下的,但女人的体重较轻,足迹应该较浅才对。也许,她还背着什么东西。”

“这个人,会是杀死他们的凶手吗?”乐汐问道。她也开始觉得昨晚在这里发生的事充满了疑点。江河的伤,会不会也跟这些人有关呢?

“不会的,杀死这些人的是个绝顶高手,他不会在这里留下这么深的足迹。我们跟着这足迹上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天罗说着,已带头上路。

很快,天罗二人便已到了山顶的断崖处,足迹到此便戛然而止,极有可能,她已坠入这断崖下方。“天罗公子,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后面明明没有人追杀,她为何想不开,要跳下这断崖呢?”

天罗往崖下望了一眼,说道“这么高的断崖,轻功再好,跳下去也必死无疑。看来,我们还是毋庸操心了。回去吧。”

“哦。”乐汐只得将心中的疑惑放下,跟随天罗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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