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翱也该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我又该以何种身份再面对他?古今中外,男女交往中,投入的感情很多得人,都只会留下遗憾。走着走着来到谭木匠门口,木质牌匾上阕刻着:“千年木梳”下阕是“万丝情缘。”你曾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浪漫的人,结果你做了一件比谁都浪漫的事。
戏如人生,新娘素手掀开红色盖头,门外的人,又是否是她的心上人?
茗暄隔着灰色纱帘似的雨幕看见昶翱撑着一把伞站在对面,她没有去叫他,因为此刻他正在等另一个人。
果然。没多久从“外婆家”走出昶翱名副其实的“正牌女友”,昶翱大步迎上前,高高举起伞让小鸟伊人的杜静雪包裹在其保护中。
演员变了,台词变了,一切都变了,分不清脸上留下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水茗暄像一个观众看着对面上演的无声电影,丢下手里的伞嘴角扯出大片笑容,仿佛荼蘼花开的盛景。
尽管大病初遇,他还是体贴的把伞往她身边偏。水茗暄你这个大洋马!这会该知道女的傻大个是多么一无是处了吧?对面的世界全都安静下来了,昶翱拉着杜静雪站在斑马线等红灯时,水茗暄违心的用手指向喉咙,告诉他们:“我是水幽蓝。”
杜静雪扯扯昶翱的胳膊“对面那女的好像在比划什么,你们认识?”
昶翱经她这么提醒,直接看到对面秋波含恨的“她”,深感大事不妙,他把自己这边的伞压低,这样对面的人就辨不清了。“不。”昶翱这会儿一心只想带着杜静雪尽快逃离现场。
走了一站地来到步行街,女人对于买东西乐此不彼的态度支撑起她们接下来数小时甚至一天的光景流连在形形色色的小店,陪杜静雪逛了几个小时,昶翱总觉得背后有个轻飘飘的脚步在跟着他们。
经过一间化妆品店时杜静雪把橱窗当做镜子全景欣赏一番新衣服效果,一会儿摆出个剪刀手,一下又在顶竖起兔耳朵,昶翱拿起相机将她的每一个瞬间记录下来,“咋样?我看看效果”杜静雪相机回看时,突然吓得面无血色,战战兢兢的指着橱窗讲道:“昶翱,那女的!”
“谁个?”
杜静雪心有余悸地捏住昶翱的胳膊“橱窗玻璃里的女人就是中午对面那个,你讲我们可是撞邪了?”
“不会有事的,你看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鬼见了都该躲着不是?这样,要不你去里面看看有啥喜欢的东西?我在门口休息一下。”
“行。”
杜静雪走开的功夫,昶翱回看了一下今天拍的所有照片,只要有玻璃橱窗的都无一例外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这会儿可以肯定确实被跟踪了。寻求应对之策时,“她”出现在身边。
水茗暄用手语说道:“被你发现了。”
“你是水茗暄?”
茗暄摇头。昶翱松懈地缓了口气地说道:“幽蓝,今天的事千万别告诉你妹妹,我回头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帅哥,你女朋友让你进来一下。”
水茗暄屏蔽掉身后的景物,安静地站在雨中,不哭不闹。徒剩一双凋敝了的眼睛。
昶翱走到台阶上,心头一紧追悔莫及:即使再像,眼睛骗不了别人,那个人是水茗暄。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
“我们能谈谈吗?”
“好。”
昶翱一根接着一根不停地抽,任凭自己房间被搞得乌烟瘴气。
“你约我来谈,结果是让我来吸二手烟?还不如让我也一起抽。”
“不行。”昶翱掐灭香烟,事已至此再难启齿也要讲出来,痛苦一阵子总比痛苦一辈子要好得多。“她需要我留在她身边。”
他一开口便基本宣判了自己的死刑,水茗暄孤注一掷的背水一战“她离不开你,我就能离开吗?你真是太高估了我。”
“不是恭维,而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你是一个好女孩,即便没有我将来还会有更优秀的男人出现在你身边,倒时你就会忘记我这个无名小卒,她则不同。”
“是因为她跟你上了床吗?”看昶翱没否认,水茗暄撇下仅有的那么一点骄傲退下自己的裙衫“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把衣服穿上!”水茗暄置若罔闻的轻移莲步倒贴上来,“哥,我愿意为你收起坏脾气做贤妻良母,求你不要离开我。”水茗暄吻着他尖削的下巴,紧紧抱着他,生怕这次撒手便失而不还。昶翱反抗的别过头“你就是再怎么着,我也不会碰你,希望你自重。”
水茗暄遭逢重挫的摇着昶翱:“是不是我哪里不干净?”“不是。”
不是那就一定是,这个道理傻子都晓得。水茗暄抱着自己的手臂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
“怪我当初不该走进你的生活,对不起。”除此以外昶翱想不出更好的话表达自己对水茗暄的亏欠。
“你这句话是否意味着你对我的死刑宣判生效?”
昶翱懊悔地摸着额头:“现在伤害还没造成的更深。”水茗暄出奇平静地终止了眼泪,穿上自己的衣服:“从现在起你是她的,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昶翱一再的优柔寡断,薄了恩情,辜负了佳人,而抱憾终身。水茗暄从再见到他那一刻已看到了未来,有一个词叫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