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支撑着换了一身衣服,她强撑着身子走下楼,看见那边的人人影都好像是重叠的,眼看着就要走过去了,她终究是倒在了地上。
意识渐渐回笼的时候,耳边依稀传来争吵,而且还愈发的激烈,想要睁眼,却没什么力气。
“慕,你这么宠她,就不怕她是有目的的吗?”那是白夜咬牙切齿的声音,她真希望这是梦,但是不是,这一切那马真实,她觉得心里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夜,说话要有分寸!”慕远尘微怒地看着那边的人。
“慕,我也觉得她似乎在给你带来灾难,我们今天损失了两笔大生意,一笔是公司的,一笔是月楼的,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齐少扬难得地也对她表示不满。
“这是意外。”慕远尘声音低沉。
“慕,这一次是意外,你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吗?”洛辛泽声音淡淡地开口道。
“还有,你让我们查的通话记录在这儿,这几天,有几个奇怪的电话打来,但是我们却查不到地址,甚至连显示的号码也不对。”
“只是打错了。”慕远尘声音微冷。
“打错?打错的话要不了几秒就可以挂了吧!”齐少扬看着他道。
“够了,别再查了,把这些资料全都毁掉,我不希望有一天被她看到。”慕远尘声音冰冷地开了口。
那一刻,她终于,原来心疼是没有底线的,因为这种心疼的感觉可以一次比一次深,她鼓起勇气接受她,到头来呢!他噢爱人调查她?这就算他对她的喜欢吗?被人欺骗的感觉果然不好啊!这么难受,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那么窒息的疼,像是有一个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呼吸里,她好不容易拔出一根刺入如此深的刺,这一刻,他却又再一次为她扎了一针。
很想哭,眼睛明明那么难受,却掉不下来眼泪,心仿佛一点一点地被抽走,那么空,后面的话她一惊听不到了,黑暗中,那些声音离她越来远远,一点一点的全部消失不见。
再次睁开眼,空荡荡的病房内只有她一个人,淡淡的消毒水以及其他药水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她难受地皱了皱眉,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回不过神来,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的?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望着这样白的环境,有些不安,赤着脚踩在着冰凉的地瓷上,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冷意。
对啊!她怀孕了?昨天她好像在床边吹了很久的冷风,是这样才发烧了吗?回想起自己早上晕倒的场景,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轻轻皱眉。
下一秒,病房的门被推开,她望着进来的人,愣了一下,慕远尘一进门就看到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皱了皱眉,连忙过去将她抱起来,“怎么这么冒失,地上很凉,不知道要穿鞋吗?”
听见他的训斥,她连忙低头,衣服乖乖认错的样子,穿上鞋,看着他身后对他的态度有些变了的几人,“我可以出院了吧!”
慕远尘闻言,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感觉到烧的确已经退了这才松了口气,“嗯,已经退烧了,可以出院了。”
她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真是的,医院里带着果然闷人啊!她跟在他身后出了医院。
看着身旁的人,她有些犹豫地张唇,半晌才开口,“你不去公司吗?”
“你身体状况不少很好,这段时间我先陪你,公司有他们负责。”慕远尘淡淡地看了那几人一眼,后又勾唇笑着看向她。
她有些愧疚,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累赘,“我没什么事的,你不用陪着我,去管公司的事就行了。”她开口道。“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再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慕远尘挑眉看着她。
许安宁猛地一顿,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当然不是。”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轻笑着揽过她,将她搂在自己怀里,脸上却滑过一丝淡淡的冷意。
静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很温暖,很舒服,她却还是觉得很不安,心里莫名的十分恐慌,像是对什么事情有些担心,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一路坐到家里,她躺在车上有些昏然欲睡的样子,见已经到家了,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跟着吓了车,进了房间,懒懒的够了勾唇。
“嫂子,身体好些了吧!”齐少扬笑着看向她,眸光一如既往地带着轻笑。
不知为何,她的心口猛地一紧,有点难以呼吸,像是突然对什么东西产生了恐惧。
“嫂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不太好看?”白夜也关心地看着她。
她对上他含笑的眸,心中的堵似乎更深了,眉心轻皱,她呼吸有些不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洛辛泽等人一怔,难道她看出什么了?慕远尘也不由得微微皱眉,脸色微有些暗沉地扫过几人。
“可能是我自己没有休息好吧!”她牵强地扯开一抹淡淡的笑,心口的难受还是没有消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她难受地喘息着,眸光微深,手机铃声却忽的响起来,她只觉得心口猛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文希?她诧异地看着电话上面的来电,阁里有什么事吗?她皱眉,接过电话,“文希?有什么事吗?”
“不好了,阿语失踪了!”凌文希在那边焦急地喊着。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语气微寒,“你说什么?”
“我们本来是跟着影去调查事情的,没想到重了埋伏,影救出了我和心言,可是阿语不见了,我们找遍了,都没看见她?”
“……你们怎么会跟着影?”她敛眸,双手狠狠地紧握着。
“对不起,安宁,我们本来是想帮你的,我们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凌文希语气不稳地开口,声音发颤,语气中带着哽咽。
没找到,三个字狠狠地击中了她的心脏,妈妈一身白衣破烂不堪,全身染血的画面再一次滑过她的脑海,几乎击溃她心里的那根弦。