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静静的白雪。
秋秋城的冬,是温暖可爱的。虽然小雪过后,冰雪消融,大地有点泥泞,但正午温和的太阳照射在身上忒舒服。有点风,但不大;有点冷,但不刺脸。梦彤粉红尼衣,纯白纱巾,妩媚娇艳。他的前面走着身着笔挺西服的林轩。俊秀的身材在黑色西服的映衬下飞逸飘洒。梦彤在后面深深地凝视着他。嘿,真是人靠衣妆马靠鞍呀。酷毙了!
“林轩,你穿着这西服真的好看哎。”
“嗯,我也感觉特舒服。比我那个棉袄强多了。”
“你真能去当明星去哎”
“明星?你想让我去当什么样的明星呀?
“嗯,茅宁呗。你有点象他。”
“不干,”
“为什么呀?”
“尼玛,明星全是花花肠子,风流种子。那个《掏声依旧》让多少青春少女的香魂丢失在枫桥边再也找不回来呀。那个小白脸一出场,小姑娘跑得哇哇得,尖叫着请他签名,那个家伙美得嘴能挂油瓶,好象地球都是他一个人的似的,”
“晕,林轩,我怎么听不出你由衷赞美的心声呀。你这是羡慕妒忌到恨吧?。”
“呵呵,梦彤哪天子你给我一件虎衣怎么样呀?”
“啊,虎衣,虎皮做的衣服?”
“嗯”
“穿了一件西服,我就象个大明星。那我穿了一身虎衣,是不是就象美国总统了呀?”
“呀哈,林轩,你是想当大官呀!”
“呵呵,说对了”
“臭美吧你,你落山为寇,穿虎衣挂匣枪去当山大王得了”
这林轩跟梦彤一路走来一路笑,一路说来一路闹,不知不觉中到了梦彤的家。梦彤的家在秋秋河堤边,远望象个庙榭,近来却是个富丽堂皇的楼宇。敲开门,笑咪咪的梦彤妈妈迎了出来。
“呀,来了,林轩同学快请进”
梦彤的妈妈四十岁开外,皮肤白净,全身干净利索,没有化妆的脸庞不失少妇的风韵,可以想象得出梦彤的妈妈年轻时肯定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胎子。
“老彭,来客人了,你出来一下子。”
随着梦彤妈妈的叫声,一个四十二岁左右的高个子男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林轩,这位是我母亲,那位是我父亲。呵呵”
“伯父伯母,你们好”
林轩面对着林轩的父母,彬彬有礼地鞠了一个躬。
“哟,这孩子真有礼貌呀”
梦彤母亲夸起来
“呵呵,妈,林轩学习好,人品更是好。”
“嗯,这个,爸爸我也看出来了。不错不错,哈哈”
梦彤的爸爸拍拍林轩的肩膀
“小伙子呀,你真是个人才呀。这次期末模拟考试,我家小梦拿了个年级第二,这是我想不到的事呀,以前呢,小梦在北京四十中的时候,成绩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今天她能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多亏孩子你的帮助呀!我曾经叫小梦请过你可你没能来。今天呀,我终于把你这位榜样给请来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喝几杯。”]
“呀,伯父,要我喝酒?”
“嗯,我今天叫小梦妈多烧了几个下酒的菜,我们就喝三四杯,没事的”
“不能呀,伯父,我们是学生,不能喝酒的。”
“你看你个老头子,要人家小孩喝什么酒呀,你要喝你自己喝呗。”
梦彤的妈妈把菜端上来白了梦彤的爸爸一眼。
“哈哈,那我自斟自饮喽”
梦彤的爸爸打着哈哈。
“孩子,多吃点。你家途遥远。以后常来我这,我给你们加餐。。”
“呀,伯父伯母,你们人这么好,我有点受宠若惊呀。”
“呵呵,这孩子,这话讲得真逗。”
梦彤的妈妈吡吡嘴,
“你以后就是我的孩子,我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见外好不。”
梦彤的妈一个劲地往林轩的碗里夹菜。
“嗯,不会的,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就是给你们添麻烦我深感不安。这次,你们又送我这么好看的西服,我真是太感动了。”
“哎呀,说到西服我倒忘记了。”
梦彤的母亲放下饭碗。
“孩子,来,转一圈,让我瞧瞧。看我给你的西服合不合适?”
“呵呵,这西服,商店好象就是为你定做的哟,老彭你看,这挺拔身子骨配这西服,简直是绝配呀”
梦彤的母亲眼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听梦彤说,在那个校园的河堤上,你为了保护他,差点被剑刺死?”
梦彤的爸爸放下酒杯。
“嗯,但我是福人天相,我的又厚又肥大的棉袄救了我
其实这是表象”
“表象?”
“嗯”
“你们知道不,那个混混老大那么厉害的角色。为什么剑走偏锋呀?”
“为什么?|”
“那是我死去的奶奶在冥冥之中用手给挡了一下子”
“呀?—”
“嗯,我们华玉村有条华玉河知道不?”
“不知道,”
“嗯,那是条神秘的河”
“我奶奶就是投那条河走的”
“为什么投河呀?”
“哎,不治之症呀!”
“不治之症也不能投河呀”
“这就是我奶奶跟普通人的区别了”
“哦”
“恩”
“我奶奶在我们华玉村可是响响当当的人物呀。”
“怎么响当当了呀?”
“他年轻时在华玉大队(现在叫村委了)当妇女大队长,那时国家刚刚解放,百废待兴。什么都困难。那时候农作物缺肥,根本没有化肥什么的。华玉有个长长烂泥塘,那个塘的泥,绿油油肥得不得了,栽树树能撑上天,种瓜瓜大如箩筐。大队想把那塘的肥泥散到田里当肥料种粮食,把塘开出来蓄水灌溉。可是塘大泥烂,没人敢下去,那时又没有大型机械,全是凭人挑。所以大队只能望塘兴叹。可我奶奶不信这个邪,他在大队里拍了桌子,他说狗怂被猪欺,人怂被狗欺。要想大队的粮食产量上一个新台阶,必须要拿下那个烂泥塘。他在大队会议上夸下大口,说在三年之内,他能把这个塘给开了,就是用嘴噙草用口含泥,也要完成任务。牛X不是吹的,火车不是在嘴里推的,既然讲下了就必须要执行。我奶奶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追他的,打他主意的人有一大堆,不发虚,一个排还是有的。我奶奶把追他的人召集来说,你们想跟我好可以呀。现在有个好的主意,如果你们能跟我一起把这个塘给开了,我就嫁给他,不管他相貌多丑年龄多大!虽然有的人垂涎我奶奶的美貌,但还是有许多人畏难离开了,有几个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干了,但干了一半甚至一半还没有到,就偷偷地逃走了。为什么呀?因为太苦了困难太多!但勇敢的能吃苦的还是有的,那就是我爷爷,他是个放牛娃,追我奶奶那个恒呀,海水枯了高山烂了,他都不会撤。终于我奶奶和我爷爷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开了那个烂泥塘。他们把肥泥拖到荒凉贫瘠的庄稼地,把枯苇乱草杂树埋进沼水池当肥料。烂泥塘被我奶奶他们挖得好深好深,好宽好宽。这个塘经过多年的演变开发就成了我们华玉村现在的华玉河了。我奶奶当时的贡献是天大,就在我奶奶完成任务后的第一年,我们华玉村的农家田一亩居然打出一1500斤的高产,那在全中国都是少有的。大队为此专门上报县里。县里上报省里,省里给县里发个表扬通报,县里就给镇上发了嘉奖令。镇上发了我奶奶五斤黄豆油,五斤猪肉,两大袋子花生。还有一个大红大红的奖状,全华玉大队敲锣打鼓欢庆了五天,那五天呀真是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狗欢马叫,人山人海。
可是塘开了,我奶奶却病了,积劳成疾呀,没有好好休息,没有正常吃喝。这给以后的身体埋下了祸根。
终于,我奶奶五十五岁得了严重的病,是胃癌,他知道命将不保。在他死之前的一天晚上他把我们全家喊到铺上。他说他知道不久就将离开人世了,他也不想治了。治也治不了了。他手一挥问我爸还有什么交待的,晕。问我爸有什么交待,应是我爸问他妈在走之前有什么交待!我爸掉下了眼泪:‘妈,你就放心吧。你走后这个家我会担起来。’我奶在铺上呸呸呸了三声叫道:‘林长进,不是我唬你,凭你,我开的华玉河就变成小蛇变成蚯蚓了。这样子吧,我走后,希望你每天给我一柱香!假若真有天堂的话,我会关注孙子林轩的,他如果有大难的话只要我看见了,我会拼尽鬼命,用尽鬼魄,也要救的。我的病我知道,也没什么,人总是要死的,我不久有什么异常现象,你们也不要拼死拉活的出手。’说完这些话,我奶奶就在铺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了。一连几天都这样子。
在一个月深夜沉的晚上,我奶奶自己从铺上颤颤地爬起来,自己穿好我们为他准备好的老衣。一步步向他亲手开的华玉河走去,他的身上是一颗坚决要死的心灵,他的身后是呼呼呜咽的寒风。他就那么一深一浅地走着,走着。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滚滚的华玉河。
“呜呜——”
林轩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悲声震天。
“呜呜———”
梦彤听到这里早已是肝肠寸断,泪流满面。
“唉唉————”
梦彤爸爸妈妈听到这里幽伤地互望着,一脸的无奈。
“林轩,你奶奶真坚强真伟大呀。”梦彤的妈妈默默地说道。
“嗯,我奶奶可以说我们华玉几百年里才有的这么一个伟大的女人。”
“因此,我这次大难不死,是我奶奶在天堂看见了给我轻轻地挡了一下子哎”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奶奶在天堂也救了我家的梦彤了呀。”
“那我们还等什么,孩子们,烧香磕头,给林轩奶奶的天堂之灵敬敬呀。”
梦彤的爸爸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