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从一见玉明镜,便躬身道:“小的拜见玉小姐。”
玉明镜道:“你是谁?我并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姓玉的?”
那仆从道:“小的狄阿三,小姐虽不认识小的,但小的主子与玉小姐却甚为熟悉。小的来此便是奉我家主子之命邀请小姐到府上一叙。”
玉明镜道:“你家主子是谁?”
狄阿三道:“我家主子说了,到了他的府上玉小姐自然知道他是谁了。”说着,狄阿三从怀中取出一把折扇,他将折扇打开来,扇面上画着一幅《竹菊图》,他又把扇子递给了玉明镜。
玉明镜接过了扇子,细细地看了扇面上的《竹菊图》,她心道:“是他的手笔,难道这狄阿三的主子会是他,如此真是太好了!”她道:“烦请足下带路,让我见一下你家主子。”
狄阿三道:“小姐不必客气,请。”狄阿三便朝前带路,把玉明镜引到了一座府第门前。
狄阿三道:“小姐,我家主子就在里面。”
玉明镜只见那府第前的匾额上书“狄府”两个大字,她忖道:“我怎么到了狄府?不管它,先进去弄个明白再说。”玉明镜便踩着石阶进了狄府。
狄阿三又把玉明镜领到了狄府的一个花园,玉明镜只见那花园里种着各种名花,争奇斗艳。
狄阿三道:“请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小的马上请我家主子出来与姑娘相见。”说完,他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过了不久,玉明镜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小镜子!”玉明镜闻声心道:“是萧郎!”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满清官服,身材高大、相貌出众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萧伴直。
萧伴直此时心花怒放,他喜道:“小镜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这真是苍天有眼啊!”
玉明镜看着萧伴直穿着的满清官服,她好奇的道:“萧郎,你怎么穿着满清鞑子的官服,你不是去参加反清义军了吗?”
萧伴直道:“我本来是去参加反清义军的,但义军的军官苛扣我们这些当下属的银两,打仗时却畏首畏尾,总想让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冲在前面为他们作挡箭牌,我还因为点卯时稍微迟到些而受到这些所谓义军的军官的毒打,所以我一气之下便去投靠了大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军队。在一场战役中我为摄政王挡下了一箭,舍身救了摄政王,从此摄政王对我青睐有加,他将我步步提升,让我做了兵部侍郎,官拜从二品,还赐我姓名‘狄英’。”
玉明镜心想:“怪不得这里叫‘狄府’,而不叫‘萧府’。”她责问道:“萧郎,你怎么可以做满清鞑子的官呢?难道你忘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还有你家人是怎么死的吗?你更不该去救多尔衮,你知道有多少汉人百姓受到多尔衮严苛政令的压榨吗?”
萧伴直道:“我不管这些,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现在只管谁对我好,我就向着谁?”
玉明镜道:“萧郎,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是非分明,正义凛然的,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时之气,居然去投靠满清鞑子,甘心做他们的鹰犬!”
萧伴直道:“小镜子,我也是形势所迫,你可不能怪我。”
玉明镜道:“满清鞑子占我汉人河山,玉明镜身为青楼女子,却也知道什么是民族大义,我决不希望自己有个投敌忘本的心上人,既然你已经投靠了满清鞑子,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玉明镜就此告辞!”
萧伴直道:“我看你是移情别恋才是,我已经派人查过了,这段日子以来你一直和一个叫允道禅的人在一起,你一定是和他日久生情才不想再理我这个‘萧郎’了!”
玉明镜道:“我和允大哥一直恪守礼仪,没有半点越轨的行为,我之所以选择离开你,是因为我不耻你的所为,我是不会和一个卖国求荣的人在一起的!”
萧伴直道:“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我现在有高官厚禄,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会后悔的!”
玉明镜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允道禅这几日留在宫中,却时时刻刻思念着玉明镜,他在紫禁城待了数日之后,觉得宫里过得不自在,便向福临说明自己不习惯待在宫里并提出要回去见玉明镜。
福临闻言,道:“允兄口中的玉明镜玉姑娘莫非是劝允兄去帮朕对付鲁兀格的那位貌若天仙的姑娘?”
允道禅道:“正是。”
福临心想:“那位玉姑娘生得出尘脱俗,难怪允兄对她如此挂怀。”福临道:“允兄,本来朕打算封你个官做做,帮朕对付多尔衮,可你却要离开皇宫,朕自知留不住你这个洒脱不羁的人,此事只好作罢,朕只有祝福你和玉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允道禅听了,摇摇头道:“只可惜玉姑娘已经有心上人了……”
允道禅告别了福临,出了宫之后才恢复本来的面容,回到客栈去找玉明镜去了。
允道禅来到玉明镜的房间,没有看见玉明镜,只看到玉明镜平时戴着的一支玉钗下压着一张小纸条。
允道禅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赶紧去拿那张小纸条,看了看小纸条的内容。
只见那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欲见玉明镜,七月初三午时三刻来京城郊外十里亭会我。”
允道禅想道:“看样子玉姑娘是被别人劫持了,这会是谁干的呢?七月初三午时三刻,那时辰不是快到了?”允道禅想到这里,立刻往京城郊外的十里亭赶去。
允道禅施展轻功到达十里亭,只见那里有好大一个排场,四面都是护卫,共一百多人,而且那些护卫看起来都英武不凡。十里亭里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穿官服的高大男子,那高大男子对中年男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允道禅看着这两人,忖道:“怎么是他们?”
那中年男子一见允道禅,便起身笑道:“允少侠,你总算来了,本王可是提前来等你的,等的本王我好不自在呀!”那中年男子正是多尔衮。
允道禅毫不客气的道:“废话少说,玉姑娘她人呢?”
身穿官服的高大男子对允道禅喝道:“大胆!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对皇父摄政王说话,识相的快点磕头认错!”
多尔衮扬起手道:“哎,狄英,你怎么这么对本王看中的允少侠如此说话,没有本王的准许,你不得出声。”
那身着官服的高大男子正是被多尔衮赐姓名为“狄英”的萧伴直。只听萧伴直应了声:“是。”
多尔衮道:“你真的这么在乎那个风尘女子玉明镜?”允道禅道:“那是当然,你快把玉姑娘给放了!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今天我就算以一敌百,粉身碎骨我也要救出玉姑娘!”
多尔衮道:“本王就是欣赏你这种气魄!对朋友重情重义,只可惜本王一生没有多少个像你这样的朋友。允少侠,我曾说过希望有一天能与你共品一壶茶,慢慢详谈。允少侠若肯公开宣称从此投入本王麾下,帮助本王扫灭普济寺、太极门这些反清势力,本王不但会放了玉姑娘,还会赐你荣华富贵,他日本王称帝,高官厚禄是决计少不了允少侠的!”
允道禅怒道:“做梦!太极门乃是我的家,里面住的是我的亲人,你要我为了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去出卖我的家和亲人,那我岂不是猪狗不如!你休想!”
多尔衮被允道禅说的不知如何反驳,他脸色微沉,道:“这么说允少侠也不把玉明镜姑娘放在心上喽,那好,来人呀,把玉明镜给我押上来!”
允道禅看到玉明镜双手被反绑着让人押了上来。
玉明镜方才在远处听到允道禅的一席话,她对允道禅道:“允大哥,说得好!不要因为我而害得你身败名裂,你快走!不必管我!”
允道禅没想到玉明镜如此临危不惧,对她心生佩服,不由得对她的爱意又上升了一层。
多尔衮道:“允道禅,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发重誓效忠于我,我就把玉明镜赐给我身边这位狄英,或者把玉明镜的脸给毁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莫及啊,哈哈哈!”
玉明镜怒道:“卑鄙!我才不愿和一个卖国求荣、认贼作父的人在一起!”
多尔衮道:“允道禅,要不你就发誓从此听命于我,向各大门派公开宣称成为我多尔衮的战将,要不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毁了玉明镜,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玉明镜向允道禅喊道:“允大哥,你别听他的!我大不了一死,你快离开这里吧!”
多尔衮向自己的一个下属递了一个眼色,那下属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指着玉明镜的脸蛋,玉明镜感到肌肤中存有一股寒意。多尔衮道:“允道禅,如果你现在走了,可别怪我对玉姑娘不客气了!本王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允道禅心道:“多尔衮让我投入他的麾下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玉姑娘又会有危险。不如我假意答应这个多尔衮……不行,到时多尔衮若要我用我父母的名义发下毒誓,到时我若违背多尔衮的话,岂不是也对不起父母的在天之灵?再说他还要我公开宣称自己要臣服于他,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多尔衮问道:“怎么样,允道禅,你可想好了!”
允道禅道:“我想好了,今天我愿意与玉姑娘同生共死!”
多尔衮眉头一皱,道:“好,那你就别怪本王我心狠手辣了!”他对萧伴直道:“狄英,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办了!”萧伴直道:“是,摄政王。”
多尔衮坐上一匹白马,奔驰而去了。
萧伴直接过多尔衮下属的那把匕首,他用匕首挨近玉明镜脸蛋半寸,道:“小镜子,你可别怪我,我现在就要试试这个允道禅对你的爱深,还是我对你的爱深!”
玉明镜道:“你想怎么样?”
只听萧伴直对允道禅道:“姓允的,如果你想要玉明镜的脸蛋完好无损的话,马上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头,并学三声狗叫,你的叫声若和爷的心意,爷就姑且不伤害玉明镜。”
允道禅闻言,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了一会儿,觉得个人荣辱事小,若是玉明镜被人毁了容,那对她本人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于是允道禅向萧伴直缓缓地跪了下来。
萧伴直看到允道禅跪了下来,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他哈哈笑道:“好,果然是重情重义,不过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快给我学狗叫!”
玉明镜对萧伴直道:“萧伴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萧伴直道:“没错,我以前是和姓允的一样傻,但自从我跟随了摄政王之后,才明白世上除了情和义,还有名和利,情和义是虚无缥缈的,只有名和利才是实实在在的!小镜子,念在我们过去相好的份上,你只要答应嫁给我,从此与姓允的一刀两断,我马上放了你,也放了这姓允的一马,从此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玉明镜道:“萧伴直,你真是彻底的变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嫁给现在的你的!”
萧伴直道:“那好,我就让姓允的给我磕三个头,并且学狗叫!”他对允道禅道:“姓允的,还不快给我磕头学狗叫,当心玉明镜的脸蛋!”
允道禅只得给萧伴直连磕三个头。
萧伴直又道:“快给我学狗叫,学得像点!”
玉明镜内心极不愿允道禅为了自己给别人任意羞辱,她的脸向萧伴直的匕首撞去,玉明镜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刀痕,鲜血从她的脸上滴了下来。
萧伴直没想到玉明镜会如此大胆,竟然自毁容貌来使允道禅免遭羞辱,其实他的内心也不想让玉明镜受到伤害,对玉明镜的举动大吃一惊。
允道禅看到玉明镜的容貌已毁,他把帐算在了萧伴直的头上,他马上站了起来,使得一招“上步七星”,向萧伴直攻了过来。
萧伴直身边的护卫见允道禅袭来,都纷纷拔出长剑来保护萧伴直。
允道禅从萧伴直手中抢回玉明镜,他看到多尔衮留下的护卫个个手中带有武器,而且有一百来人,武功也不弱,他便拉着玉明镜,使出轻功,和她逃生去了。
允道禅把玉明镜带到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玉明镜看到自己眼前有一条清澈的湖泊,她便俯身下去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看到自己的左脸有一道长长的刀痕,还有血,自己实在难看极了,她道:“我的脸……我的脸毁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玉明镜说着正想往湖里跳。
允道禅赶忙拉住玉明镜,道:“玉姑娘,你别做傻事!这都怪我不好!让你的脸……玉姑娘,就算你没有那张可爱的脸,也会有人喜欢你的!”
玉明镜苦笑道:“还有人会喜欢我,你说还会有人喜欢我?谁呀?我看我这一辈子也没有人会喜欢我这个丑八怪了!”
允道禅道:“我……还有我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的!”
玉明镜“哼”了一声,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天下有哪个男子不希望自己娶的是位如花似玉的妻子,你这样安慰我,只会让我对你反感!”
允道禅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玉姑娘,我喜欢的是你的人格,至于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介意的!”
玉明镜心道:“允大哥的一番话令我很感动,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可现在的我根本配不上他……我不如说些狠话,把他气走算了!”她道:“允道禅,你不要假惺惺的对我好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现在对我甜言蜜语的,但日子长了,你一定会嫌弃我的样貌,不再喜欢我了!”
允道禅道:“不会的,请你相信我!”
玉明镜心道:“允大哥,我出身青楼现在又毁了容,实在配不上你,为了你好,我只好让你恨我了,只有这样你才能断了你对我的爱,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好一千倍的女子的!”玉明镜假装冷冷的道:“允道禅,我不要你的可怜,你装模作样说的那些同情我的话只会伤害我的自尊,让我恨你!我要走了,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我已经为了你毁了自己的容貌,也算报答了你当日救我出火坑的情分,你我两不相欠,今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说完,玉明镜扭头就走。
允道禅追了上去。玉明镜听到自己后面有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见是允道禅在跟着自己,她拔出头上的一支玉钗,指着自己的喉咙道:“允道禅,你别再跟着我了,你要是再跟着我,我立马死给你看!快离开我!”允道禅闻言,当心玉明镜真的会用玉钗自杀,便满腹委屈的离开了玉明镜。
玉明镜一个人继续朝前行,但天大地大,她一个女孩子家,有没有可依赖的亲人和朋友,真不知道去哪儿好……
允道禅对玉明镜是真心实意的,奈何却听到玉明镜说出这等话来,他很是伤心,他和玉明镜分别之后,便想回落泉山去见清莲,也好把自己已找到徐雅添之事告诉清莲。
允道禅回到了落泉山太极门的伏魔大殿,他看到了坐在首席的清莲,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武林人士,清莲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允道禅再一瞧,发现清流也在现场。
清流道:“呦,允师侄,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和你师父正谈到你呢……”他说完,阴险的一笑。
允道禅疑问道:“谈到我?我有什么好谈的?”
清莲严肃的道:“道禅,你三师叔他们说你暗中勾结天雷教的妖人,帮助一个叫于晚风的妖女脱逃,可以此事?他们还说你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跑去青楼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去,这都是他们亲眼所见,是不是?”
允道禅道:“我是救过一个叫于晚风的人,我也去过青楼,可是……”
清莲未待允道禅说完,便道:“你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借口就不必找了!”
清流道:“二师兄,瞧你收的好徒弟!我说的没错吧,你还不相信,现在这小子亲口承认了,你总该信了吧,按照太极门的门规,该怎么做你该知道了吧?哈哈!”
清莲心道:“我原本也不相信道禅会变成这样,可如今……清流带着这帮武林人士来向我问罪,如果我不处罚道禅,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这次我也庇护不了道禅,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他下山好了!”清莲道:“允道禅,我早就嘱咐过你不得结交天雷教的妖人,可你偏不听,还跑去了青楼,如今我只好按照太极门的门规,将你逐出太极门了!以后你不得自称是太极门之人,知道吗?快走!”
清流叫了声:“慢!”
允道禅忖道:“莫非三师叔要为我求情?”
清莲道:“清流师弟,你还有什么事吗?”
清流冷笑道:“光把他逐出太极门,实在太便宜他了,我要清莲师弟你把允道禅的武功给废了!让他以后都不能再作恶!”
清莲道:“什么!你还要我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清流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太极门有一条门规,说但凡我太极门人结交天雷教妖人者,等同于与我武林各大正派人士为敌,不但逐出太极门,亦要废去武功,以免贻祸武林!二师兄,如果我们不看到你亲手废了允道禅的武功,我们是不会走的!”
清莲忖道:“好狠的清流!他要我亲自下手废去我传授武功多年的允道禅,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一定会联合各大门派向我施压,到时我太极门可要被武林各正派人士所唾弃了,这‘道教第二大派’的声誉从此必会尽毁了!道禅,你可不要怪师父了!”
允道禅看到清莲举右掌向自己走了过来,他真的担心自己的一身武功从此尽废,他忙向清莲摇手道:“******!弟子知错了……”
清莲心道:“道禅,为了太极门的声誉,你别怪为师心狠了!但愿你出了落泉山后会遇到‘南北双慈’的法慈大师,天下间只有他练的《大乘佛手经》中的绝学才能帮你恢复功力!为师对不住你了!”他想到此处,用右掌向允道禅的琵琶骨拍落,允道禅“啊”的一声,他的武功便被废了……
清流见允道禅全身武功被废去,他哈哈大笑,对允道禅道:“允贤侄,你不但武功已废,而且也不是太极门中人了,如今无家可归,我看你以后是很难再有出息了!不如投身我两仪派,从此做一个卑微的奴仆,我还可以赏你口饭吃,以免你在街上乞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两仪派随时恭候!”他又对与他前来的武林正派人士道:“诸位武林正道人士,戏已经散场了,我们走吧!”说完,他便和同来的人一起下了落泉山。
清莲看着自己的右手,心道:“我居然亲手废了我最心爱的徒弟的武功……”
这时,云觉从太极门众弟子的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此时心里正自幸灾乐祸,对允道禅道:“姓允的,你再也不是我们太极门的人了,还不快滚下落泉山去!”
允道禅低着头,走出了伏魔大殿,他心中十分委屈,想道:“难道我救人也错了吗?”
允道禅下了落泉山之后,一路上漫无目标的行走着,他此时在想:“我没有了爹娘,没有了太极门,没有了师父,没有了玉姑娘,我现在生不如死,我不如找一处高山,从山上跳下来摔死算了!”他决心一下,便真的去寻找一座高山,准备从山上跳下来自尽。
此时已是隆冬季节,允道禅来到一座高山的顶峰,只见那里雪花飘落,一片白景,加上寒风刺骨,他没有了内功,冷得他全身直发抖,双手交叉着抱着上身。
允道禅正准备找个位置从这高山上跳下去时,却看到两位老人正坐在这高山上闭目打坐。他们中一个脑门光秃秃的,头上还有戒疤,脸颊清瘦,浓眉如帚,一身灰色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看起来就知道他是个和尚;另一个老人面色红润,年纪看起来要比那和尚小些,身上穿着一件道袍,让人一看便看出他是个道士。
允道禅心中疑问道:“怎么这么冷的天会有人挑选在这个雪山之巅打坐,看起来这两位前辈打坐的功力都不错,我被冻得全身发抖,而他们居然一直坐着,动都不动。”
这时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更加肆虐,这和尚与道士却仍在闭目打坐,雪花落在了他们的身体上,渐渐的把他们的身体盖住了。
允道禅见大雪打在这两位老人的脸上和身上,心中不忍,寻思道:“反正我就要死了,不妨在临死前做一件好事,为两位前辈清理一下他们身上的积雪吧。”他想到这里,便用手去掸那和尚身上的积雪。
哪知允道禅一碰那和尚的身体,和尚立即叫了一声:“好酸,好酸,究竟是谁在我身上捣乱?”他叫了这声之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那道士听到叫声,马上笑呵呵的站了起来,他道:“老和尚,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