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会好起来,一切都正在好起来。我该感到高兴才是。”
回到皇宫,木木没想到万业正准备好食物等着她。
“爱妃受苦受累了。”他想要牵木木的手,被木木甩开了。
“生朕的气,真的开始喜欢朕了吗?”万业少有的好心情。
桌上有许多时令的水果,还有挤好的果汁,还有许多丰盛的食物。木木端起一杯水蜜桃果汁猛灌下去,真是太渴了,倒没有了饥饿的感觉。
万业饶有兴致地看木木又吃又喝。他刚刚听说了情况,正满心欢喜,这个女人能比得上千军万马。对于收复七零八落的人心,千军万马也没有作用。
收复的小国太多了。如果没有一股凝聚人心的精神力量,那些愚忠的刁民很容易恋旧主,只要稍微被鼓动,就发生叛乱。这么多年来,他一边攻城破池扩展疆土,一边还要抽出精力应对后方的叛乱,很是闹心。
如果这个女人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倒是好,正合事宜。被她牵制也无所谓,她那真诚单纯又有些哀伤的眼睛告诉他,她不是狠毒的女人,不具备太大的威胁。
皇后的眼睛总是可以保持慈祥,但慈祥背后他总是看不到底儿。她面面俱到,她事事可心,做了一辈子的夫妻,到头来打乱了他所有的阵脚,竟敢架空他,他想都不敢想。
处决了死士领头人,他就失去了最好的匕首,那是他所向披靡的工具,最信赖仰仗的人,竟是再无情,也被这种背叛刺得心寒。
皇后一时不想动。她毕竟没有做出威胁自己的事情,只是在后宫维护权威,她做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哪一个后宫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争权夺位太平常了。
“你需要解药吗?可惜,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木木吃的差不多了,见他看着自己吃的样子入迷,不由问。
“朕不急!!”再烦的话题如果老是被重复提起,也就那样了。万业现在感到那并不是特别丢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耻辱。
“那你是要谢谢我吗?”木木直截了当,她想睡觉,太想睡了。
“你睡吧,朕在这儿坐会儿。”万业看出了她是需要。
“你在这儿我睡不着,你还是离开吧。有了解药我会让小兰给你送过去,我尽量早点儿。”木木打着哈欠。她不想他看着自己睡觉的样子,那样让她感到厌烦。
“睡吧,睡醒之后朕有惊喜给你。”万业满是溺爱的样子。
木木真搞不懂这个好色的男人,难道是自己善良的体液传递给他了,他越来越温和,失去了本色,也更加无趣了。
第二天一直睡到大午后,睁开眼第一眼就又看到那张厌烦的脸。
“你怎么还没走?”木木翻身坐起,“小兰,小兰!”小兰急忙多来,胆怯地站在万业身后,“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他来到我床边。”
“哈哈,如果朕想,谁又能阻挡得了。”万业反而很开心。这么多女人里面,她是第一个不对自己刷心眼的人。
“小兰,不是有预备的解药吗?给他。”木木没好气地说。
“朕可不是专门来要解药的。昨晚朕不是说了吗?为了奖励你昨天的表现,朕要给你一个惊喜。”万业说。
“会有什么惊喜?我不需要。”说过之后马上后悔,“难道你要他们,让他们出去?”
“你是说那些小乞丐吗?亏你整天惦记着他们,他们在学园可活得正欢。”万业说,“那可不行。皇宫里你的人只允许进,不允许出。”
木木沮丧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过来吧!”万业对着门外喊。
一个人低着头慢慢走过来,身影是那么熟悉。只是宽大的长袍遮住了他本来伟岸的身躯,显得很单薄。
“抬起头!”万业命令道。
那人缓缓抬起头,木木有一瞬间的模糊,是谁?是他吗?
“小莫子,念你对瑞妃的衷心,今后你就是瑞妃在宫内的人了,要好生伺候。”万业对着来人说。
对,是小莫子,是小莫子没错,虽然脸色苍白了很多,虽然有那么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但他真的是小莫子。
“小莫子,谁让你来的?”木木开始叫。
“是朕,朕不是说给你惊喜吗?宫里没有你信任的人,宫外朕打听过了,也没有对你特别好的人,除了这个小莫子。”万业有些讨好地说,“洌儿不见了。是死是活都让朕挂心。小莫子失去了主子,跟着你不是最好吗?也算是朕对洌儿的一点儿补偿。”
他真会有那么好心。把所有资金牵挂的人都弄进宫来,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样就可以多一些要挟自己的手段了。这个人,太狠毒了。
“怎么不像是感情深厚的主仆。”万业看着一言不发甚至连头都不抬的小莫子。
木木知道自己越是反对,万业说不定越要坚持。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自己身边的确缺少一个信得过的公公。小莫子对宫内熟悉,留在身边也许是好事。
“哈哈,朕不影响你们主仆相见了。”万业得意地离开后,木木赶紧让小兰看好门户,从床上一下子就蹦到了小莫子跟前,睡衣飘飘洒洒,脖子处露出了太多的肌肤。
“小莫子,快告诉我。王爷呢?救出王爷了吗?”木木在小莫子跟前随便惯了,没把他当男人看,嘴唇快凑到了他的脸上。
小莫子始终不抬头,是太伤心了吧,难道皇甫洌真的有什么不测。木木紧张地要死,说不出为何如此紧张,不是可以忽视的吗?
小莫子突然紧紧抱住木木,头伸进了木木的怀里。一丝湿润落在木木的肩膀上。一阵异样的感觉在周身升腾,很陌生!
冀王真的死了吗?小莫子如此悲伤。
“小莫子,小莫子。真的吗?”木木的心垂到了海里。
286木木要窒息了,这个小莫子今日太反常,抱得这么紧,原来他身上也有男人的气息,是以前没有如此靠近的缘故吗?
“小莫子,快说啊,是真的吗?”木木催促着,比起小莫子的悲伤,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真的。”木木不敢说出后面的字。虽然早就想过会有这种结局,但真的却很难接受。
木木好不容易挣脱,扶紧小莫子的头,盯着他的眼睛问:“快说!”
“你真的想知道吗?”小莫子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声音沙哑难听。
“你怎么了?”木木紧张地问。
“没什么!”小莫子稳住情绪,“我喉咙坏了。”
“为啥?”
“一言难尽!”
“小莫子,快说!”
“什么?”
“王爷,”
“哦。木木,你真的这么关心王爷吗?”
“你找死啊!”木木虽然很心疼小莫子,但是今天他太反常了,软弱的小莫子不是应该马上告诉她吗?明知道她着急,接受不考虑她的着急,小莫子也忍不住倾倒自己的悲伤。他会伏在自己肩上大哭,而不只是掉几滴眼泪。
“都说王爷死了!”小莫子终于说出来。
“谁说的?”木木追问。
“王爷的人!”
“是谁?铁杆吗?铁叔吗?”木木想证实消息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