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总之情况是空间通道后面的怪物短期内很可能是没有数量限制的，随着距离通道远近不同，可能出现怪物不知道通道存在的情况。
“嗯，没关系。那么能告诉我献祭区的管理团队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控制入口怪物通行速度的吗？”
“这……很抱歉，献祭区的管理方式相关国家机密，我不能透露给您。”
国家机密都冒出来了，而且听塞西莉亚的话，国家机密她都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啊？她们世界的特殊血液就值得出动这么有背景的人物？
只能问其他事情：“那个问题就不用说了。我还想知道邪神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雷先生似乎对献祭区的事情很关注呢，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塞西莉亚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作出了询问，说明这是个可答问题。
雷云觉得最后没有吸血鬼的力量也许会很危险，他也无意隐瞒太多事情。
“有一个古老的预言，说巨大邪神会在二十五天后苏醒。”
塞西莉亚眼睛瞪大了些，马上又平静下来：“雷先生，这个预言真可怕，不过我想提醒您一件事情，巨大邪神从未陷入沉睡。”
雷云耸肩，完全没在意小节：“总之它此时不在地面以上不是吗？现在可以告诉我那是个什么吗？”
塞西莉亚低头想了一会，正要回应时进来一个电话，莫妮卡去接听后跑来跟她咬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才打发了。
处理了这事后塞西莉亚分了下神，貌似是有点难办的事情。
雷云没打扰她，直到她自己回过神：
“抱歉，我走神了。关于邪神，虽然您来源不明的预言几乎不太可能成立，也可以告诉您。邪神没有人直接见过，据管理团队从邪神不满时造成的震波进行反向追踪，可以确认它是个身高约一百二十米的人形物体。具体能力不明，但有几个猜测可以参考一下。邪神肯定能按照它的意志任意选择异空间的怪物通过通道，或许它自己就有临时打开新通道的能力。根据古文献的描述邪神拥有金色盔甲，管理团队和机器人多年来对邪神和异空间的探索，有人猜测黛布拉金甲蜂有可能就是邪神的铠甲。”
一百二十米，距离千尺还遥远的很，但也相当于四十层的高层住宅了，换成写字楼来对比，也有三十三层左右。
金蜂，嗯，黛布拉金甲蜂作为铠甲，相当有趣呢。想一想其实还真是个挺靠谱的事情，金甲蜂玩合体后基本上就和一个单一物体差不多，还有非常漂亮的手段……受攻击时可以仅仅剥离其中的几只，就好像铁块被砸出几个火星而已。
用焚尽把金蜂、邪神一起烧了？
算了，雷云的大小和邪神一比，也就是个小脚趾头大小，跑过去放火实在不靠谱，再说那么大一堆就算透支都不知道能不能烧完。
挠了挠光头，他又问出个比预言还恐怖的事情：
“既然能反向跟踪到邪神，为什么不用核子武器炸掉它？”
没错，他现在想来，动用核子武器虽说可能会跑出来那个扣钱的任务，不过大家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任务，不用担心对付怪物时后面冒出来对付使用者的家伙。
“核子武器？”
塞西莉亚有些好奇的重复雷云说的词，明显是没听过！
难道用词不同？
雷云试着换个角度解释：“就是使用高纯度裂变元素为战斗部的‘大炸弹’，一般来说使用铀238和钚239，也有使用聚变元素如氢和氦的同位素的。一颗就能把马丁城夷为平地。”
塞西莉亚听完有些呆，莫妮卡更是从处理文件的工作中抬起头看妖怪样的看雷云。
“嗯……雷先生，那个……核子武器的战斗部要多少……铀？”
挠了挠头，他对那玩意其实也不太懂，尤其是提炼的那部分，只大概明白最垃圾的核子武器战斗部里有多少东西，他比了一下大约两个烟盒大小的形状：
“这么多，当量相当于5000吨TNT爆炸，呃，TNT就是三硝基甲苯，一种黄色的炸药，和保安枪械使用的火药差不多，但是它必须在有氧环境才会爆炸，一克只能炸掉一个小指头。”
他的形容方式十分诡异，用炸掉小指头来比，5000吨岂不是数十亿根手指？这么多手指掉下来的确能把马丁城埋了。
两个女人流了冷汗下来。
但他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TNT的威力和吸血鬼的枪械火药比是差不多，可实际上弹药火药中含有制氧剂或者是其他类型的增压剂，所以TNT还要弱一点。
冷场了十多秒，塞西莉亚才有了点带着颤音的回音：
“您是说拳头大小的炸药就能夷平整个马丁城？”
听她这个问题，很明显就是没有核弹了嘛，真可惜啊。就算今天就找到铀矿，雷云也不清楚怎么提纯，就算他清楚，武器级铀的提纯也需要大量时间，弄不好还要死些人，一时半会的也搞不出核弹。
她是雷云邀请来的，总是问答也不好，偶尔聊聊天吹点牛皮也可以。
“其实它是燃料不是炸药，还可以用来发电呢，可惜我只知道要怎么爆炸，不知道要如何发电。”
“这么大的威力，用来发电岂不是很厉害？”
咦？塞西莉亚竟然对发电感兴趣，吸血鬼很缺电力吗？
“你们现在用什么发电？”对于一个野人变成的居民，问出这种问题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距离人类统治时期已经有点遥远了。
“水力、风力、太阳能、潮汐和地热。”
全都是洁净能源啊。
洁净能源当然好，缺陷就是功率低了点，不过吸血鬼大都休眠了，也差不多能够用。
“其实缺电力的话烧树木的化石不就好了，就是煤炭。裂变核电很危险的，会有致命的辐射，不知道吸血鬼受得了不。如果能发展出安全可靠的聚变核电还差不多。”
两个人就裂变和聚变的问题讨论了一会，雷云发现吸血鬼的世界竟然有足以跳过核裂变研究的科技基础！
初级的可控聚变最难的部分就是高温以及磁束缚，没有足够的激光技术和磁技术，聚变的温度需求只能通过核裂变爆炸才能提供，而且没法约束热量，所以正常来说很难越过裂变研究的过程。
可是雷云自己拆过机器人，知道机器人就是光电混合型的，也就是处于光子电脑和晶体管电脑之间的品种，使用了大量的磁技术约束光信号以及光储存等。再通过塞西莉亚口中得知激光技术的概况，他就知道这是个可以实现的项目，起码是在几十年内就能有显著成果的项目，而不用雾里看花。
于是雷云开始和塞西莉亚讨论起磁聚变的可行性，莫妮卡在一边从处理公文转为会议记录。
他不是聚变专家，不过地球上米国的国家点火装置那么出名，他也因此知道什么技术用在什么方面，发展什么技术能让研究进度更快，作为参考绝对是能少走很多很多的弯路的。
然后雷云给吸血鬼规划了一个宏伟蓝图，聚变技术能使得太阳系内航行变得更容易，而且更容易建立外星居住点。如果能开发个星球专门放养人类，吸血鬼保持一定的科技优势，以收取管理税的方式获得血液，让人类自己从事种植和饲养甚至是普通民用品的制造，岂不是比现在的管理方式好的多，最少再也不用供应如此多的保安以及服务行业人员。
他说的也就是殖民星的方式，对于吸血鬼和人类来说，其实都有好处。
吸血鬼将不再需要大量人员服务人类，而人类至少是获得了星球级的自由，不再被关押在小小的人类居住区里，通过自主劳动，他们也需要一定的知识，就不会让人类退化成单纯的食物。
“雷先生，你说的真的可以做到吗？”塞西莉亚的眼睛里冒出名为希望的光芒。
雷云耸肩：“为什么不能？也许会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相关技术，但你们吸血鬼不都很闲吗？”
他的话还没让塞西莉亚有反应，就惹恼了莫妮卡：
“喂！我忍你很久了！吸血鬼很闲是什么意思？你没见到我一进来就没停下来过吗？我可是连续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塞西莉亚可能感觉很丢脸，狠狠的瞪了莫妮卡一眼让她把头缩回去，又向雷云道歉。
雷云表示无所谓，问出了这次会面最后的问题。
“塞西莉亚，如果，我是说如果。若巨大邪神真的爬到地上来了，你们的政府会怎么做？进行大面积疏散还是设法杀死邪神？”
他的问题让塞西莉亚有些犹豫。
在这次谈话之前，她一直只把雷云当成交易的对象，提供服务获得特殊血液，不论是作为送货员提供送货服务，还是现在的咨询服务，是一样的。最多只是因为凌晨的事情，对他能站在吸血鬼这边抱有感激。
但是她现在知道了，他是个睿智的人，而且会站在公正的角度看待事情，虽然偶尔有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奇怪举动，却不太可能去相信一个毫无根据的预言。
难道是真的？
献祭区的表层是毁了，可吸血鬼还是能护送足够的人到里面进行仪式，邪神怎么会出来呢？
考虑了足有一分钟之久，塞西莉亚回答了雷云的问题：
“五个小时内会有上万军队和重型武器赶到，政府会想办法清除威胁，同时也会疏散附近危险的城市。”
她的回答让雷云很满意，他就怕吸血鬼们干脆的把周围数百公里都清空了让邪神在里面随便玩。
再次拿了包四十毫升不到的血包交给塞西莉亚算做报酬，胡乱聊了几句家常就准备送客。
整个谈话中，塞西莉亚都没有问过雷云，他是怎么进去怪物区还能出来的，所以跟她交谈真的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