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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顽匪入江湖(1)

三年后,日本兵和开拓团向北推进,占了宁安、亚布力、海林。牡丹江市面上倒还太平,只不过日本人在郊区建了个飞机场,飞机每每从小城上空飞过,也不屙趷趷。街头上偶有日本浪人出来,撒个酒疯、调戏个妇女什么的,也不碍大事,躲着点就是了。火车站归日本人使唤了,用闷罐车拉来关里的、长后脑勺子的劳工,到鸡东去挖煤、到林口去伐木、到绥芬河去修炮台。有时人手不够,也在城里抓些扎吗啡的、无业可从的人去当劳工,街面上冻死倒反倒少些了。日本人不比老毛子生相凶恶,只不过个子矮些,看上去倒也顺眼。

城里的日子就这么对付着过吧,可山里的各股绺子怎么办?薅日本秧子?下套子截日本卡车?这事他们不是不敢干,是不知道怎样干。所以各股绺子头目就常进姊妹楼,打探消息、商议对策,这么一来,姊妹楼倒兴旺了。

姊妹楼兴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楼里新来了一位姑娘,叫蝴蝶迷,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这姑娘不但技压群芳,而且生得姣美,男人看一眼,都忘了饿了。蝴蝶迷概不接客,买了半个姊妹楼独住,据说万年利号子里还存着她的钱。这可是阔小姐开窑子,不图挣钱,只图个乐呵。蝴蝶迷真也是个“谜”。

许大马棒在日本人手下干过,怎么对付日本人,他心里有底数,还是那个老主意——打刁翎,占地盘。只是姜三膘子看得紧,他手下的人马不多。九彪回刁翎镇,日本人真的委了他个旅长,他把个刁翎变成了狼牙会的狼窝。他用一门日本人给他的小炮,从姜三膘子那里赎回了小虎,据说放回小虎时,姜三膘子还哭了一鼻子,不知是真是假。郑武散杆子之后,姜三膘子占了郑家窝铺,种田的,概不收租;扛枪的,并入他的绺子,高看一等,郑家窝铺还叫郑家窝铺。因此,姜家绺子成掎角之势,胁持着奶头山和威虎山,连有日本人做后台的九彪也惧姜三膘子三分,下八面通都不敢走姜家地面,每逢年节都给姜家端个盘子过去。所以,许大马棒打刁翎一事,只得做下一步打算。他从不到姊妹楼讨风,也不和其他绺子联络,免得姜三膘子猜忌。今日到姊妹楼来,完全是为着那蝴蝶迷。

清明时节,沿途见到许多处坟地,纸灰飘散,他心中暗叹,国死,该烧多少,你们心中可有个数?

郑家坟地。

郑大烟袋、郑武奶奶、郑文的坟前,伫立着一条关东汉子,上中等个子,身材修长,上穿猎斗篷,内衬豹皮坎肩,腰扎四寸宽的皮带,皮带卡子巴掌大,有一斤重,状似梭镖头。脚上蹬一双日本战靴。斗篷上探出半截大枪管,腰间鼓鼓的想必掖了盒子炮。那人转过脸来,五官虽端正,却一脸疙疙瘩瘩的伤疤,也不见皮肤原色。那人看着郑文的衣冠冢,笑了笑,想拔下坟前墓碑,但那墓碑埋得牢固,何苦费这个笨力气,他在墓碑上轻击一掌,墓碑已裂出许多纹理,再一晃,成了一摊碎石。

那人又笑了笑,在坟地附近的树林中撅了两根树杈,腿压着一根树杈,就那么悬空躺着,晒着早春的太阳睡去。

郑武赶着大车,看样子是远途而来的,车辕上还挂着露水。他下车走近坟地,忽见弟弟的衣冠冢前墓碑碎了,不是锤击,不是火药炸,竟然碎成这许多块,根本无法复原。定然是掌击的,可谁有这么大力气?他正然惊诧,忽听林中走出一人——

左手攮子,右手喷子,正是曲罗锅!

郑武指着那一摊碎石:

“这是你干的?”

“我才不像你小子,尽干丧良心的事,我知道你这会儿能来,等着要你一样东西。”

“要我的性命?只管来取。不过我郑武早已退离江湖多年了,瞧,”他大敞开胸襟,“我连喷子也没带。”

“谁要你那条贼命,你人魔狗样地活着吧。我是来取蝶儿小姐的祖传锦匣。”

“她的万贯家财都归你了,你还要那几件首饰做啥?”

“胡家的万贯钱财自然去了它该去的去处,你就别再惦记了。首饰嘛,自然也该和这些钱财一路去。”

“罗锅,别忘了你姓曲!蝶儿虽死了,可二伯已把她许给我弟弟了。锦匣自当由我替她存放。”

“存放?你早把它卖了换大烟抽了吧,嗯?蝶儿许给你弟弟了,何以为凭?”

“锦匣里有二伯的书信为证。”

“拿来我看。”

“你这稀屎奴才,也配看信!”

“郑武啊郑武,你小子是个戏班子里的破锣,不打不出动静。”

“请便。”郑武双手交抱在胸前,“我再说一遍,我已是江湖之外的人了。”

“我还是土匪,”曲罗锅把喷子、攮子放在地上,“可也不能欺负你呀。咱俩玩个交手仗。”

两人打到一处。

郑武手脚快当,且比三年前更稳健有力,然而曲罗锅也更厉害了,不光是那几招“懒龟卧沙滩”、“风车十八转”,背拱、头击,把胸腹也练得坚不可摧,郑武围着他打了一圈,倒把他给打笑了:“我说郑老大,你爸那三勾能耐,你连一勾也没学会。”

笑得郑武性起,一个鹰叼狡兔扑过去,曲罗锅一缩身,从郑武裆间穿过,再后向用力,把郑武顶到他爸的墓碑上,用力!郑武已无计可施,口眼一闭,只待一死,曲罗锅怎样逼问他也不发一言。其实他说啥也难逃一死,曲罗锅一是取锦匣,二是取他性命。曲罗锅再用力,拱倒了郑大烟袋的墓碑,碑下埋着那根大烟袋,虽经三年,大烟袋依然锃明瓦亮,想必毒力也未消尽,使坟上不生草木。他心里一亮,“蝶儿的锦匣一定和文儿的衣冠葬在一处!”他扔下半死的郑武,拿了郑武带来的锹,去挖文儿的衣冠冢,初春冻土酥软,三下两下就挖开了,果然里边有一个油布包裹,打开来看,正是蝶儿的锦匣!

郑武已缓过气来,趁曲罗锅看锦匣之机,去拾曲罗锅的喷子。这时从林中走出那满脸疤痕的汉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睡足的样子,把喷子、攮子踩进土里,笑呵呵地说:

“你已离了江湖,还摸这玩意干啥。走吧,回去侍候妈妈、疼疼老婆,消停过日子去吧。”

郑武认为这人定是曲罗锅同伙,无奈何,只得趴在爸的坟前,大哭起来。

“爸啊,儿子无能,坟地也守不住……”

这一哭,曲罗锅眼窝也有些潮,锦匣掖进怀里,对郑武说:

“屎壳郎搬家,你滚球吧,让你再活一年。”

郑武只得走了。

曲罗锅这才看见那满脸疤痕的汉子,问:

“你是谁?”

“郑三泡,大烟泡的泡。”

郑三泡这名字今年春天才响亮起来。这郑三泡功夫超人,三枪必取一对半人头,手下有十二个干儿子,个个是杀手,个个有奇能,活动在林口以西的大山里。日本人占了林口,就是被这郑三泡挡住了,硬是没进去西北楞。西北楞是大爷老蘑菇的地盘,莫非这郑三泡与老蘑菇有什么瓜葛?曲罗锅心里这么猜疑,见这郑三泡一副凶相,气馁了三分,问:

“郑老大是来靠码头么?那你可错了,我曲罗锅吃了一辈子独门户(单干)。”

“不对吧,三年前你还在胡记诊所拉药匣子呢,怎么说吃了一辈子独门户。”

“嗯?你怎么认识我……”

“我到胡记诊所看过红伤。诊所里有一盆凤竹,一幅字画,上边好像是写着啥啥糊涂。”

“那我咋没见过你?”

“胡三球给我看病那工夫,你正从栾宅回来,和杨三愣喝得鼠眼通红,哪里顾得上看我。”

说得不错,这郑三泡果然到过胡记诊所。曲罗锅说:

“既受过我二爷之恩,为啥又来难为我?”

“怎么是难为你,我是来报答三球王,替他把这个锦匣送到蝶儿小姐手里。蝶儿小姐我也见过,现今她在姊妹楼,娼名叫‘蝴蝶迷’。”

“不中!”曲罗锅抱紧锦匣,“你咋知道那蝴蝶迷是蝶儿小姐?”

“我也是听人传说。这蝴蝶迷若是蝶儿小姐,我就把锦匣送她,若不是,我再还给你还不行么?我去送锦匣,比你顺当。第一,栾警尉还管着察哈尔街,杨三愣也没死,这二位还得找你报仇、算帐,分胡家的钱财;第二,你把洋面袋子拐来卖去的,咋有脸见她?她现今被蝴蝶迷买下了,也不接客了,侍候蝴蝶迷。所以还是我去送了好。”

“ 你胡咧咧,我是成全洋面袋子,谁拐卖她了?”

“这事你心里有数,不必细说了。把锦匣给我。”

“不中!”曲罗锅连说了三个“不中”,把个郑三泡笑得孩子似的,指着那一堆碎石说:

“怎么,咱俩还得过过手?那块碑上落了个苍蝇,我用手一拍,苍蝇飞了,碑碎了。”他见曲罗锅不但说不中,还添上个死也不中!就说:“别‘死也不中',我也让你再活一年。”然后他冲林子里一点手,“来呀,你们哥几个颠颠这活王八玩。”

林中走出那十二个杀手,懒懒散散,衣帽不整,其中一个矮子连枪都不愿扛,手指勾着枪带,大枪拖在地上。两个杀手来拿曲罗锅,这回曲罗锅的“懒龟卧沙滩”、“风车十八转”什么都不管用了。两人扯着曲罗锅的手脚,扔起丈把高,摔下来,再扔。笑得郑三泡躺在地上打滚。两个杀手把曲罗锅摔得锦匣也飞了,人也昏了才罢手。郑三泡接过锦匣,趴在地上边笑边打开来看。信、耳环保存完好,他高兴地又笑。

曲罗锅醒来后,看见了自己的影子才找到北。那郑三泡和杀手们不见了踪迹,连个马蹄印也没留下,到哪里去找?

没有锦匣怎么去见蝴蝶迷,但也得去趟姊妹楼,看看洋面袋子到底是咋回事,我哪是拐了她,三年前是我把她赎出来的啊!

三年前,郑大烟袋那一烟袋打得不轻,曲罗锅趴了一个时辰,才从他吐出的血泊中爬出来。找到胖掌柜,胖掌柜已在墙上冻成一个肉饼,再看敲山酒楼,也化作一片废墟,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四处流浪。

他先到了冲河,找到北寒屯给洋面袋子她爹送钱,顺便在那里养伤。谁料洋面袋子她爹接了钱,转身进院,把曲罗锅关在院外,掂着光洋干嚎两声,一句酸巴溜丢的话扔到院外:“你别进来,要是知道秀秀一年挣了这么多钱,秀秀她俩妹妹也备不住跑到牡丹江去。”

他只得走了。

之后他到了绥阳,巧遇表弟小炉匠。小炉匠此时已赌钱输的房里只剩个两条腿的人,连个四条腿的板凳都没有。曲罗锅周济他些钱,让他重又挑起炭炉挑子,走街串巷地焊洋铁壶,自己在家养病,小炉匠为他煎药做饭,侍候得满周到,也不赌了。

青草冒芽的时候,曲罗锅已能早晚练功了。这一晚小炉匠弄了些酒菜来,两人喝了个烂醉,小炉匠说镇里来了一拨戏班子,一流的,其中一个姑娘牌子亮叶子活(长相、穿衣都好看),素戏、荤戏都能唱,咱俩乐呵乐呵去。曲罗锅说:

“乐呵就乐呵。”

戏班子大篷扎在本镇镇长的大院里,镇长是谢文东的大儿子谢锐。

曲罗锅两人进大篷后,戏已演了一半,“马前泼水”、“二姐盼春”之类旧戏两人已看腻了,单等看走红的女戏子——看“荤的”。

夜已深,大篷里掌灯,谢锐走上台来,冲看客一摆手,说:“诸位,本镇虽偏僻,可也要讲究风化,这没结婚的少男少女请退场,回去歇息去吧。”然后他冲戏班头一点手,“来荤的。”

少男少女哪肯退场,不过是从前边退到后边就是了,谁不想看荤的。这么一倒腾,曲罗锅两位眼前倒敞亮了。篷帘闪处,出来一男一女,要唱的这出二人转是最荤不过的“屯前走柳”,角不但要脱光,还要蹲下去学撒尿。

那女角一出来,众人就拍掌喝彩,这姑娘俊得打眼,正是走红的姑娘,叫蝴蝶迷。曲罗锅却眼前一黑又一亮,这不是蝶儿吗!他怕自己醉眼昏花,想蝶儿想疯眼了,耐着性子看下去。

尽管蝶儿时而嗲叫,时而卖俏,待到蝶儿脱光了,要蹲下时,曲罗锅也认出她来了,也看不下去眼了。他拨拉开众人,进了场子,脱了衣裳包住蝶儿的裸身:

“你是蝶儿!”

“过去是,现在叫蝴蝶迷。”

“走,跟曲叔走!”

“曲罗锅,这戏还没演完呢。你不等着看我撒尿吗?”

蝶上脸上像挂了腊月的冰。曲罗锅死抱住蝶儿不松手,东一句西一句地讲述他姊妹楼挨了一脚、磨刀石挨了一烟袋等等。蝶儿似听非听,只是不回话。

众看客见有人下场,先前笑“到底有呛不住的啦!”后来愤怒,“滚犊子,我们要看撒尿!”有几个看客要下场打曲罗锅。小炉匠虽不知曲罗锅在这出戏里充哪个角色,却不能眼见得表哥挨打。他虽没工夫,但,自幼挑炭炉子,练了付好腿脚,又踢又蹦只有他打别人,别人却捉不住他,一会儿就在场子外撂倒了七八个看客。

场子里,戏班头操起凳子,照着曲罗锅的脑壳猛击。凳子碎在曲罗锅脑壳上,他却浑然不觉,右手喷子,左手攮子,不过喷子、攮子都对着自己心口:

“蝶儿,你信不过我,我死在你跟前。”

蝶儿慢慢穿上衣服,说:

“我跟你走,不过对班头你得有个交代。”

听说蝶儿要走,班头急眼了,吵吵着要钱。曲罗锅这时才觉得头上似乎被打过,就一头把班头抵出大篷外。班头又钻进来:

“罗锅……你可拔了我的台柱子!”

“要钱,你随我到牡丹江取去!”

曲罗锅说毕拉着蝶儿要走。班头死抱着曲罗锅大腿要钱。

谢锐笑呵呵地进场,对班头说:“他的钱你也敢要。他是三球王手下的曲罗锅儿。这姑娘值多少钱,你报个数出来,明儿到我钱号里取去。当年我欠三球王二十担米、二斤烟土,我替她赎闺女,这笔帐也就了了。”然后他冲曲罗锅一抱拳,“缩头龟,好个义仆,佩服,佩服。”

当夜,谢镇长就留曲罗锅和蝶儿住进谢宅。次日,曲罗锅、蝶儿连同那小炉匠一同去了牡丹江。火车上,曲罗锅大骂郑武,小炉匠也在一旁添油浇醋,说郑武图财害命,差点没掐死他。

蝶儿一言不发。

当年她到图门北,路路通家之后,一撮毛安顿下她就走了。她不信任一撮毛,她自离了敲山酒楼,对谁也不信任了。一撮毛前脚走,她后脚就跟着戏班子跑了。

到了牡丹江,自然要看看胡记诊所。诊所已拥塌了,诊所对过的阳春酒店也坍塌了,一条察哈尔街从此断了。

曲罗锅拿出字画与兑票,交给了蝶儿。蝶儿说这些钱咱俩是分个四六还是分个三七?曲罗锅说这是扯啥!你爸的钱财我咋敢要,你只给我些现大洋就中,我有点急用。其实他是给洋面袋子要个赎身钱。蝶儿给了曲罗锅一张兑票,曲罗锅去万年利银号兑出五百现大洋回来了,诊所前只见小炉匠不见了蝶儿。小炉匠说蝶儿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往后别找我。

曲罗锅无奈,只得到姊妹楼用二百块大洋赎洋面袋子出来,又把剩下的三百给了小炉匠,对两人说:

“我说话算话,我赎出秀秀可不是让她给我当老婆。你俩年岁相当,年岁相当,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洋面袋子虽是和小炉匠去了,可她却三步一回首、五步一落泪,冲着曲罗锅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曲罗锅心里不快,暗想我赎你从良,你连个谢字也不说,反倒哭,不知好歹的丫头。

后来蝶儿又进了姊妹楼,他好纳闷。去姊妹楼找蝶儿,看门的不许进,说蝴蝶迷说了,她见了罗锅就烦。三年没见蝶儿,他想得慌,就想到了我若杀了郑武,得了锦匣,蝶儿就能见我了。结果半路杀出个郑三泡,失了锦匣,还闹了个拐卖妇女的名声,他好纳闷,也好难过。

姊妹楼现在真的有楼了,前院临街处盖了一间小楼,俄式的。楼上蝴蝶迷独住,楼下是客厅,耳房里住着洋面袋子,她被买下了,做使唤丫头。闲人散客,在平房里乐呵乐呵就知足了,不到这楼里来。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这位冷面艺妓背后靠的是哪股绺子,不敢找蝴蝶迷讨麻烦,在楼下客厅里文文静静地喝杯茶,看上她两眼就散了。绺子上的人,进城来在官府脚下,本来就气馁了三分,又觉得自己一身土气,这蝴蝶迷于乱世年间敢这么摆阔,想必定有来头,对她更是不敢染指。所以蝴蝶迷身居娼门,却是一身清爽。

今日上午蝴蝶迷出了趟门,午后说头晕,不想见人,在楼上歇着。傍黑时脚前脚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许大马棒,一个是郑三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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