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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零的契约(一)

午后,正是众人下班,学生玩闹的时间。一条位于市中心的街道也是同样的热闹非凡。各式花样的商铺并排而下,游走的行人也熙攘的玩耍,游逛着。如同一幅和谐的现代生活画卷一般,可是天空却似乎不喜欢这幅场景......

一片片莫名出现的乌云快速遮盖了天空,天气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随之到来的还有阵阵冷刺的寒风,以及丝丝的细雨。感受到这一切,人们立刻明白了过来收摊、关门、拦车一阵的手忙脚乱后人们才开始慢慢散去。

密布的乌云不在含蓄,起初三三两两的星点,瞬间便有了倾盆之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丝线般的雨水连接了天地,街道开始变得朦胧,此时路上的行人也早已离去,原本还是热闹非凡的街道却变为了一片空寂。而在无人的水天帘幕之中,却还有着一个身影无视了风雨在慢慢前行者,那是一个娇小的身躯,时候是抵挡不了这寒风在风雨不断摇晃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这满天的雨水之中。

一片寒冷,清醒过或是绝望。少女麻木的走在雨幕的街道中,嘴里不知呢喃着什么。已经混浊的双眸中除了寂静便是那不知雨泪的光泽。

“叶小姐请问你对你父亲的死有什么看法!”

“小妹妹,小妹妹!你觉不觉得你父亲对这死者的家属太不负责任了。”

“身为局长却酒驾以身试法,你觉得这样的父亲是不是太可耻了!”

“小妹妹,说两句吧......”

“小妹妹.......”

“叶小姐!”

“滚!全部滚开,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少女突然瞪大了双眼抱住头在大雨中跪倒了下去,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吵闹让她的心里又冰冷了许多。强行止住的泪水在眼框中不断打着转,声嘶力竭的呐喊让她精致的小脸也变得更加苍白了。

“弱者只配被命运践踏!”这是她父亲生前某次耍酒疯时的胡言。而少女却一直把这句话当做活下去的动力,所以才如此执着于命运,执着于强者的外衣。可现在她终于看清了,她依旧是弱者……

抓起原本掉在地上的竹刀,吃力的站起身子。扬起头,让雨水再次冲掉眼眶中的泪滴,身上原本就湿透的衣物已经被地上的泥沙染上了一片污迹。一切都未曾改变,弱者无法摆脱命运!

无视了一路的红灯,跌跌撞撞的前行着,嘴上还不断低吟“命运,命运……”双脚渐渐沉重,双眼渐渐模糊,少女连带失去的大概还有希望。

“哎,真是可怜啊~才八岁就没了母亲啊。”

“不过叶太太还真是的,当什么警察啊,留下老公和女儿自己就走了。”

“就是啊,还真是个不负责的母亲呢!”

......

“哟,你看那不是叶静吗?都第几次打伤人了,听说她爸妈是什么高官呢。呵呵,现在全死了看学校还会再留她吗。”

“诶,不就是那个剑道部的部长吗?呵呵平时不是清高的很吗,怎么今天萎靡了下去了吗。”

“喂喂,你们小声点,你不怕死啊。听说就连这次跟她告白的那副部长都被打得很惨啊!”

......

“王太太那个就是叶家的那个孩子,和小瘪三似的天天打架呢,一天到晚和不三不四的人混,我孙子都被她打了!”

“不会吧?看起来挺清秀的女孩啊,怎么会呢?”

“我也认识她,他父母死了没人管,不过她父母还是警察呢,那对夫妇也是不检点的很呢!”

......

“呵~”不知何时叶静已经停下脚步,安静的站在十字路口中央。不屑的笑容,失去了光泽的双眸,紧紧抓着手中颤抖的竹刀看着周围的来往的车辆。似乎无论何时少女都是这般不愿意服输,如同强者的姿态,只不过这一次少女所承担的是全部......

突然收起笑容,带着一些细碎的水珠猛地抬起头,不知何时已经红透的双眼狰狞的望着天空。心中已经狂躁起来,多年来所积攒的悲痛,怨恨,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命运有本事连我一起带走!”

“吱~......砰!”话音刚落,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刹车声,突然传出。剧烈的碰撞,一阵车灯的胡乱闪烁,满地破碎的玻璃,以及开始聚集的人群。不知吵闹了多久,渐渐的车灯熄灭了,原本嘈杂的声音也开始安静下来。不知为何一切变的自然了许多,唯有地上一片刺眼的血液才能说明一切的发生......

也就是在这一刻地上的血液突然变成了乌黑色,猛地向外扩张,吞没了所有的建筑、行人、车辆,吞没了天空、地面、阳光!形成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仅剩下少女一人静静的躺在地上,躺在这一片黑色的混沌中。

“为何还要躺着,你是浪费谁的时间。”迷离的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毫无情感的声音瞬间冻结了空气。语气中的冷淡空虚如同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给人一种不现实的感觉。

话音过去,叶静竟然如同没事一般慢慢坐了起来,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又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不甘吗,如此便结束了。”

叶静轻哼了一声,闭上了眼又躺了下去。虽然现在感觉什么都没发生,可是理智告诉她,她已经死了。她不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而现在的她自然也不屑知道。

“人死后是什么都不存在的,所以你还没死,或者说我还没让你死。”声音依旧冷酷,还带这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反抗的威慑力。

不过叶静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躺在地上。脸上不变的是那不屑的表情,但是眼角却有一丝闪动的光泽。

“觉得死了也无所谓了吗?呵,世间有多少比你惨痛的事情发生,不过想你这样可以改变的却是难得啊。”声音终于透露出了一下感情,但是给人的感觉确实十分的勉强。

叶静突然端坐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周围的黑暗,可以改变?但是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双眼立刻又黯淡了下去,对着周围的混沌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命运~”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这些,命运并非常人所能接触,就算代价巨大你也要接触吗?”

“嗯!”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虽然简短可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哎~渺小的生命啊,命运早已被上帝所决定!”不出所料,此话一出叶静的双眸又立刻暗淡了下去。

“所以!”话未说完,声音再次响起之时给人一直庄严的感觉,不比之前这次还多了一些“神圣”的感觉!

而此时周围那些未知的黑暗突然变得规律起来,向着中心一点不断聚拢过去。而黑暗的背后却是大片光芒,没有了遮挡便慢慢的由星点开始扩大。一条条光线打在叶静身上,世界开始由黑转白,虽然明亮却感觉失去了原先的自然。

“只有杀了上帝,才可掌握命运!”语出惊人,此时的声音并不洪亮,可却充满了王者的气息。

叶静吃了的爬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向前走去。她终于发现声源,或者说发现了新的希望!

那未知的黑色也已经汇聚完成,直接落到了叶静面前。这是一个散发着黑芒的光团,比起周围无比刺眼的白光它更加的柔和、优雅、神秘。叶静忍不住伸出双手将他轻轻捧起,光芒散尽,手中只剩下一条拇指粗的黑色铁链。

似乎是失去了黑色光芒的压制,周围的白光变的更加耀眼,直到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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