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清冷之争
说完寝殿顿时鸦雀无声，之后突然哭声冲天。听得秋懿殇脑子嗡嗡直作响。
“父王！”殷冷冽跪在床边握着殷天霸已经开始作凉的手哭喊着。“父王，不可以离开儿臣啊！”
“如果一会儿发生什么，不论怎样紧跟着我就是了。”殷清冽对秋懿殇说道，让秋懿殇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说完殷清冽走到曹大人身边耳语几句，曹大人神色一滞随即恢复如常。
秋懿殇看到他们知道就要到了。
殷冷冽从床边站起来。“曹大人，父王临终前只和你在一起，因该有说什么吧。”
“大王子是问储君的事么？”
殷冷冽没有回答，定睛的看着他。曹大人看到殷清冽使了眼色，深吸一口气说：“大王临终关于储君确实有遗言。”
“那曹大人就快宣布吧。”
曹大人走上前，站在正中央说：“大王口谕。”
在殿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曹大人接着说：“下一位殷家王朝的君主是三王子——殷清冽！”
殷冷冽猛的抬起头，眼睛瞪得像要冒出火一样。他突然站起来两步上前揪住曹大人的衣襟大吼。“你假传口谕！父王的嫡出长子是我，历朝以来一直都是立长，怎么可能立庶出之子？分明是你假传口谕！你该当何罪？！”
殷清冽上前将殷冷冽的手打开。“曹大人是父王生前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假传！虽然历朝历代是立嫡出长子，但是并不代表殷家王朝也要遵循这样的制度，而且你也看到历朝历代立长制度是怎么样毁灭一个国家的吧！”
殷冷冽听了这些完全像一只狂暴的猛虎，双眼瞪得血红。“不可能，来人啊！”随着殷冷冽的怒吼，门外冲进来带刀的侍卫，将整个寝殿围了起来。殷冷冽指着殷清冽说：“将这欲篡夺王位的逆臣贼子拿下。”
殷清冽一看侍卫要冲上，剑似的冲到秋懿殇前面，挡着她大喊：“看谁敢！”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门外、窗外又冲进来好多侍卫，。一下子两边的侍卫都不敢轻举妄动了，面对面，剑对剑的站着，气氛紧张到了把剑怒张的地步。其她的王妃侍妾以及她们的孩子们被吓的都蜷在寝殿一角。
殷冷冽见到这样的情景，哈哈笑道：“没想到三弟已经打算到了这个地步了！”
“王兄不也是如此？！”
殷冷冽没有理会殷清冽，而是转向曹大人说：“曹大人！这一切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王子，大王口谕你不能违背！”
“呸，你们这两个乱臣贼子。休想得逞，给我杀！”殷冷冽一声令下，刀枪剑戟的铿锵声，喊打声就不断交错杂乱的传进秋懿殇的耳朵里。这一切都是秋懿殇希望的，可着状况又都超出了她的可控能力的范围。在她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办时，手上一疼，整个人被拖着跑出了寝殿。殷清冽用力的攥着秋懿殇的手，在开杀的人群中跑的飞快，秋懿殇有些这才看到他们两兄弟都是做足准备了的，这些侍卫或者应该说是士兵，已经超出了守卫大王寝殿的人数好多倍了。
秋懿殇被带出了砍杀的中心，一个黑影闪过来。
“回报王子殿下，大王子郊外的军队刚要出营地，营地就起火了。”
在见到殷清冽点头后黑影再一次闪走了。
“殿下，现在该如何？姜诺尔基派来的人只是为以防万一用来拖延时间的，宫城皇都里咱们的士兵的人数对殷冷冽根本构不成威胁。现在的时间再拖延反倒对我们不利了，毕竟咱们虎符没有拿到手。”
殷清冽转头看着秋懿殇。“父王这么会在这时候驾崩？”
秋懿殇正要开口，突然对面有一只剑带着响声就飞了过来。这一瞬间好像一切的时间定格住了，一切来的太快秋懿殇只知道，一只剑对着她的头就飞了过来，自己眼看着就要射中自己是，一个身体挡在了前面，剑的力量从那身体的右肩穿出了一半，顿时鲜血渐在这秋懿殇的身上。
“殿下！”曹大人这一声喊的破了音。
秋懿殇这才回过神来，殷清冽倒在地上，用手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艰难的撑着身子。周围保护的侍卫，围了上来，将她挤到了外围。
“殿下先止血！”曹大人说着撕开内衣衣摆，忙往殷清冽的肩上缠绕。秋懿殇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袋一片空白。秋懿殇刚要上前，这时一个坚实的臂膀搂着她躲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假山后。
“懿殇！懿殇！”那声音温柔又焦急。
秋懿殇的定神看清了这人。“小乞丐？！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商洛泽见秋懿殇没受什么伤，放下心说：“刚才那剑是殷冷冽放的，他都知道了。你看！”
秋懿殇顺着商洛泽指的方向看去，殷冷冽在那边好像发疯了一样的砍杀着，眼睛血红的朝这面瞪过来。
“现在这么乱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商洛泽拉着秋懿殇的手准备走，见秋懿殇没有反应，焦急的催到。“快走吧，一会儿殷冷冽杀过来，想走就来不及了。”
秋懿殇低着头问：“他问什么救我？”
声音很小商洛泽没听清。“什么？”
秋懿殇抬头直视这商洛泽，坚定的说：“我不走！”
“什么？你不走？”商洛泽吃惊的看着秋懿殇。“他们两兄弟已经打起来了，两败俱伤是可定的。看着架势殷冷冽赢得机会更大，现在他知道你是殷清冽派在他身边的细作，等他赢了怎么可能不杀你！”
“殷清冽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虽然我给他制造了麻烦，但是他做事总是留着后招，一定不会到这儿就完的。况且他竟然救了我！我不能欠仇人的情，这情我必须还，要不然我还怎么杀他！”说完秋懿殇从假山后冲了出去，商洛泽来不及拽住她。
“都住手！大王有遗诏！”秋懿殇爬到假山较高的位置，大声的喊。
当听到“遗诏”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时间静的吓人，好像刚才的喊杀都是幻影，不过地上的尸体和鲜血证明了一切都是事实。
秋懿殇默默的深吸一口气。“曹大人还没来时，是我在侍奉大王。大王将遗诏的事告诉了我。”
“胡说！储君这事怎么可能告诉你一个下贱的奴婢！”殷冷冽用剑指着秋懿殇喊道。
“大王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怕遗诏之事来不及告知曹大人就告诉了我。”
“那既然有遗诏，为何曹大人说是口谕，还认定是殷清冽。你这分明是撒谎！”殷冷冽不想多言。“来啊，给我杀！”
“大王现在尸骨未寒，还在寝殿躺着呢，大王子就在这争夺王位，砍杀兄弟，是想让大王不得安息么！？这就是大王子所谓的孝道么！？”
殷冷冽被秋懿殇这几句话顶得不知该如何反驳。秋懿殇接着说：“曹大人来时大王已经气息不稳，只来的急说让曹大人立三王子为王的话就驾鹤了！”
“你以为凭你这话我就能信？！”
“诏书就在朝堂上，大王子若不信大可以等我拿了诏书一看便知！”
“朝堂上？什么地方？我命人去取！”
“大王子当我是三岁孩童么？”秋懿殇从假山下来朝着殷冷冽走了过去。从殷清冽身边过去时，她看到殷清冽的表情，担心、不解等等，这复杂的表情让秋懿殇在一瞬间慌了下神。随后她接着说：“我若告诉你遗诏在何处，大王子若在取回的半路偷看篡改遗诏那我们这么知道！”
殷冷冽大吼：“胡说什么！”
“大王子这么急着登基，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呢。”秋懿殇嗤笑一声，“若大王子不想让文武百官，**妃嫔认为殿下是为争王位弃父杀弟之人就先办国丧，等国丧结束再取遗诏。大王子若是不放心就先派人将朝堂圈起，不得任何人进入就好。到时王子派人随我在百官群臣面前取出，王位继承不论是谁，相信所有人都能信服。殿下看这样可好？”
虽然殷冷冽多有不甘可眼下却不得不妥协，毕竟百事孝为先，若一味只争夺王位，怕是以后登基坐王，这王位也坐不顺畅。
秋懿殇和殷冷冽等人的眼下的危机算是过了。
……
“快，把御医带过来！”曹大人将殷清冽扶到床上躺着。
没一会儿御医就从大王的寝殿被带了过来，御医们一个个吓的腿软，刚经历了大王的驾崩，又看了兄弟相争，现在已是战战微微的了，说话声音都是颤抖的。“殿下……殿下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只是剑穿的有些深，取出是出血会多，等剑取出时要有人及时将要敷上止血才好。”
“我来吧。”秋懿殇端这热水，进来了。
烫过的剪刀剪开了殷清冽的衣服和绷带，秋懿殇看着鲜血直流白肉外翻的伤口，秋懿殇看得眼疼，皱着眉擦着血。
“曹大人，这些年来辛苦你了，放心，等我登基之后，会按照约定的。”殷清冽虽然伤的中但依然邪笑着自信的说，这样是为安抚人心。“去传消息给郊外，让他们做好准备，三天后国丧一过就是时机。这次你把利弊说与他们，不能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本王绝不允许这种坐收渔利之事发生。”
“殿下我明白。”曹大人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曹大人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反悔了，大王子已经知道他和殷清冽的勾结，若现在不全力帮殷清冽别说‘君相一体’制，连命都不一定能保住，现在自己已在船上了。
“别担心，没事的！等药敷上我就好了，我会护你周全的。”殷清冽握住秋懿殇的手说，“以前不明白，现在好像明白了。”
秋懿殇听不懂，也不明白。
“别这样看着我，你眼睛里从来看不出情绪的，现在这样心痛的眼神我不习惯，这不像你了。”殷清冽扯出一丝笑。
心痛？秋懿殇别殷清冽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话吓到了，虽然剑是殷清冽挡下的，但是秋懿殇怎么可能对他心痛！秋懿殇心里泛起了不明的滋味，陌生的让她惊慌，她突然有些害怕面对他。
“御医要取剑了。”秋懿殇将手从殷清冽手里出抽出来，拿过药。“一会很疼，请殿下忍一忍。”
剑取出的那一刻鲜血就冒了出来，秋懿殇还没将药敷上就被血溅到，本来就不干净的衣服，又添了新的血渍。殷清冽疼的直冒冷汗，牙齿好像都要咬碎了，嘴里的布卷被咬的吱吱响。
“姑娘和殿下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也可保持殿下清醒，不被疼死过去，微臣去煎药。”御医吓得直打哆嗦，但这句话说的到溜到，不知是不是被下过了头。
“殿下可想知道三日后我怎么拿出诏书？”
殷清冽听到这话清醒了点。“你果然是在骗他，放心，三天后我一定回是赢家。”
“殿下会赢毫无疑问，但是不想在这场斗争中能俯视的赢他？”
“怎讲？”
“王的直属军队可以帮殿下赢的彻底。”秋懿殇见殷清冽疑惑的看着自己，笑了一下接着说。“三天后我会说诏书在朝堂悬挂的金匾后，等我爬上去取就可以将我提前写好的一份假诏书拿出来，假诏书我会藏在衣袖里，金匾挡住我的手时正好可以拿出来。王的直属军，只要知道谁是王就会出手，到时殷冷冽不管他多不甘心，也要放弃，如果不放弃就只有死路了。”
“假诏书？你写？”
“大王在寝殿批示事宜，我在大王身边照顾那么长时间，可不是白待的。”
“我竟不知善舞还有这样的本事。”
“既然是本事当然要在关键时刻用。”
殷清冽愣了一下，笑着说：“我才发现，原来善舞的笑会这这样的。”
秋懿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笑了，笑的像小孩子在有了一个好主意后成就感满足时的样子，聪明调皮。她的笑就这样僵在了脸上，这笑只对蒙齐将军和商洛泽及穆姨才有过，连珑婵都不曾见过，怎会对殷清冽这样！秋懿殇告诉自己现在这样对他，只为为换他挡剑的情，只这一次，下次放箭的会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