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棕翮和辛以可做过几次,要么是拉着窗帘,要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从不曾这样面对面的紧紧拥着。庄棕翮没有认真看过辛以可的表情,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更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似的,不敢与她四目对视。
从未像此刻一样,抱着软软的她,像抱住整个世界一样,满足到想要嚎叫,贪心到再也不愿放开,维持着那骗人的关系,而是昭告天下,这是我的女人。
辛以可的手放在庄棕翮的脖颈上,把他拉近,仰着头吻上他。
很慌很乱,发生的不应该。庄棕翮放开辛以可,只是动作几下,他后背上出了密密麻麻一层的汗珠,辛以可从床上下去,背对着庄棕翮穿上鞋子,静静的开着门出去了。
庄棕翮把衣服脱掉,擦身上的汗,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衣服,一下子倒在床上,真******憋屈,到底是谁在虐谁。
辛以可脚下虚浮回到房间,得得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一个人在一旁安静的玩,辛以可坐在床上失神的看着儿子,她刚才做了什么,她想要顺应身体的感觉,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她是不是该感谢庄棕翮,在最后的时候推开她。
得得看妈妈坐在旁边,他动手动脚的吐着口水泡,辛以可羞愤的想要立刻死去,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再出房间,庄嘉讯已经醒来,庄棕翮衣衫整齐地坐在距离庄嘉讯有些远的地方,气氛不太好,估计这对父子又谈得不愉快,两个人均是脸色沉沉,安静的气氛里剑拔弩张。庄嘉讯微笑着打招呼,庄棕翮一直看着辛以可,辛以可没抬头也能感觉到。
是要我感谢你吗?大伯哥。
庄嘉讯缓了缓脸色说,“得得满月时候生病,满月宴没办,下个月三号,怎么样?”
辛以可对这个没什么意见,点头说好。
庄棕翮站起来要走,不耐烦问辛以可,“你走不走?”
庄嘉讯虎着脸怒声道,“你对谁说话的?你的礼貌呢?”
“被狗吃了。”庄棕翮无视庄嘉讯已经气得发抖的手,仍旧对着辛以可说,“走不走?”
辛以可觉得庄嘉讯应该还有话对她说,她正犹豫间,庄棕翮已经转身走了。庄嘉讯看看大儿子的背影,无奈又叹息对儿媳妇说,“大庄脾气差对谁都没好脸色,你别往心里去。”
辛以可摇头说不会,以后不再见那人就是了,他再差的脾气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三庄手头有些事情,最近会有些忙,你多担待些。”庄嘉讯难得的慈善,语气都轻缓,“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不要苦了自己。”
辛以可做庄嘉讯的儿媳妇已经一年多,这位老人给人的感觉一向是不易亲近的,今天突然这样和气的说话真是难得,“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庄嘉讯摆摆手冲她说,“孩子给我抱抱。”辛以可把孩子递过去,庄嘉讯虽然是个男人,抱孩子的手法竟然还算熟练,辛以可有些吃惊,辛升荣抱孩子的姿势总被钟翠玲嘲笑。
“他们兄弟三个我没少抱。”庄嘉讯见辛以可意外,他笑着解释,“老大我抱得最多,他小时候比得得还重,抱上半天手臂抬不起来。”
辛以可微微笑,庄嘉讯笑起来十分和气慈祥,和平时的冷硬严肃完全不同的风格,想必他年轻时候应该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的男子吧,为什么总给人距离感呢。
庄嘉讯把孩子还给辛以可,眼睛依依不舍的看着得得,“有空常回来,发孩子的照片给我。”辛以可说好。
庄棕翮没有走而是在停车场等着,一排的豪车,庄棕翮的车子最高最大占地面积最大,想忽视都不可能,从车窗外伸出一条手臂,手指间夹着香烟。辛以可抱着得得,手臂上挂着袋子,往大门外走。
庄棕翮开着车徐徐地跟在后面,距离辛以可两三米的距离。辛以可却没回头看他,真是个小气的女人。庄棕翮加速拦截在辛以可前面,下车拉住她,好气又好笑,“上车。”
辛以可甩开庄棕翮的头,她没抬头语气疏离,“不用了,谢谢大哥。”说完不管是不是会惹得庄棕翮生气。辛以可现在就一个想法:不要看到庄棕翮,看到他就会想起下午时候自己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更可恨的是,这人没宰割。
庄棕翮站在原地深呼吸几次,我还没生气你倒脾气上来了,他长腿迈几步追上辛以可,把得得从她手臂上抱下来,“你打车回去。”说完学她一样,抱着得得返回车里。
辛以可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庄棕翮和得得,她气得红了眼圈。得得被庄棕翮抱得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哭,孩子的哭是拉回已经做母亲的女人最好的线,庄棕翮做对了。
辛以可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问庄棕翮要孩子,庄棕翮仍旧不肯递给她,“坐前面。”
“得得会不舒服。”辛以可坚持要坐后面,庄棕翮这才把得得还给她。
路上,庄棕翮状似无意的问,“他和你说什么了?”可能是想要找话题,说些什么吧。
“谁?”不能怪辛以可,她怎么知道庄棕翮突然说的是谁,听在庄棕翮耳中就是她故意的刁难。
庄棕翮耐着性子,“爸。”
辛以可这下是真的有心想要呛庄棕翮几句的,“既然是告诉我的,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庄棕翮转过身子,吃惊地看了辛以可几眼,“你有怨气?”
“没有。”辛以可咬着唇坚决否认。
庄棕翮呵呵笑,“你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给我脸色看了。”
辛以可反驳,“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怕你。”
“你倒说说,以前为什么怕我?”庄棕翮好奇,辛以可真是生了孩子之后脾气见长,性格变了不少。
辛以可小声说,“那是担心你反对我们。”辛以可想起以前对庄棕翮的狗腿就恨不得揍自己一顿,低声下气从这人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吗?
“现在为什么不怕了?”
“因为你的话已经对他不起作用。”辛以可瞅一眼庄棕翮,故意说。
这句话真的噎到庄棕翮,什么叫卸磨杀驴。
“决定了?”
“嗯。”辛以可看着得得轻声说,决定了,早就该下的决心吧。
辛以可看看庄棕翮的后脑勺,再想想庄嘉讯的脸色及异常的话,觉得不对劲,“爸说你脾气不好,让我原谅你。”也许庄嘉讯对庄棕翮并不是那么冷淡无情的,是不是有什么无奈让他不能亲近这个孩子。
庄棕翮哈一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该听他的。”
“爸生病了?”辛以可不理会他的怪异腔调。
庄棕翮点头,“要不怎么急着给得得办满月宴。”
“那你干嘛还气他?”辛以可嘟着嘴吐槽他,“你怎么总和爸吵架?”
“习惯了。”
“是你不肯静下心来听爸说,爸还是很关心你的,刚才问了我好多关于你的问题。”
“从小我就是这么和他说话,大了,改不过来。”庄棕翮无限怅惘,那是他的父亲,父亲这个角色对男孩子尤为重要,庄棕翮怎么不知道,可从小,他只见过父亲抱庄棕翊亲昵庄棕翀,对着他的时候只有横眉冷对和彻底的无视。庄棕翮变着花样的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吸引父亲的注意力,可屡屡失败。对父亲的抵触心理早已根植于心底,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我奶奶当初很反对我爸妈的婚事,他们是先有我哥哥才结的婚,奶奶总是欺负妈妈,爸爸知道之后很气愤,很多年没有去看奶奶。后来奶奶过世,爸爸自责很多年。”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庄棕翮丝毫不领情,我让你开导我了吗?你自己的事情一团糟,有什么资格开导我。
辛以可小声嘀咕,“明明已经知道错了却不肯承认。”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庄棕翮突然问,“还生我的气吗?”
“嗯。”辛以可很认真的点头,很生气,不想再坐你的车。
“我是怕忍不住撕了你的衣服。”庄棕翮故意善解人意,“现在还难受吗?我现在冷静了一些,可以继续。”
辛以可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不肯看庄棕翮,下车的时候用力甩上车门,可恶的人。
辛以可是感谢庄棕翮给了她选择机会的,如果她真的做了那件事情,她怎么面对孩子,怎么面对自己。下午时候她去洗手间时候,看到内裤上湿了一片,辛以可想,我是真的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