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在华夏,细数名山之最,神农山必能进入其中前列。它不仅有美轮美奂的景色,关于此山的传说也是耳熟能详。
据传此山曾是炎帝神农辨百百谷,尝百草,登坛祭天的圣地。也曾有人言,道教创始人老子筑炉炼丹、成道仙升之所。
夜晚,群星闪耀,间相辉映,群山间不时有夜雀飞越,山兽低鸣使的此山更显神秘。
此时,一身煞气的傲古在密林中不断穿梭,原本清秀的脸孔此时却是尤为狰狞,要是真的厉鬼见到也会被他的脸孔怔住,他时不时大哄一声,发泄着心中的不快和伤感,惊得树林中的鸟兽飞奔而逃。
“嗖~”傲古的指尖凭空出现一把气剑,约一米长,剑体发出淡白色光芒,身体也变得飘渺起来,犹如鬼魅在林间穿梭,他所过之处,参天大树横倒,落叶纷飞,所经之处,一片狼藉。
若是有普通人在旁看到,一定会惊讶的不得了,这种似神般的所作所为,若是传出去,一定会引得各种专家学者的到来,可是,傲古却无心管着些,他心里有更伤心的事情在盘绕。
不消一会而,傲古又落到一个湖边,接着便踏波而奔,并以气剑击水,顿时水光接天,他就如落水蝴蝶,剑气就是他那不甘的翅膀,不断的怕打着水面,似求自救一般。
半个时辰过后,一身泥水的傲古跌跌撞撞的踏波来到岸边,只见他的脚刚踏上岸,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物一般。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的胸口慢慢地有了起伏,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不过,眉头依旧是紧锁,看着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柔和的亮光,就像是爷爷生前在他不开心的时候逗他时的眼睛一样,一样的柔和。
“可是现在他走了,在我伤心时,谁来安慰我呢!”傲古心里一边想着,口上也一直喃喃自语“爷爷,爷爷~”
泪不知不觉的从眼眶流出,他想着爷爷的往事不经入了神。
“轰~”
突然,清空一道响雷,惊醒了正在沉溺在回忆中的傲古。傲古一阵背脊发凉,“差点就沉入到过往中了,该死的心魔!”
体内那刚刚晋升到后天后期的气不断撞击这筋脉,傲古急忙盘坐而起,运转玄功,镇压住体内不安的气。
傲古清醒了,居然因为伤心而沉溺在过往中,差点险死此地。
“我不能这样,在天国的爷爷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我,得努力修行,完成爷爷交给我的遗愿。”傲古抬头望天,盯着那些闪烁的星星,那些就像是天国的爷爷眺望人间的眼睛,那般柔和。
傲古站了起来,眼神恢复了清澈,眉头也不在紧锁,摸了摸了脸上的泪水,发现之前发了疯的到处破坏弄的满身都是泥水,连忙跳下湖中清洗干净。
清洗过后,傲古回到了居住的茅屋中,看着床上,怔怔出神,白天的事情亦如眼前画面,挥之不去。
“爷爷,你要挺住,我这就去给你找续命的宝药。”傲骨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爷爷傲风急忙伸出皮包骨的手,抓住正要离去的傲古,虚声道:“没用的,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我只希望你能在这里多陪我一会。”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老人一眼的柔情。
“好,我就在这陪着你。”傲古急声道。
傲古坐在床边,牵着老人的手,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他的双眼已是浑浊,缺少生气,往日彤彤有神的眼神不见了,脸色憔悴、苍白,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儿,柔情依在,不曾减去分毫。
不知何时,泪水漫上,滴滴热泪滚落,内心五味俱全,难有言语。
突然,傲风盘坐了起来,似是回光仿照,不然他一个将死之人怎会有这力气。他用那双枯瘦的双手轻轻得到揉去孙儿的泪,“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轻言落泪,老头子我活了两百载岁月,什么世面没有见过,死对我来说,也不过是睡一个长眠而已。”
“傲古,坐好!”盘坐在床上的傲风厉声道。
傲古见爷爷突然发作,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听到爷爷的话,他也没有迟疑而是当即盘坐在傲风面对面。
爷爷傲风见孙子傲古准备好了,就伸出一双瘦如骨爪的手,只见其手掌心发出一股淡白色的液体,微微泛着荧光,比之前傲古所释放的气不知要强劲多少倍。
“现在我说的话,你必须牢记在心不得有忘。”
傲古连身道:“好。”
接着,爷爷傲风那双瘦弱的手就伸到傲古的头顶,顿时,一缕缕白色的液体就从傲古的头顶流了进去。
“我曾听我的师尊说过,这方天地道则有缺,人的一生不可能得到天地的认可,尽其一生修炼,任你天资绝代,万古难寻也不能登临先天之境。”傲风道。
此时的傲古觉得头顶有一股暖流缓缓流入身体,进入身体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无比舒适。听了爷爷的话,傲古疑惑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傲古可是知道爷爷现在202岁高龄,早在100年前就进入了后天巅峰的境界,这在修到艰难的的世道,仅仅用了100年时间久修到了后天巅峰,是何等妖孽的天赋,若是换做古时,或许早就超越了先天之境了。
傲风回答道:“当时,我也是这样问师尊的,但是没有得到答案。后来,在一个人闯荡时,我也去追寻过这个问题,可是忙碌了大半生,所获确实并不多,我曾在一本孤本中看到类似的字眼,大道五十,缺一为长,是一线生机,现在达到却缺失了大半的道则,导致这天地衰落。”
傲古听着怔怔出神,竟然还有这样的秘辛,不过也不是我现在一个连后天都没有进的人能企及的。
“现在,我要把我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希望你能在有生之年能踏足先天,这也算是我的遗愿了吧!”
傲古听后,脸色变得庄重道:“我一定完成你的所托。”
“好,有人这句话我就算是死我也放心了。准备好,我现在要为你洗髓,在这个过程中,会痛苦异常,你必定要紧守心神,固好本心,不然,我所做的事将是徒劳,我也会死不瞑目的!”
说着,原本在傲古体内温顺的像小白羊的能量突然像毒蛇暴走一般,到处冲击着他的筋脉骨骼,使的浑身发痛,差点晕了过去。
傲风却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加大了能量,因为他知道,在修到一途,道基尤为重要,这关乎着孙子以后的成就,须知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好的地基,楼再高,也经不住各种磨砺,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为孩子打好基础,才能更好的完成我的意愿。
随着老人传入的能量越来越多,众多的能量如洪水般在傲风那狭小的筋脉中横冲直撞,仿佛耳边都能听到洪水哗哗哗的声响。
在这股近乎毁灭性的能量下,傲古的筋脉近乎断裂,幸好有之前爷爷傲风在傲古体内散下修复的能量,使的现在他的筋脉不断的被破坏者着,又不断的被修复,使的他的筋脉越来越有韧性,更宽阔了。
待得能量到中丹田是,原本毫无空间的丹田,却是被巨大的能量活生生的给冲击开来,这使得傲古近乎晕死过去。若非有爷爷之前的提醒,他早就不省人事了,“不行,我要坚持住,不能让爷爷失望,如果我晕过去了,爷爷一定会很伤心的,坚持,坚持!”
时间就像变慢了似的,钻心的痛苦在慢慢煎熬着傲古,仿佛每一秒过去都如同一年的时间。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痛慢慢的缓和直至消失,当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切都变了,眼可看细尘,耳可闻一里外的蚊子拍翅声。
傲古赫然发现,自己就这样的到了后天后期,这是一个奇迹,年纪仅18岁就进入了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修道者都不可能到达的修炼高度,要是其他人,早就高兴的找不到北了。
可是,现在的傲古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自己一睁开眼,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至亲就这样消失了,就连遗体都没有留下,唯一能证明他曾在此处的就是那膝前空落落的衣服。
人有旦夕祸福,亦有生老病死,这是世间轮回,人力不可更改,虽然知是如此,但是每每有至亲至爱之人离开,总是犹如天雷轰顶般,让人眩晕、迷糊,难以置信。
“啊~”虽然傲古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当事情真切的发生在眼前时,却是让他难以接受。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倒带着,犹记得爷爷夏天带着他游泳钓鱼,冬天滑雪吃冰棍的事情,那是多么的温馨的回忆啊,然而,这以后也只能回忆中找到,永远也不能回来了,逝者已经逝去,失去的终不回来。
傲古感觉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感觉浑身失落落的,欲要抓,却又抓不住,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似是看到了什么,又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傲古带着一身煞气夺门而出横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