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汗颜,对于荣惠那样热情直接的崇拜,实在有点羞愧。
荣贵坐在一边,小口的咬着手里的肉串,听到荣惠的崇拜声,不禁暗暗冷嗤了声。
恪妃却笑倒在一边,捂着肚子,“我的天,你实在太有才了!”
如歌见她笑的夸张,佯装不悦,委屈道:“阿恪,有你这样的吗?我念的不好,也别打击我吧,我也有自尊心的好吗?”
恪妃实在忍俊不禁,但见如歌真的一脸的委屈,只好强忍了笑意,歉意道:“青儿,对不起,我……”
“哈哈--”如歌忽的爆发出一串大笑,扯着旁边的荣惠猛拍,“荣惠,你看恪妃好好笑哦,居然被我骗了……”
恪妃嘴角抽了抽,这才反应过来是被她耍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如歌冲去。
如歌惊叫一声,跳下大石。
“阿恪,算我错了,别过来嘛,啊……”
如歌被草地上的石子绊倒,恪妃顺利扑在她身上,一伸手就是朝她胳肢窝里挠。
如歌最怕痒了,顿时被挠得花枝乱颤,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阿恪……不要了,别挠我,我最怕痒了,啊……”
荣惠在一旁起哄,也笑得满脸通红。
一时间,三人的笑声,穿透出树丛,飘出好远好远……
好半天,恪妃终于停止了对如歌的进攻,三人笑得歪倒在草地上,乱没形象,令一旁的荣贵看得频频侧目不已。
“姑姑,唱首歌来听嘛!”荣惠喘着气,提议道。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祈盼,“以前在草原上的时候,听着牧民唱歌,也觉得很好听、很幸福,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就再没听到有人唱歌了……”
语气间,充满了一种落寞。
如歌看着她少女纯稚的脸,不由心生几分怜惜,霍地站起来,伸手在花圃里摘了几枝开得娇艳的花朵,分发给还坐在地上的两人。
两人不解其意,愣愣看着她。如歌朝两人眨了眨眼,俏皮说道:“我唱歌是需要气氛的,来吧,我的姑娘们,拿出你们的热情,为我制造气氛。”
荣惠兴致勃勃的仰起脸看着如歌,恪妃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白皙的脸上飞起红云。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
顺治站在树丛后面,神情怔忡,听着一遍遍传过来的清丽歌声,心内顿起波澜。
连一旁的德全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乌云珠则是又惊又气,怎么出来逛逛,也能碰上这个女人?
又唱又跳的,真是不要脸!还有那歌词听着,真是不堪入耳!
带着鄙夷不屑,她侧头去看顺治,却见他眼睛微微眯起,竟然很是专注的在听着。
顺治的确看的很专注,因为他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这样的一面!
还有那跳的是什么舞?居然异样的动人!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清丽的歌声,伴着食物还有美酒的香气,在这个盛夏的皇宫里,变得如梦似幻。
顺治性感的薄唇隐约翘起,沉黑的眼睛透过树丛,看着那个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女子。
早地上还坐着两个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手里拿着花,仰脸看着女子唱歌,静谧安好的神情在两人脸上淌过,格外美丽耀眼。
但顺治却似乎没看到她们,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唱着歌的女子。
斑剥的阳光从树缝间洒下,沐浴在女子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令人无法移开眼球。
周围的宫人似乎也都沉醉在那片歌声里,对于靠近的顺治等人,完全没有察觉。
德全感慨,有静妃的地方,似乎很容易让人感到快乐满足,到处一片欢声笑语!
顺治想起博果尔在御书房说的话,沉黑的眸内闪过黯沉,他,就算是死,也不会舍得的吧?
沉黑的眼里,都是那女子的一颦一笑,或俏皮或生气的模样。
“走吧。”他忽然说道,声音暗哑,还有一丝隐忍。
德全正听得入神,猛然听到他的话,立即回神来,顺治却已经大步往树丛外走去。
乌云珠见顺治不再看那女人,心里大喜,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树丛好远,似乎还能听到那清丽的歌声。
“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再想你……”
“阿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与荣惠等人分开后,回去的路上,如歌终于有机会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恪妃奇怪的看她,“我有什么事瞒你?”
如歌瞅了瞅她,忽而眼睛看向远处,意味深长的说:“算了,既然你不想说,那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勉强你。我回去了!”说完,刚好进了永寿宫,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恪妃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如歌走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
哎,算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这样,事情暴露,也不至于会连累她。
恪妃如是想着,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陈雅风师弟的下落仍然没有眉目。
这天,如歌坐在院子里乘凉,小木子忽然匆匆从院外走进来。
如歌挑了挑眉,见他急匆匆的,以为是有了陈雅风师弟的下落,当即从椅上站起来,“怎么样,是有消息了吗?”
小木子停下脚步,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没有……”然后声音略略压低了些,“是十一爷让人递了消息,说在池边等你。”
如歌愣了下,本来听到没有消息,有些兴致缺缺的,但听到他后面的话,便来了精神一样,语速很快的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和黛玉要守好这里,千万别让人进我屋子里了。”
小木子点了点头,目送她出去了。
池边,博果尔站在水池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刻怔忡。
那晚他喝醉了,他并不相信是自己失足落的水,一定是如歌推他下去的……
他嘴角隐约翘起,忍不住抬起手来抚了抚嘴唇的地方。
如歌到的时候,看到少年临湖而站,微风吹起他青色的袍角,显得几分萧肃。
“阿穆。”她远远喊道。
博果尔转身看来,阳光底下,她的洁白的皮肤好似透明般,脸上轻染了笑意。
他看得有些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来了!”
这时,如歌已经走到了他身边,眼睛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放下心来。
“找我有事么?”她的开门见山,令博果尔淡淡一笑,“是。”
“什么事?”如歌见他眉宇间染了几分轻愁,多日不见,这个少年似乎变得有些深沉。她试探开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博果尔定定看她半晌,忽而转身进了凉亭。
如歌狐疑的跟了进去。
石桌上竟然放了一个酒壶和两个小酒杯,如歌诧异的看他,“这是……”
“想与你共饮一杯。”博果尔说着话,已经在两个杯子里斟满了酒,一杯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